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鲍风语,宋苗苗刚刚擦干的泪水再一次唰的流下来。
鲍风语的脑袋轰轰的响,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自己刚刚离开一个多月,最心爱的女人就急不可耐的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那种难舍难分的样子,是多么熟悉的感觉。
女人都是这样善变的吗?
她对我的爱是真的吗?
幸亏有赵澈江帮忙,他就是这么帮的忙吗?假戏真做?彻底取代我?
鲍风语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他强忍着万箭穿心的疼痛,再也抑制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
鲍风语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眼泪,他猛的一转身,施展蹬天凌烟步踏着辰栖湖的浪,疯狂的跑,穿过辰栖湖,踏上蹬天石壁,他疯狂的蹿上云巅道场,终于声嘶力竭的狂吼起来。
啊~~~!
啊~~~!
啊~~~!
鲍风语疯狂的发泄着,他鼓荡起全身的巫力,疯狂的施展着各种巫术:爆裂火球、流星火雨、爆炎狂舞……飞沙走石、诛仙剑雨、狂澜滔天、星沉地动……
直到所有巫窍里的灵力都耗尽了,这才行尸走肉一般的矗立在那,喃喃自语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辰栖湖畔!
赵澈江抱着梨花带雨的宋苗苗,轻轻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后悔也是无用。已经到了这一步,咱们可千万不能前功尽弃了呀!”
宋苗苗紧咬樱唇,重重的点了点头,泪水再一次不争气的往下流。
顾梨雨早已泣不成声,她坚强的擦干眼泪,轻轻一拉宋苗苗的小手:“姐姐!咱们还是快点儿回去吧!”
鲍风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乾元殿的,土辰三狼异常沉默,他们不知道怎么安慰心灵遭受重创的鲍风语。
沉默了许久之后,林毅夫小心翼翼的掏出一袋零食:“咳咳~那个,老大!要不你吃点东西?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喜欢吃东西。”
别看林毅夫长的人高马大,他确实一个心肠柔软的暖男,几句话还没说完,林毅夫的眼圈就红了,他将零食递到鲍风语面前,静静的等待鲍风语的回应。
鲍风语下意识的接过零食,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然后还是坐在那里发呆,就像整个人的灵魂都被掏空了一样。
又过了许久!
“她们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金润东忍不住想要说,苏宗山狠狠打了他一下,又瞪了他一眼,金润东讪讪的闭上了嘴巴。
鲍风语深吸一口气:“老鼠!你别拦着。我能承受的住。算盘!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苏宗山道:“老大!你看咱们这么干说,嗓子怪疼的,不如整点儿小酒一拉个,咱们一边喝着,一边讲着。”
鲍风语瞪着猩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苏宗山,他深吸一口气道:“我没那么懦弱,不需要借酒浇愁,我需要保持足够的清醒,算盘,你讲吧,从头开始,越详细越好。”
苏宗山无奈的点了点头:“算盘!讲吧!”
金润东从纳兰贤德突然退出燕律宗开始讲起,鲍风语从刚才是的怒不可遏,很快就陷入了冷静的沉思,他很清楚,这个纳兰贤德绝对是一个可怕的竞争对手。
鲍风语越听越是心惊,越听越是心寒!
纳兰贤德的追求攻势简直就是势不可挡啊,别说是宋苗苗了,就连自己这个情敌听了,都特么有点被他的痴情感动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
宋苗苗为什么没有答应他的追求,转而毫不犹豫的投入到了赵澈江的怀抱呢?
是了!
宋苗苗上辈子就当了他的小三,他们早就是爱过千百回的老夫老妻了,宋苗苗对他旧情难忘,与他再续前缘,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然而,顾梨雨呢?
赵澈江趁人之危,趁虚而入,一举定乾坤?
鲍风语甚至能够脑补出宋苗苗浪荡求欢的样子,妒恨的毒蛇猛烈的啃噬着他的心,痛得他无法呼吸。
扭曲的脸,极度痛苦的眼神。
鲍风语冷冷的撂下一句:“我出去溜达溜达,谁也不要跟着我。”
然后就像一阵风一样狂奔而去,鲍风语跑呀跑,跑呀跑,他竭尽全力的跑到僻静的后山,他想一个人安静的走走。
刚走到碑林,他就听到里面有两个女弟子正在闲扯着八卦,说的正是关于宋苗苗情变赵澈江的话题。
鲍风语小心翼翼的躲到一旁偷听,女子弟一边背诵着纳兰的诗,一边喋喋不休的夸赞纳兰都做了那些浪漫的事。
她们讲的详细程度可不金润东详细多了,其中还掺杂着女弟子的心理感受和评论,相当程度上能够从侧面反应出宋苗苗对这些追求的心理感受。
最后,她们又讲到了宋苗苗如何的不可理喻,不知羞耻的爬上了赵澈江的床,说她完全是为了赵澈江的丰厚家产。
鲍风语不会跟这些爱八卦的女弟子们计较的,流言蜚语这种东西,通过暴力是阻止不了的。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找顾梨雨核实情况。
顾梨雨这个小丫头,崇拜自己,黏腻自己,鲍风语很享受她的爱慕,鲍风语对她没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更多的是贪婪的占有欲,对于她的移情别恋,鲍风语伤的并没有那么的深,她怎么也随了赵澈江呢?
屡次三番的努力几次之后,鲍风语终于成功的将心神沉入识海,犹豫再三之后,鲍风语紧咬钢牙,心神轻轻的顾梨雨的琴瑟和鸣连接,欲语还休!
连接那边传来了期待、忐忑、愧疚混杂在一起的情绪,一个怯懦的声音在鲍风语的心底呢喃:“小语哥!小语哥!你可一定要挺住啊!我和姐姐这么做,可都是为了保护你呀!”
鲍风语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年头:“这个单纯的丫头被人骗了!”
他焦急的在心底呼唤:“梨雨!是我!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吗?”
顾梨雨:“小语哥!终于想起雨儿来了吗?雨儿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把她忘了呢?”
鲍风语心底微微泛起一丝愧意,不过随即就被无边的怒火淹没了,他心中暗想:“你都爬上了赵澈江的床,还在这里哭哭啼啼干什么?虚伪不虚伪!”
顾梨雨:“……小语哥!雨儿的心都快被你给撕碎了……”
一种极度痛处的情绪传递过来,鲍风语心底涌现出一阵快意,然后又是狠狠的一疼,终于还是不忍占了上风,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经爬满了脸颊。
鲍风语在心底轻轻的说:“对不起!雨儿!对不起!告诉我都发生了什么,好吗?”
顾梨雨:“小语哥!事情是这样的……你又音讯皆无,我们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你叫我们怎么办?我和姐姐商量来,商量去,觉得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护你,所以……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鲍风语一脸震惊,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羞愧、自责山呼海啸一般的淹没了他的心。
鲍风语愧疚万分的道:“雨儿!都是我不好,让你们受委屈了。”
顾梨雨委屈的道:“你知道就好!我们为你做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你为我们做了什么?哼!一个人在外面风流快活。你说,你哪一点能比得上纳兰?”
鲍风语满口陪着不是:“比不上,比不上,那一点都不比上。除了我的女人比他的女人强,我就再也没有能比得过他的地方了。”
顾梨雨不依不饶的道:“那个女人,你给我说明白一点儿!”
鲍风语赶紧道:“当然是我的雨儿和苗苗啊!”
顾梨雨气呼呼的道:“这还差不多!这下你也尝到肝肠寸断的滋味儿了吧?哼~!真应该让你再多痛几天!你知道当我和姐姐知道你在外面风流快活的时候,我们有多心痛吗?
我们俩千辛万苦的跟那些个臭男人斗智斗勇,抵抗着各种各样的诱惑为你守身如玉,我们容易吗啊?你可倒好,对我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你考虑过我们的感受吗?”
鲍风语:“其实!我也时常想念你们,我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回来的,苗苗在吗?我这就把最近经历的所有事都逐一讲给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