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是胜利的号角,而不是发起进攻的冲锋号,对吧?”欧之汶不屑道,“这都******是放屁!”
“你非要确定了她对你也有意思才表白?所以你现在才失去了她!我告诉你,只要你对她有意思,你就大胆的去表白,就够了!”
“而且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不是对你也有意思,哪个女人会陪你签不平等条约,一签就是一年?”
欧之汶吼完,站在原地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大哥,不是我不帮你,你要是想让我做什么,我现在还可以尽我全力去帮。”
“但是你得让我们看到你想明白了,做出改变了,而不是还想之前那样,掘地三尺把人找出来了,然后跟她说,你跑了,失约了,再和我补一年的合同!”
说完,欧之汶又一屁股坐在了门口的椅子上。
“明白了?”
梁昊烙呆坐在床上:“明白了。”
他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把原本就凌乱的头发揪得更是没法看:“我这次明白了,你要是早点说这些,我不就不至于这样了?”
“我早说你大爷!”欧之汶又爆了粗口,“我之前说的那些,你听吗?”
梁昊烙心虚地把头转向一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你自己想想吧,反正我给你转达睿欣的原话,等你想明白了,知道怎么做了,她才会告诉你宋檬茜去了哪里。”
说完,欧之汶站起身:“我这次真的要走了。”
“好吧。”梁昊烙挠头,“你真的不知道,宋檬茜去了哪里?”
“真的。”欧之汶认真地看着梁昊烙,“睿欣也没告诉我。”
而宋檬茜此时,刚下了飞机,正打了一辆车去当地的火车站。
她打算去一所小城镇,用自己手里的钱先租一个小房子,然后再去打打工,开开店。
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鬼鬼祟祟地跟在宋檬茜身后不远的地方。他在宋檬茜买机票的时候就一身白色西装地跟在她身后,现在又换了一身黑色的风衣。
十二个小时之前,孟欢莫命令他,盯住宋檬茜。
三个小时之前,孟欢莫叮嘱他,在一个远离帝都的地方,干掉宋檬茜。“做得逼真一点”。
而对这一切丝毫不知的宋檬茜,刚买了最近的一班火车票,踏上了去南城的火车。
她困倦地把额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很想睡上一觉。
但是,困意袭来,每当她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都是梁昊烙的身影。
“女士,这里有人吗?”
正当她一脸颓废地独自坐着的时候,一个优雅磁性的男声在她的身侧响起。
“没有,坐吧。”宋檬茜连头都懒得抬。
“你一个人吗?”
但对面的男人坐下之后,却开始和宋檬茜搭起讪来。
宋檬茜这才抬头看向对方,对面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口袋里还插着墨镜。
“嗯,一个人。”宋檬茜点头。
她又开始想,如果梁昊烙在,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一直都是那样,连在酒会上和男人握手,都不让她握。
而现在,在火车的硬座席上和人搭讪……也没人管了。
想到这里,宋檬茜的眼圈又红了。她急忙扭头朝窗外望去,一边用力眨着眼。
“姑娘你这么好看,想找男朋友不还是很轻松的事情?何必这么伤感呢。”男人施施然开口,语气里竟然透露着诚恳。
宋檬茜惊讶地转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分手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盯着宋檬茜发红的眼圈看了两秒,然后又伸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堆用过的卫生纸。
宋檬茜只得苦笑低头。
“也算不上是分手,就是分开了而已。”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话,大概,是心里太难过,没人倾诉吧。
“那也没关系啊,天下好男人多得是。”男人轻松地说道,“比如说我,对吧?”
说着,男人还故意夸张地挑了挑眉。
宋檬茜笑了出来。
“来,既然你笑了,那你请我喝瓶水吧,就当是犒劳我了。”正好此时卖水的推车从旁边经过,男人掏出皮夹,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百元大钞:
“你请,我付钱。”
“这怎么好意思……”宋檬茜有些诧异,难道自己这副颓丧的样子,还能吸引来男人和她搭讪?
“没事呀,要是一会儿我再给你讲几个笑话,你笑了的话,那就请我吃个午餐可好?”
说完,男人问宋檬茜:“喝什么?橙汁可以吗?”
之后,一杯橙汁就递到了宋檬茜的手上。
“那就谢谢你了……”宋檬茜不想再没完没了地推让,便伸手接过,既然请她喝,那她喝了就是了,一会儿再找机会把钱还给他,比如在下车之前,请他吃一份午餐之类的。
就当是萍水相逢的缘分了。
但她并没有看到,男人和推车卖水的那个列车员之间,交换的眼神。
全国地产业或许不是互通,但餐饮业是。
在江南,梁昊烙这个“强龙”,的确压不了孟欢莫的“地头蛇”。
“你怎么不喝?”
男人打开橙汁喝了一大口,然后问宋檬茜。
“我还没太渴。”宋檬茜说完也拧开盖子抿了一小口,觉得橙汁有点发苦,大概是她哭了太久,眼泪都流进了嘴里?
毕竟是从列车员推的售货小车上买的水,宋檬茜并没有多想。
男人见她抿了一口,便满意地往椅背上一靠,继续和宋檬茜攀谈起来:“听说江南有一个制锁的巨头,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宋檬茜茫然地摇摇头。
“他们家以制锁为基本经营的定位,但实际上什么都经营,甚至还包括地产业这类的。”男人说道,“简直是江南第一大家族。”
“哦……”宋檬茜不是很感兴趣。
但男人神秘兮兮地凑过来:“但是有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什么?”
“他们家,也姓宋。”男人说道。
宋檬茜心里突然出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她注意到的,是男人话里,一个奇怪的地方:“为什么你说的是,‘也’姓宋?还有谁姓宋吗?”
男人一愣,张着的嘴半天才合上,然后磕磕巴巴地问道:“我说……说了吗?我竟然说了也?”他打着哈哈:“啊,大概是……不小心说错了吧。”
“哦……”宋檬茜狐疑地盯着他,心里有点起疑:“我也姓宋。”
“喔竟然这么巧啊!”男人立刻一拍大腿,“怪不得我说了‘也’,看来,是和你有缘分啊!”
宋檬茜无奈地笑笑,看向了窗外。
“来,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干一杯?”男人再次举起自己的橙汁瓶子。
宋檬茜这次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了。
因为她的舌尖,有些发麻。
“不如你再给我讲讲那个姓宋的制锁家族?”宋檬茜笑着问道,一边握紧拳头,偷偷用指甲掐着手心,心里想着对策。
那瓶橙汁肯定有问题。
“喔!没问题啊!”男人放下手里的瓶子,“除了制锁,还有很多金属的小物件啊,你知道吗,市场上卖的所有的衣服,所有的——”
“包括高端品牌和地摊货,所有衣服上的金属拉链,都是这家公司生产的,全世界。”
男人神秘兮兮地竖起一根手指,“只凭这一点,这家公司就可以在全世界称霸了,细节上垄断的公司,据说这项技术,他们是专利。”
“哦,这么厉害啊……”宋檬茜敷衍地点头。
“当然了!所以说他们简直是威震江南嘛!而且你知道公司的总部在哪里?”
“在哪?”宋檬茜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南城!喏,一个连机场都没有的小城市。据说他们的工厂什么的都在比较发达的城市,但公司总部就在这么一座小城里,你说,奇不奇怪。”
男人一边口若悬河地讲着,两只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宋檬茜。
“奇怪,太奇怪了。”宋檬茜眼前的世界甚至晃了起来,“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便抓起自己的包,然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车厢的一端走去。
“哎?不如我陪你吧,看你是不是低血糖了啊……”男人在后面也跟着起身,但宋檬茜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进了洗手间,锁上了门。
她一进去就靠在墙上,重重地喘着气,然后伸手把水龙头打开,捧了一捧凉水在脸上,顿时清醒了些。
“你没事吧?”男人在门外,砰砰地敲着门,大声叫着。
“没事。”宋檬茜回答,“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
男人便不出声了。但宋檬茜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不知道那个男人是离开了,还是站在外面等她出去。
火车隆隆地开着,宋檬茜不得不一直把水泼在自己脸上,才能让自己的神志保持清醒,此刻她突然很思念梁昊烙。
如果梁昊烙在,自己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果然,像江睿欣说的,宋檬茜已经被梁昊烙宠成了一个娇滴滴的,什么也不会做的小女人。
连在外面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给的东西,这种简单的防备,都不知道了。
亏得她还是曾经的监狱老大。
宋檬茜一边想着,嘴角一边浮现出一丝苦笑,但脑袋越来越热,宋檬茜向后一栽,后背重重地靠在了洗手间的门上。
“你没事吧?”男人关切的声音再次在外面响起。
宋檬茜吓了一跳,什么都没说的时候,便又听见外面,男人关切的声音:
“列车长,我女朋友在里面,很久都没出来,好像是晕过去了,麻烦你开一下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