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浩是过完春节走的，当时去机场送行的人很多，慕晴也去了，她没有不去的理由。不管是作为他的同桌，还是被他一直关心的人，她都不得不去。
他们之间无关爱情，却跟它一样珍贵。
送行的那一天，赵琴跟她说了一句话，或许是大家都想说的话。
赵琴说：慕晴，其实，你挺无情的。
她知道赵琴说的没错，所以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反驳。
那个心心念念要做她同桌的大男孩走了，去了大洋彼岸。慕晴有时想，其实这就是现实。
离开学还有一个多星期，饭店还没开张，慕晴不用去帮忙，没事的时候就窝在牧家陪摇一摇一起上上课外辅导课。
不是正课，培养兴趣用的。钢琴、小提琴、架子鼓，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学一点。
没课的时候，两人就手牵手去外面溜大街。反牧家爸妈很忙，没时间陪她们，她们就自娱自乐。
夜里
洗完澡，两人一同窝在被窝里看小人书，时不时聊聊天。
牧歆瑶躺在被窝，睁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想起最近晴子的情绪有些不太正常，不由像个毛毛虫一样挪了过去，蹭了蹭她的肩膀。
“晴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啊？”
“没啊。”
慕晴眼睛盯着小人书看的津津有味，听到摇一摇的问话，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牧歆瑶急了。
“那，那天我找你的时候你说你在机场。”
自从高中不在一个学校以后，牧歆瑶发现两人的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学校那边抓的紧，她课业比晴子重很多，晴子呢，时间上自由，可每天放学以后还要去店里做事。
两人仅有的交流时间也只在周末休息或者放长假了。
提到机场，慕晴这才将手里的小人书放下，认真回答起她的问题来。
“对。班上一个同学出国，我们去送行。”
“那”
牧歆瑶还想说什么，又怕说错了惹她不高兴。可是，那天她在电话里，明明白白的听到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
“摇一摇，我没有。”
“哦。”
牧歆瑶似懂非懂的应着，慕晴看了她一眼，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我和那个男孩子做了一个学期的同桌，他是个很好的人。”
“人家是不是喜欢你啊？”
牧歆瑶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
慕晴看着她，不自觉的笑了出来，“或许吧。他们都这么认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班上的人都认为董浩是喜欢她的，只是一直没说出口而已。她以前是不这么认为的，只是后来，有个人也这么说，她就信了。
牧歆瑶看着她，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一脸迷糊样，慕晴忍不住扰乱她的秀发，“我只是觉得他对我挺好的，想着他要走了，我什么都不能给他，有些愧疚罢了。”
可是感情上的事，又不能因为愧疚就胡乱做出承诺。
“哦。”
这下，牧歆瑶是真的懂了。
“既然走了就算了呗，人家要去大洋彼岸找胸大腰细的美女，咱不是他的菜。”
“对。”
两人又聊了会天，直到她开始犯迷糊，慕晴才伸手拉了灯，“睡吧。明天陪我去一趟书店。”
“买什么啊？”
她整个人窝进被子里无意识的咕哝着，慕晴侧身看着她，轻轻的将被子往下拉了一点，让她不至于被闷坏。
过了好一会才施施然开口，“去买字帖。”
隔天一大早，两人吃完早饭就出门了。
本以为晴子要买课外辅导书，结果她一进店就问老板字帖在哪里，牧歆瑶想着晴子那还算工整的字体，头顶顶了一个大问号。
“买字帖干嘛啊？”
“有人说我的字丑。”
慕晴正拿着两本字帖做比较，摇一摇问，她顺口就答了，压根没经过大脑思考。
谁知道一说完就坏事了，把摇一摇的好奇心彻底挑起来了。
“谁啊？男的女的？”
牧歆瑶像个八卦记者一样敬业，问完还不忘分析一道，“嗯，基本上，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是不会直接说你的字丑的，况且作为同样是女孩子的我一点也没觉得你的字丑。那么，说这话的人一定是个男孩子，应该还是个字写的特别好看的男孩子。晴子，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什么对不对？
这一刻，慕晴对于她这超强的逻辑思维能力很是佩服。
“对不对嘛？快点跟我说。”
她像个牛皮糖一样，慕晴被闹的不行，连连点头，“对，很对。对方还是个很好看的男孩子。”
“哇~我果然还是太聪明了。”
“.”
慕晴看她这么自恋，只觉得汗颜。
选完字帖，慕晴又陪着她选了基本课外辅导书，才结账离开。
快到元宵了，街上的年味还是很浓重。
两人在街上溜达了一会，受不住牧歆瑶肚里的馋虫，改逛超市了。
可能是正值正月，超市里很多东西都在打折，牧歆瑶一进超市，彻底管不住自己了。慕晴推着购物车在后面跟着，她一个人在前头疯狂购物，只要是吃的，只要是她想吃的，她做作死的往购物车丢。
明明商场才逛了三分之一不到，购物车已经放不下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就先买这么多，不能在买了。”
牧歆瑶看着还有一大片没逛完的区域，恋恋不舍，慕晴直接一手拖着她，一手推着车往收银台方向走去。要知道，在这么放任她下去，估计，她们都要没钱坐车回家了。
从超市里出来，两人手上都提满了袋子，差不多又是快到中午吃饭的点了。慕晴直接拖着牧歆瑶去了小吃店，打算随便吃点东西在回家。
谁知道，点的东西还没来，外面毫无征兆的下了起雨。
这是新年以来的第一场雨，慕晴坐在桌前，看着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遍又一遍的替街边的草木冲洗身上的灰尘，直到它们恢复最初最纯净的模样。连日来的郁积，就这样随着雨水流逝而消散。
“晴子，我们等会怎么回去都不知道，你还在这里笑。”
“没事啊，大不了打车呗。”
语气轻松，脸色莫名的柔和起来，连眼神都温柔不少，牧歆瑶心底诧异，随后又有些了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