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芷清抬头看看完全不见光亮的洞顶,找不到洞口在哪,“好像洞口离这里好高,我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着地。对了,你找来的时候看见赵迪了吗?”
安京墨见她终于问起,眼眸转了一下,决定先把自己的怀疑隐下,“没有。我听到你的惊呼声立马搜索定位跑来了,路上没碰到她。”
“咦?怎么会啊?”慕芷清疑惑,“难道是她跑回去求助,正好和你跑岔路了?”
“可能。”安京墨抬起手,在手表上面点了几下,“我联系下教官,恐怕他们也在找你。”
“嗯嗯,好!”慕芷清忙点头,被她这么一耽搁,大家肯定都被她拖累进度了。
联系之前,安京墨先搜了一下其他人的位置。一大部分点聚集在原来的位置没动,这些应该大多数的学生在原地等待。然而有五六个点在四处移动,却不是在这洞的附近!
安京墨的眼眸危险地幽深了,疑被掩盖的洞口、被调开的搜救人群……如果之前他还只是疑心的话,那么现在他可以确定那个赵迪绝对有问题。
刚要跟慕芷清说这事,可抬眼看见她纯净无辜的眼神,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她估计不太能相信和理解,赵迪的行为。况且,他现在也没实锤的证据,只是猜测。
慕芷清见他欲言又止,“怎么了?能联系上吗?”
安京墨皱皱眉,“这洞太高,就我们现在的装备,他们营救不了我们上不去,恐怕要调直升机和云梯才行。可那样大阵状,不光我们的野外训练会中止,学校的声誉也可能受损,你可能因这事成为社会聚焦。”
慕芷清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学生野外训练,就安全问题的争论,本来就大。现在一出事,若被有心人添油加醋一扩散,这项训练可能从此从学校消失。
她虽是受害者,但也是导火线,难免有因此受损的人把这事怪在她头上。到时候,指不定无良媒体和键盘侠把她骂出什么花样来。
她也不确定,她是不是承受得起那样的网络暴力。
而且,她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家人的反应。会不会从此以后,自己就被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怎么办?”慕芷清皱眉,他们也不可能不出去吧?
“等等,我看看。”安京墨在手表点了几下,看见上面的显示眼眸微微一亮,抬眼看慕芷清乖巧地坐在黑暗里,静若处子,眼眸微转间便有了决定,“相不相信我?”
“啊?”慕芷清抬眼看他,不知道他突然问这话是何意。不过相信么?好像这个人在她身边,她就从没害怕和担心。所以,点头,且斩钉截铁,“相信!”
安京墨的眼眸瞬间一亮,嘴角的微笑绽放开来,“那我们自己出去,以防扩大影响,让他们先走,别耽误行程。我们随后再追上。”
“嗯?”慕芷清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大伙来都救不了他们出去,他一个人怎么带她这个伤患出去?“我们能自己出去?”
“嗯。”安京墨点头,见她遂疑惑,眼底却信任他地没有丝毫担忧,不由地揉揉她的头,“我先联系教官,以免他们急了,一会再跟你说,”
“嗯嗯!”慕芷清连点头。
安京墨便接通邵成军的对讲机,“教官,我是安京墨。”
那边起先是呼呼的风声,和急促的脚步声,还有时隐时现呼叫慕芷清的声音,安京墨说了话之后,那边似乎惊了一下,风声和脚步声猛地一停,静默了那么2秒邵成军急切的声音才传来,“安同学,你在哪?找到慕芷清了吗?”
“找到了,我们……”安京墨开口才说了几个字,就被邵成军打断,“你们现在在哪?怎么样?没受伤吧?慕芷清同学还好吗?”
安京墨把手表移到慕芷清跟前,似乎让她讲两句,好让教官放心。
慕芷清赶忙道,“谢谢教官关心,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边邵成军狠狠松了口气,他带的学生若出了问题,他也难辞其咎。也没问是怎么回事,当务之急是,“那你们现在在哪?我们马上过去。”
安京墨把手撤了回去,换自己跟教官对讲,“不用了,我会带她回去,你们按照原定进程出发就行,我们会随后追上。”
邵成军想都不想地拒绝,“胡闹!这怎么行……”
“我说可以,就可以!”安京墨的声音突然一严肃地打断他。
那气势,突然让邵成军想到什么,默了一瞬,终究妥协,“那好吧,那你们自己小心点,随时保持通讯。”
“嗯。”听到对方切断了通讯,一直被邵成军拦着不让说话的大兵急得跳脚,“大军!你怎么可以由着学生胡来!这可是在丛林,他们两个学生懂什么?遇到危险怎么办?出了事怎么办?”
邵成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在这种地方,你出事了他都不会出事。”
说完,抬脚转身往回走,并用对讲机通知其他搜救人员撤。
“你什么意思?”大兵追上来,不解地问。
一确定没事,邵成军又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单手掌竖在跟前,“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阿弥陀佛!”
一看到他又不正经,大兵急了,“大军!你这个时候还闹?!你怎么可以拿学生的安全开玩笑?!”
邵成军没办法,把对讲机上刚刚安京墨跟他联系的信号调给他看,“你看看这是什么?”
大兵低头一看,眼瞳一缩,“这是!”
抬眼震惊地看着大军,“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个?”
邵成军抬脚往回走,“你之前不是见安京墨同学抓蛇的身手不错,打算晚上扎营休息了跟他比划比划吗?”
大兵跟上,“嗯,是有这个打算,怎么了?”
邵成军边拨开眼前挡路的枝桠,边云淡风轻地说,“我告诉你,10个你也打不过他,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
大兵惊得顿了一下,再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信号,再追上问,“他是什么人?”
语气明显严肃了许多。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邵成军依旧高深莫测地说了句,抬脚往前方正在等候的众学生迈去。
大兵皱皱眉,见已经回到了大伙呆的原地,遂也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