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邵殿
洛子阳不耐的看着握着自己手絮絮叨叨的茜妃,“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夸他在犒赏禁军做得很好,全都是些废话。
“你想听些什么?”茜妃依旧神色柔和的看着洛子阳,他眸中的焦躁她当然看的出来,但却不点破。
手掌从茜妃双手中抽回来,洛子阳神色严肃的凝视着茜妃,“听你像我保证,再也不为难小晴。”
“她不适合你,本宫不会允许她一直呆在你的身边。”茜妃的神色沉了下来,说的同样认真。
“母妃,你会同意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茜妃,洛子阳一字一句胸有成竹,“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毫不迟疑的向宫外走去。
“子阳……”茜妃看着洛子阳焦急离去的背影,眉头紧皱,心中的担忧更加浓烈。
洛子阳用情如此之深,迟早会被伤的体无完肤,可她怎么阻止的了?!
待伊殿
用乌烟瘴气形容现在的场面也不算过分。
屋内的东西乱作一团,贵重的珍藏都被人毫不怜惜的仍在地上,苍老的太医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昏黄的老眼中闪烁着恐惧的光芒。
婢女们则是惊恐的站在一侧,能闪多远便闪多远。
“你娘的,姑奶奶给你一刀,再给你好好看看病!”愤怒的 咆哮,庄儒生扬着匕首又要朝着太医冲去,洛子阳赶紧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怀中。
“你快出去。”皱眉示意太医赶紧出去,洛子阳环住庄儒生腰肢的手却不敢太用力,以至于她在他怀中死命的挣扎着,第一高手也受了内伤。
“洛子阳,你娘的和他是一伙的是不是?!”手肘狠狠地击在身后的胸膛上,庄儒生愤怒的咆哮着,双眸泛红。
“没有什么一伙不一伙的,他只是来给你检查下身体而已。”洛子阳柔声安抚着,潋滟桃花眼中写满了无奈。
他借口检查身体让太医来给庄儒生把脉,结果却惹怒了庄儒生,闹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检查身体?你是觉得我有病才让他来的吧?”猛地挣脱开洛子阳的禁锢,庄儒生转身恶狠狠地瞪着洛子阳,墨黑的双眸中火光四溢。
她也知道自己最近做了很多侍寝,让人觉得是疯病的事情,可这才是她的本性,这才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得罪她的人,统统该死。
“你好好的,哪有什么病。”洛子阳斩钉截铁的说着,煞有其事,“这只是例行检查,太医们都会一一为夫人们请脉的,你不愿,便不让他把脉便是。”
庄儒生狐疑的看着洛子阳,怒气稍稍淡了些,半响,嚣张的伸出手,“令牌给我。”
宠溺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洛子阳放松的语气柔柔的,“不气了?不气了就给你。”
“给不给?!”不悦的皱眉,庄儒生刚刚压制点的怒火又要窜了起来。
洛子阳捏了一把冷汗,暗叹了一口气,这辈子,他是栽在她手里了。
“给给给。”
心甘情愿的把令牌放到她手中。
温热的令牌放在手心,庄儒生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收紧手指便把令牌放进自己怀中。
“我累了,想睡觉。”打了个哈欠,庄儒生半眯着眸子看着洛子阳。
怀孕的女人嗜睡。洛子阳的心脏快速的跳动,眸底隐着激动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搂住庄儒生,“我扶你。”
眉头微皱,庄儒生却还是顺着洛子阳躺在了床上,看着他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又吩咐下人将屋内的暖气烧足。
“怎么还不睡?”洛子阳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枕头上的小脑袋,从他执着的爱上她开始,她便成了他的全世界。
屋内的下人都已经屏退了。
庄儒生目光幽深的盯着洛子阳,语气冷淡,“你也出去。”
眉头挑了挑,洛子阳暧昧的凑近庄儒生,朝她脸上吐着热气,“你不是想我陪着你吗?”
昨晚回来迟了,她都能在宫外来接他。
“现在不想。”
回答的干脆,利落,甚至有些不耐。
余光扫过空无一人的屋子,洛子阳暗叹此刻没多余的人,他的脸啊,威严啊!
偏偏他还不能有半丝恼怒,低首温柔的亲吻她的眉心,“有事就叫我。”
庄儒生点了点头,洛子阳转身的刹那她伸手擦了擦眉心。
“卡兹……”房门轻轻的关上,那抹修长的月牙白消失在了安静的屋内。
被子掀开,庄儒生利落的跳下床来,眸中冷光闪烁,快速的朝着窗边走去。
一路朝着太子府狂奔而去,庄儒生冷冽的脸上却扬着一抹惬意的弧度。
她不喜欢这几日接触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洛子阳,她终于可以远离那个地方了,而不是为了令牌和人假装嬉笑。
轻盈的落在侧妃的屋内,庄儒生冷着脸扫视了一番屋内,冷冷的对上官倾华开口,“少倾呢?”
上官倾华眉梢挑了挑,诧异与庄儒生对伊少倾的称呼,她本该叫主人的。
审视的打量了庄儒生半响,上官倾华冷傲的伸出手掌,“令牌给我。”
庄儒生笔直的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面无表情比上官倾华还要冷上几分。
有些伊少倾的气质。
“或许你留在他身边也好。”轻轻的说着,上官倾华收回了手,庄儒生的东西,可能只会交给伊少倾。
虽然守着一个木偶,至少她哥哥的心,还是藏有了这么一个人。
庄儒生冷冽的看了上官倾华一眼,随意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刚喝了一口,她便皱着眉将被子摔在地上,语气冷冽,“用这么差的茶待客,二公主你可真够恶心的。”
上官倾华眉头动了动,不悦的瞪向庄儒生,这是上好的贡茶,她竟然如垃圾般嫌弃。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
若非伊少倾给她下了蛊,她真的会杀了她。
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的讨厌。
“你没这权利,我想在哪就在哪,你若说三道四,我就割了你的舌头。”冷冷的说着,庄儒生微眯着眸子危险的看着上官倾华。
冷冽的表情让人不会怀疑她说的是假话。
上官倾华眉头皱的更紧,正要开骂,却发现庄儒生的神情瞬间变得呆滞,墨黑的眸子空洞的看着前方。
一袭黑袍的男子带着将人冻僵的冷气出现在大殿内。
庄儒生转眸看向他,语气生硬,“少倾。”
侧目看着傀儡般的庄儒生,伊少倾眸中的悲凉一闪而过,却被上官倾华完完整整的捕捉在眼中。
心里不由的心疼,庄儒生在伊少倾面前永远都是木讷呆滞的模样,无法改变,而他最不愿看见这样。
伊少倾冷淡的看了上官倾华一眼,随即漠然的开口,“令牌拿来。”
庄儒生掏出怀中的令牌,神色木讷的走到他身旁将令牌放在他手中,随即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身侧。
不会多说一句话,一会多一个表情。
令牌传入掌心的暖意有丝灼人,伊少倾厌恶的将它递给上官倾华,“你要的东西,拿来了。”
上官倾华接过去看了看,确认是真的后却递给了庄儒生,“你还得带着它去邺王府呆几日。”
庄儒生木讷的神色在看向上官倾华时瞬变冷冽,她并没有伸手去接,“我只听少倾的话。”
上官倾华无奈的目光转向了面无表情的伊少倾,“三日后是每年一度的检阅大典,皇帝会犒赏所有禁军,洛子阳若是在那日才丢了令牌,定让他再没有翻身之日。”
“所以她还在再在邺王府待三日?”伊少倾的语气更冷了几分。
“最后三日。”上官倾华坚定的看着伊少倾,“我答应你的,以后就让她跟着你就行。”
绝美无双的脸庞沉冷如冰,伊少倾丰眉微皱,冷然的目光看向了庄儒生,轻轻的点了点头。
庄儒生伸手把令牌拿了过来,转身便朝外走去。
洁白的雪花悠悠然的飘落着,邺王府的晨曦被白雪覆盖,银装素裹的院子里却有几抹动人的身影舞动。
穿着淡薄的无意,美人们随着音乐起舞,踩着晶莹剔透的雪花,跳着冬日里尽兴的舞蹈。
她们半刻也不敢停,停了便会被刺骨的冰冷气息给吞噬。
拨琴的美人已经换了第五个,手指冻得快僵硬了,那张俏丽的小脸惨白中有些发乌。
舒服的窝在狐裘毛毯中的庄儒生不耐的看着面前那几个女人跳舞,“停。”
舞步猛然顿住,女子们似松了一口气,欣喜的捧着裙摆退了下去。
丫鬟们立即涌上来给她们披上厚厚的狐裘。
庄儒生墨黑的眸子在一群僵站着的美人中扫动,每看过一个女子,她们的脸色便白了几分,纤弱的身子甚至瑟瑟发抖。
庄儒生折腾她们的兴致并不是很大。
纤细的食指指着明显对自己很不满的柴淑缘,红唇微动,“你来跳。”
眉头紧皱,柴淑缘厌恶的瞪着庄儒生,脑海中却回荡着洛子阳的警告,狠狠地咬牙,“我去换衣服。”
“不用了,边脱边跳。”庄儒生淡然的说着,嘴角扬着一抹邪肆的弧度,看起来妖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