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退嘛。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到了最后就是自然而然了。
这放在补课的前，慕晴是压根没想过自己会早退的，还接连早退了两个星期。
两个星期后，补课都结束了。
“明天来我家吃饭。”
这是继上次他说的‘我妈叫我带你回去吃饭’之后的又一爆炸性语言。
慕晴眼睛也不眨的直接拒绝，“好像不行，我今晚的飞机，飞米国。”
“去干嘛？跟谁一起？”
贺瑾行顾不得刚刚那个问题，接连发问。
“跟牧叔叔牧阿姨，还有摇一摇。”
“好吧，那你注意安全，记得.算了。”他本想说记得想我，又觉得名不正言不顺的。
“嗯嗯，那我走了啊。”
“哦。”
慕晴刚踩着自行车往前面走了一丢丢远，突然刹车，回头看他，“贺瑾行，除夕快乐。提前跟你说，我怕，我到了那边，联系不上你。”
“好，除夕快乐。”
收到回复，慕晴朝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凌晨的飞机，她得先回去把东西放好，然后等牧叔叔来接她。奶奶去世前，她答应过牧叔叔和尤阿姨，每年过年跟他们一起过。
这次是牧叔叔工作需要出国访问，尤阿姨陪同，可那样家里就只剩她和摇一摇了。为了不让她们成为留守儿童，叔叔阿姨决定把她们捎上，一家人去国外过年。
一家人，多么温暖的词。
慕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不幸过，即使在奶奶走的那天，她也没这样觉得。因为，还有人在意她，关心她。
她的护照，早在高一的时候，牧叔叔就帮她弄好了，为的就是以后出国用得着。
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却是第一次坐国际飞机。
登机手续办理完毕，慕晴和摇一摇坐在一起，叔叔阿姨在前排。
起飞前，指针指向零时，慕晴握着手机犹豫了半响，编了一条短信，点了发送。
手机频幕亮了又暗，牧歆瑶凑了过来，很是好奇，“给谁发信息呢？”
“没谁。”
慕晴飞快的按了关机，揣进兜里。
“嘿嘿嘿，小样，还有秘密了哈。”
慕晴心虚，干脆闭眼休息。
牧歆瑶闹了一会也觉得没意思，恰好飞机起飞了，干脆也跟着睡觉。
飞机跃上云层之际，贺瑾行正拨打慕晴的电话。
他知道她是晚上的飞机，也一直关注着手机，12点刚过，他便收到了她的短信，刚要回电话过去，可是电话却打不通了。
一分钟不到，他们就错过了。
慕晴在飞机上难以入睡，有人在床上整夜失眠。
才分开就想念。
除夕。
如芬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敲响儿子的房门，“阿行，陪我去买菜。”
“.好。”
贺瑾行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到4点多才睡着，现在才7点钟，3个小时不到，他很困。
母子俩并肩朝菜市场走去，才走了3分钟，有人已经打了不下5个呵欠了。
如芬看着儿子睡眼惺忪的模样，怜惜道，“昨晚没睡好？”
“嗯。”
他何止是没睡好，差不多是没睡。
“等会买了菜你在睡个回笼觉。”
“哦。”
买完菜回去，如芬还来不及开口，儿子已经先一步进了房，“妈，我不吃早饭。”
如芬看着被关紧的房门，无奈的笑了。
贺瑾行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妈妈喊他起来吃中饭，他估计还得继续睡。
“晚上叫那个孩子过来一起吃饭吧。”
贺瑾行扒了两口饭，才接话，“她出国了。”
“哦，是嘛？”
“嗯。”
察觉儿子兴致不高，如芬也没在说什么，安安静静吃饭。
饭后，贺瑾行包揽了洗碗的活在厨房忙碌，如芬坐在客厅里休息看电视。
电视里正放着往期的春晚，如芬的眼睛看着电视，心思却不在上面。儿子从小主意就大，现在更是不得了，原本那边是要喊他们过去吃饭的，他不肯，怎么劝都不肯。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陪他多久，可儿子这样，她怎么能放心得下。
“妈，好好的怎么哭了？”
贺瑾行洗完碗出来，就看到妈妈正看着电视里的小品流泪，他的心跟针扎一样疼。
“没，没事。”
如芬胡乱的抬手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就想着我们两个过年，有点凄凉。”
即使知道是谎话，他也不舍得拆穿，不假思索的接着，“以前我们都是两个人过啊。”
“嗯。”
“明年我把她拐回来陪你过年。”
如芬这才漏了笑脸，“好。”
贺瑾行刚想跟着笑，母上大人又发话了，“要是在有个大胖孙子就更好了。”
“咳咳.”
贺瑾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神色尴尬，“妈，我们还没成年。”
“嘿嘿，这不是想想，想想嘛。再说你外婆和你这般大的时候都生了你大舅了。”
“.可是你24岁才生的我。”他妈这思维会不会太跳跃了。
别说，他没这想法，就是有这想法，他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呃。”貌似有点道理哈。
母子俩聊了会天，如芬有些犯困便回房午休去了，贺瑾行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点进收件箱，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信息。
在地球的另一边，慕晴和牧歆瑶跟着牧家父母下了飞机，长达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他们身心疲惫。
好在大使馆有安排司机前来接应，他们出了机场就直接入住酒店。
牧家父母一间房，慕晴跟摇一摇一间房。
洗漱完毕，慕晴累的连手指头都不愿意动，拖着摇一摇一起躺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牧家父母显然没这么好命，在酒店洗漱休整了一下便继续忙工作去了，嘱咐两个孩子安心在酒店歇下，饿了就直接叫餐。
不曾想，两个孩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
前面三天，牧正泽一直在忙，直到第四天，一家人才得空坐在一起安心的吃顿团圆饭。那个时候，大年初一早已过了。
慕晴的手机没有开通国际长途，身在米国的她，手机就相当于废铁一块。牧歆瑶到时开通了，可她又不好借来用。毕竟，跟贺瑾行的联系，还是个秘密。
在国外的日子，悠闲而舒适，除了时不时想起某人，慕晴觉得自己很满足了。
只是她大概不知道，国内有个人，在想她，很想很想。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