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帝王?帝王就是冷血动物;什么是明君?明君血加无情。『泡書』当然这是其木格的理解。
虽然其木格声情并茂的从父子情深、夫妻恩爱引申到幼儿教育、家庭温暖,康熙依然未应允老十带家眷。
若其木格此时还高颂康熙圣明,那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但反过来,康熙也被老十这两口子气得够呛。
按康熙的本意,是对老十加以惩戒,并不是派老十出京做官,大清除了带兵打仗,就没有让皇子出京为官的先例。老十倒好,还真以为是吏部给他了官印,能一步步从把总做到将军。因此一听老十要携带家眷,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康熙这次的旨意也不算惩罚,只是康熙打击老十嚣张气焰的一个手段罢了。大清的宗室子弟犯了过错,特别是皇子惹了大祸,自有宗人府接手看管,只能抬头看着四方天地,还没那运气配边陲。
既然是惩戒,自然不会耗时太久,康熙琢磨着让老十痛苦个一年半载的也就差不多了,自然就不会允许其木格跟着过去,那不就是在路上折腾两孩子嘛。
因此尽管老十胡搅蛮缠,其木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除了让康熙觉得这两人愚蠢透顶外,别无其他成效。
这根本就不是代沟的问题,而是聪明人与笨人之间的鸿沟。
八阿哥和九阿哥知道后,立即就断言老十去不了多久就会回转,原本的担心一下烟消云散,立即掉转枪口谴责老十不懂事,命他赶紧别再胡闹。
其木格则加紧吹着枕边风。给老十描绘了一副无比美好地画卷。指出这是老十大展拳脚地机会。一定要扎根南疆。千万不能走个过场就回来交差。否则这辈子都没法扬名立万。
成名地诱惑太强大了。此后地几天里。老十将八阿哥和九阿哥地苦口婆心全抛到脑后。一意孤行地多次登门求见康熙。但都吃了闭门羹。最后只得在其木格地涟涟泪水和洁身自好地叮嘱中只身走进茫茫大雪中。
其木格回到府里地第一件事。就是将本来预备给京城各寺庙添加地香油钱全扣下了。
晕了几日后。才开始着手处理老十临走前布置地任务。
原来当初在斗文会上结识地丁成和程家义给老十当了幕僚后。都很争气。双双在来年地科举中胜出。老十便给他们谋了外放地缺。丁成去了江西做了盐运司知事。程家义去了湖南做了布政司照磨。虽然品级都很低。但都是有油水地衙门。两人自此死心塌地地成了老十这条线上地人。当然。他们也算是老十地门人了。若不向老十效忠地话。也没其他路可走。
两人深知老十身边缺少人才。因此上任后一直在留心着。经过几年地明察暗访。再加上些运气。丁成终于写信为老十举荐了一人。蒋钦。说是此人甚是有才。思维敏捷。只是时运不济而已。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地幕僚。虽然不知道此人是否能胜任。老十心里还是很受用。离京前交代。若蒋钦到了。直接送到广东去。并叫其木格挑选两丫鬟给丁成和程家义送去做妾。
前还好说,后面的交代就让其木格不爽了,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些人想怎么纳妾,其木格管不着,但想让自己成拉皮条的,那是万万不行,便指责老十:“好好的丫鬟送去给别人做妾,你也不怕被人戳断脊梁骨。”
老十好笑道:“不说别地,阿朵该配人了吧,难道你还想让她嫁给府里的奴才?子子孙孙都伺候人?若把她送给丁成或程家义做妾,等生了儿子,就立马能抬举成二房。这两人都是正经进士出身,有爷照着,别的不说,升迁也要顺得多,没准以后就成了地方大员了。再说,咱们府里出去的人,谁敢给气受?丫鬟又不是傻子。”
其木格琢磨道:“话虽如此,但不见得丫鬟就会愿意去做妾,嫁给小厮,至少没那么多污七八糟的事。”
老十道:“保贵都有三个小妾,除了一个是从外面抬进来的,剩下两,都是府里地;何贵,小英子的哥哥,如今正张罗着要纳一小妾,你去问问小英子,他哥哥家的门槛是不是都快被挤破了。”
见其木格不做声,老十又继续道:“虽说他们如今都在府里当差,明眼人都知道,保贵以后肯定是要外放的,何贵虽然没什么出息,但有小英子在,假以时日,混个管事那也是稳稳当当的。怎么都比配给小厮强,顺带地还能帮村娘家。”
老十虽然说的很残酷,但并非全无道理,在身份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府里地丫鬟们为了自己以后能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为了自己地孩子将来不在奴籍,为了能帮村娘家兄弟,爱情似乎确实太过于奢侈了。
其木格若真按郎才女貌、门当户对来决定丫鬟们的婚事,那才没准会被吐沫星子淹死。
于是,等其木格调整好心情后,便叫来阿朵,问她对婚姻地看法,并简单提及了丁成和程家义,让其木格郁闷的是,阿朵只是羞涩的低头说:“全凭主子做主。”
其木格心酸的拉着阿朵的手,说道:“阿朵,你伺候了我这么久,我一直想给你说个好人家,不管你嫁给谁,我一定都会给你脱奴籍的,你小两口的日子一定也会过得红红火火,丁成和程家义虽然看着有前程,但过去毕竟先得做妾,你好好想想,权衡好了,再告诉我,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听了其木格的话,阿朵才不好意思的说自己曾在府里见过丁成几次,觉得为人尚好。
其木格想起,当初自己被困慈宁宫时,阿朵和徐公公还曾找丁成代笔写过书信,也许从那时起,两人就有了接触。
其木格叹了口气,又继续劝说道:“不知道他妻子为人怎样?若是不好相处,你过去怕有得气受。”
阿朵用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告诉其木格,听丁成讲,他妻子贤惠得很。
其木格若再劝下去,反而不象话了,便强笑着让阿朵赶紧收拾,等过完年就送她过去。
望着阿朵消失的背影,其木格暗叫好悬,若不是老十那一番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想起询问自己的贴身丫鬟是否愿意做妾,那才真叫好心办坏事。
其木格总算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接下来,其木格又一一询问了乌雅她们三人,探寻的结果,让其木格略感安慰,乌雅和扎丫少女不知愁滋味,还没看到中意的人,格其居然有一青梅竹马,就是被其木格派到库伦,如今又将转战车臣汗部的牧仁。
其木格很想将格其和牧仁塑造成婚配典范,但想想还是摆手,开始给阿朵准备嫁妆,虽然阿朵全然没有去当第三的羞愧,但毕竟也算是有自由恋爱的味道,这让其木格稍微好受一点。
正月还没过完,阿朵就脱了奴籍,带着厚厚的嫁妆,被人送去了江西,嫣红身边的一小丫鬟也同时起程去了湖南,本来其木格是想从环儿身边的丫鬟中挑选的,但环儿本身就是丫鬟出身,担心程家义有什么想法,只得便宜了嫣红。
是的,尽管不情愿,其木格自己也承认,在府里丫鬟们看来,这就是天大的便宜事。
府里的一切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何掌柜赶在年前又重新张罗了一家新店“中孚堂”,从广东淘换来的西洋货总算搭上了年前的销售末班车。
阿古达木、牧仁和巴音也带着500两金子和十四送的贺礼踏上了行程。
500两金子是其木格怀孕的时候康熙赏赐给未出生的孩子的,其木格拿得理直气壮,十四送的东西倒没占什么地方,看着挺小巧的,就是包裹的严严实实,其木格天人交战了一番后,道德感最终战胜了好奇心,放弃了窥探,但叮嘱阿古达木一定要告诉阿茹娜,当心里面是十四的恶作剧。
蒋钦上京的路上耽搁了时间,所以起程去广东也拖到了年后。蒋钦大多岁,多年都未能中举,其木格也看不出来此人是否能胜任参谋的角色,没多说什么,只是叫护送他的小厮给老十捎去了一封信,说自己和孩子特想念他,想开春的时候去探亲,呆两月就走,问老十以为康熙是否会准。
当然说孩子想念老十那纯属瞎说,斌斌和安安早忘了老十是谁,整天嗷嗷乱叫着,不知在兴奋什么。
然后其木格便闷闷不乐的在京城社交圈子中周旋,大伙都嘲笑她得了相思病,十三的侧福晋不知对十三说了什么,十三出门办事的时候还特意跑到老十府上,告诉其木格,有事就说一声,而且还安慰其木格,据可靠消息,康熙如今兴致很好,八阿哥和九阿哥再上两次折子,老十定会回京,让其木格更笑不出来。
到了三月初,八阿哥、九阿哥和十四跑来兴致勃勃的告诉其木格,招老十回京的旨意不几日就下,听得其木格连哭都忘了,只是绝望的问道:“算着日子,十爷在那才待了三个月啊,是不是时间太短了?”
弄得哥三以为其木格得了症,十四不客气道:“莫非还要十哥在那过夏天不成,那可真是遭大罪了!”
就在其木格悲愤的想割腕自杀的当口,老十不负众望,又惹祸了,捅了个大篓子…
今天的更毕,至于加更,这个周末实在没办法,不过下周一定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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