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萧也从许小莫的身旁经过,许小莫当真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身来。
这短短半刻钟的时间,仿佛消耗了她所有的力气和精力。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步伐都是虚无缥缈着。
许小莫冲着萧也淡淡一笑,示意感激。可一想到那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吓得许小莫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同萧也生分了起来。
对于许小莫忽然的陌生感,萧也微微蹙眉,不解地看着许小莫。不过如今他们正在大殿之上,萧也也不好多问原由,语重心长地看了一眼许小莫,就从她的身旁走开了。
大概稍等了片刻之后,箫陌将许小莫呈上来卷宗一一查阅完,方才问道:“既然许将军调查了此事,那么此时就交给许将军下去处理吧,武副将在旁协助你。”
箫陌说着,忽然顿了顿。就见太监从后方似乎端着什么东西出来,就见箫陌将她拿了起来,接着说道:“这是一块免死金牌,往后你只要拿着这块免死金牌,不论是何处能够让你随意同行。最主要的事,就是连朕的御林军也能够让你调动。”
四王爷和南宫萧安能够在这件事情上出面,已经足够让文武百官震惊。当初皇上下圣旨要处置司徒一家之时,四王爷和南宫萧安都没有都说一句话。
这个时候忽然复议,未免令人不由多想。
免死金牌可并非是一般人能够得到,就算是为了大梁鞠躬尽瘁,也未必能够得到这块免死金牌。
就论先皇来说,在位整整三十九年,免死金牌也只赐给当时的宰相。先皇对四皇子无比宠爱,到死也没有将免死金牌赐给四皇子。
可如今皇上居然要将这块免死金牌交到许小莫的手中,甚至给他如此大的权力调查此事,要说是不惊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过免死金牌到底不是一般的牌子,箫陌给出了一个期限。许小莫所调查的证据并不能够直接证明司徒一家是被人冤枉,而他要许小莫在十日之内,用尽一切办法,调查到直接的证据。
若是此番不能够调查到直接证据的话,那么往后司徒一家的案子就不准在有人提及了。
十日……
到了下朝的时候,许小莫也没有从皇上的花卉总缓过神来。短短十日就要调查尘封了一年的冤枉,而她的机会只有这一次。
她低垂着首,望着手中金灿灿的金牌。被南宫萧安从文武百官里面拉出来都浑然不觉,这次只是傻傻地跟随在南宫萧安的身后。
“你现在还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赶快想想办法,看看能否将此事给调查清楚。”南宫萧安面色冷沉地注视着面前呆愣住的许小莫,他紧蹙着剑眉,不禁为许小莫担忧起来。
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还是想办法怎么才能够查到证据。
一道强烈的光芒照应过来,许小莫下意识的眯了眯眼,将手中的金牌给收了起来。这是她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被南宫萧安给拉了出来。
看着周围,应该是大理寺。
“你好端端地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许小莫将心中的压迫感藏住,问起了身旁的南宫萧安。
南宫萧安当真是无奈,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许小莫的脑袋中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为什么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仍然还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没有缓过神来。
南宫萧安当即就向许小莫解释起来:“我跟你说,现在皇上只给了你十日的时间查出这件案子的证据。我现在也不想管你那些原由,既然你讲这件事情答应下来,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都请你一定要咬着牙硬撑下去,那么都人他们的眼睛都在看着你,到底能够查出什么样的真相。”
激励的话许小莫听过不少,可不知为何南宫萧安盯着自己双眸,将这满腔热血说出来的时候,许小莫感受到心中的希望再次被人点燃了起来。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金牌,不错,既然皇上连免死金牌都给赐给自己,那么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许小莫重获信心的点了点头,对南宫萧安的信任有多了一分。
看到许小莫重新争做起来,南宫萧安也舒了口气,他不由分说拉着许小莫就朝着大理寺奔去。
只要大梁所发生的案子都会要记在卷宗上面,他们只要到大理寺里面,将当年司徒一案的卷宗找出来,就能够看到当年司徒家一案的始末。
有了免死金牌的确是方便了不少,许小莫只要将手中金灿灿的牌子亮出来,就没有能够拦住自己的去路。
只是在许小莫进入大理寺的时候,却碰见了国师。
“国师……”许小莫微微眯着眼,脚下的步伐也放慢了下来。
国师不应该是道观之中,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这让许小莫的心中莫名生出了一阵不安。
国师也注意到许小莫同南宫萧安一同前来,他依旧是带着银色的面具,看不见他的面容。
只见国师走到他们二人的面前停住了步伐,凌厉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之后,这才淡淡地开口说道:“南宫将军,许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国师,许小莫下意识的侧过首,看向身边的南宫萧安。自己曾经怀疑这张面具下面会是南宫萧安,可如今二人都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难道是当初自己猜测错了?
许小莫蹙眉思索着,并没有将国师的话放在耳中,也就敷衍地打了一声招呼。国师也没有多说几句,随后就离开了。
二人也没有继续耽搁,而是走入大理寺的内阁之中,寻找着司徒一案的卷宗。
然而二人不喝不吃地找了整整一个下午,大理寺内但凡是同司徒家有关的所有卷宗都不见了。
南宫萧安将守卫喊过来询问过,他们纷纷表示不应该会缺少,最近也没有什么人闯进来。
当初司徒家一案的事情成了皇上口中的忌讳,为此许多有关的卷宗都被进行了焚毁,唯有大理寺内还保存着。
可若是连大理寺都没有消息的话,许小莫当真不知该从何处调查。前世她一直被夏梁的甜言蜜语蒙在鼓里,直到是司徒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她方才从下人的口中知晓此事,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之后她就在婚假之前,自尽而亡。对于司徒家一案的始末,自己始终并不清楚。也就从当时经过夏梁的书房时,无意中听到他正在同许中魁商量这件事情。
查不到任何线索,许小莫满身疲惫地回到了许府。她用手支撑着脸颊,扶首在案,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不是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感袭来。
现在的线索都彻底断掉了,就算是有这块金牌又能够怎样,没有线索此案又要如何调查下去。
许小莫一头雾水,整个人就像是傻了一样,坐在那里望着天花板发呆。连武嫣儿带着白靖燕过来给她换药的时候,她都始终没有任何一点反应。
“小郎中,你有没有一种药,能够让小莫将那些莫名其妙的烦恼都暂时通通忘掉。不然我看着她如今这幅模样,当真是好痛苦。”武嫣儿身为许小莫的姐妹,看着许小莫深陷在痛苦之中,她也是万分的心疼。
白靖燕一脸无语,自己要是有那种药的话,他早就已经第一个先吃下去。陈国所发生的事情,每每午夜梦回如同梦魇一般,纠缠着自己多年。
很可惜他并没有那种药物。
“你是小莫她发呆的时候,难道就感受不到疼痛吗?”武嫣儿见白靖燕不搭理自己,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使劲地见着许小莫,又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白靖燕长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给武嫣儿解释,只能够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地给许小莫包扎伤口。
武嫣儿带着无聊,就去给许小莫做了一顿丰盛的晚膳。好的是自己将晚膳端上拿过来的时候,许小莫的额状态是清醒着;坏的是许小莫就吃了两口,便就伏在桌案前不停的忙碌着,所有的饭菜都被白靖燕这个几百年没吃过饭菜的饿死鬼,全部咕噜噜地吃了下去。
看到许小莫如今的状况,武嫣儿也甚是惆怅。
由于武伯母今日的身子不适很好,为此白靖燕在看过许小莫之后,还要去武府为武伯母医治。武嫣儿依依不舍,可白靖燕心中却是欢呼雀跃,总算能够去武嫣儿的父母怒刷一下好感了。
并非是白靖燕不担心许小莫的情况,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才知晓,许小莫目前的状况,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够缓过来,旁人是帮不了她什么。
司徒家一案京城中谁不知晓此案是一件悬案,但凡是同此案有所牵连的人,最后都不知所踪。
许小莫能够查出这件案子的线索,可见是多么的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