那个副将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伴随着这个副将愤怒的咆哮声,那些看到自己主官被人射落马下的清军马上向着羽箭射来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张振宇也已经看到,就在村子里面一处房屋的屋顶,一个黑影从房屋上一跃而下,接着,他的身后,无数的清军火枪手就向着他的影子追去,一时间,火枪的射击声响成一片,黑夜里,火药爆炸喷吐的火焰异常的明显。
张振宇也不知道那个射杀徐熏的人会怎样,不过张振宇几乎是出自本能的希望那个人能逃过这些清军的追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去追!”看到自己的人已经向前追去,但是几十杆火枪的射击,竟然没有办法将那个黑影射杀下来。
清军装备的枪支叫做鸟枪,意思就是连天上的飞鸟都逃不过这种枪的射击,但是此时那个黑影竟然逃离了。
这个副官大怒,又是对着身边一阵怒吼。
吼完,他自己都将自己的佩刀抽了出来,带着自己最后仅剩的手下向着那里追去。
“你们给我好好看守着这个天地会的反贼,要是有什么状况,我拿你们两个开刀。”不过,他在追去的时候,也不忘留下人手看守陈浩天。但是在他的心中,此时天地会的余党都已经逃跑或者被自己的人枪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所以也就留下了两个人。
留下这两个人,剩下的人也已经向着天地会余孽逃跑的方向追去。
“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随我去追!”就在他要离开陈浩天视线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张振宇带来的几个人,这几个人原本是同张振宇一起来劫人的,没有想到被清军发现,不过幸好他们不知道张振宇要做的事情,他们本身也是清军,而且,徐熏即使有争功之心,也不敢对这些人不利,所以,此时他们还站在原先埋伏的地点。
此时这个副将从他们身边经过,自然叫上了他们,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忙的,此时,是人就用。
这几个兵看到当官的对自己喊话,而且此时张振宇也不见了人,他们自然不敢抗命,而且张振宇带他们来的时候也是说捉拿天地会的反贼,此时,反贼在逃,他们自然听命的向着茫茫的夜色追去。
四周一下子平静下来,若不是地上此时的尸体,也许会让人觉得这里其实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那两个兵士看到大部队都去追人了,他们也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火枪就对着黑夜,两个人靠在陈浩天的身边,若不是陈浩天双手双脚被绑的样子非常的明显,而且还是沉重的铁链,要不然,别人还以为这两个人是保护陈浩天的人呢。
“张继,信我不?”就在那两个兵士注意着四周的时候,张振宇对身边的张继问道。
“大人,我张继这条命都是大人救的,只要大人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张继绝对不低一下头。”听到张振宇问他,张继丝毫没有考虑,就说道。上一次在大角炮台,是张振宇在英国兵齐射的枪弹下将张继救出的,若不是张振宇,说不好此时的张继已经死在了英国人的枪弹之下,此时张继听到张振宇问他,也是表了忠心。
“好,一会和我上去将这两个兵士打晕,我们将陈浩天带走。”
“大人,这恐怕不行,这些都是”张继正要说什么,可是已经看到张振宇向着那边移动了,张继咬了咬牙,没有再说什么,也向着那里靠近。
那两个兵士正看着四周,忽然,一个兵士感觉自己的背部一阵风吹了过来,他猛然回头,看到一个黑影扑向他,他赶忙端起手中的鸟枪,可是,枪还没有端好,就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像是被谁砸了一榔头一般,顿时,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支撑,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在张振宇动手的时候,张继也一下子扑向另一个兵士,张继不明白,也不知道大人在干什么,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命是大人救的,而且,大人这样做肯定有大人的主意。
“你们是什么人?”就在张振宇和张继将两个兵士用石头砸晕的时候,那里陈浩天也已经发现了他们两个,在那里问了起来。此时,这两个人已经离他很近,他借着旁边火把的光,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的面容,这两个人不是他们会里的,至少不是这边会里的。
“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谁知道,他刚刚问出,就听到张振宇说出了一句暗语,这是天地会用的暗语,是会员在接头时对的话。
“门朝大海,三合河水万年流。”他很自然的对出了下句,但是对于面前的两个人,他还是保持着警惕,这两个人面色很生,即使能对出暗语,也不能说明他们是可信之人,所以他还保持着警惕。
但是,此时张振宇可没有时间和他解释什么,那边追杀的清军随时可能回来,回来看到自己,那可就不好了。虽然即使看到,他们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但是天赐的机会,让自己接近天地会却并不被别的人知道,此时为何还要引那么多事出来。
“走,清狗随时都可能回来,这里危险。”张振宇也不多说,直接要拉着陈浩天走,此时陈浩天身上都被绑缚着,张振宇用刀将绳索割裂,但是那些铁链子他却没有办法,张继在脚下的两个人身上搜索了一下,可是也没有打开的钥匙。
就在两个人想办法要给陈浩天打开锁链的时候,陈浩天此时心里也已经打定了主意。
此时面前的两个人虽然自己还不能确认他们的身份,但是这两个人将两个清军兵士击晕,显然是要救自己。且不管他们是不是清军的奸细,或者是真的自己人。
但是自己此时好像也只能跟着他们走,只是在没有确认他们的身份以前,自己不信他们就成。
打定主意,陈浩天挺着身上的伤痛,在地上摸索到一个什么东西,将手上的镣铐直接弄开,然后将自己脚上的镣铐也打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