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刑天耀推门而入的时候,这女子看了面前的人一眼然后十分平静的坐在那里没有移动半分,这岿然不动的样子倒有些做大事的人的样子,这女子看着刑天耀和他身后的两个人笑着问道:“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刑天耀看着她,面色冰冷,“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想了解一下,关于钟家最近的动向罢了。”
听到“钟家”儿子,这女子原本的醉态瞬间清醒了过来,她的眼神里也带上了敌意,看着刑天耀好似在脑海里搜索着最近的消息,他们到底惹上了什么人,刑天耀看着女子的样子倒是十分随意的坐了下来,四处打探着这房间内的布置。
“你们到底是谁,什么钟家我也并不知道。我不过是这青州城内的一个孤女罢了,若是想要求财就去别处吧,我家徒四壁没有什么你们用得上的。”
刑天耀看着这女人倒有些视死如归的样子,“给我搜。”那两个暗卫听到他的吩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钢丝的手套戴在手上,然后朝着女子靠近,这女子做出防备的姿势说道:“我都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们口中所说的人,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刑天耀看着她聒噪的样子皱了皱眉,“你难道以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装傻就能解决了?难道你的主子没有告诉过你,你所做的是十分危险的事情么。”女子听着刑天耀的话,看着慢慢靠近的两个暗卫眼神一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着身边的两个人就袭了过去。
刑天耀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三两下的功夫这暗卫就将这女人击倒在地,扭断了她的胳膊,这女子趴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刑天耀俯视着她,想要挣扎着拿匕首自尽,可是未等她爬到那里,这匕首就被人一脚踢开,那两个暗卫好似发现了什么,拿在手中就朝着刑天耀递了过去。
刑天耀看着信封上面的家纹就已经确定这就是钟家的图腾,他看着地上的女人说道:“我从不对女人下手,不过我需要知道一些消息,希望你能够告诉我。不然,我可能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法,比如说找到你的家人,或者是找到你的心上人,让他们来跟你谈一谈这件事情。”
这女子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愤恨,朝着刑天耀大声吼道:“你有什么就冲我一个人来!别牵连无辜,难道你没有家人吗!”
刑天耀看着女子眼神冰冷,“我想从你这个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然不会牵连无辜。可你若是不配合,我也没有办法,到底走哪条路你自己选。”说完之后拿着东西转身就走了出去。
两个暗卫直接将地上的女子一下击昏之后扛了起来,吹熄了房间内的烛火之后随着刑天耀的脚步就离开了这个院子,很快他们就回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子,房间里面空无一物但是地窖内却暗藏乾坤,这里被他们修整的空间十分宽广,容纳十几个人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刑天耀看着醒过来的小厮看着他们将那女子也扛了进来,坐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中带着惊恐,刑天耀示意将那女子弄醒,然后认真的读着手中的书信,信上的内容让他十分感情去,看来钟家胃口很大,他们并不满足与经商,更想要利用这银子将整个城池都控制在他们的手中。
这说来也十分的巧,若不是安长垣踢走了原来的县令坐上了那个位置,恐怕那个原县令与他们也是有联系的,若是利用职务之便审查起来,他与皇甫柔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了,毕竟他们隐藏了行踪,现在到达这里恐怕很多人都没有猜测到。
这女子看到那小厮的样子眼中带着怒火,她的嘴被堵住仍旧支支吾吾的在那里好似谩骂着,小厮低着头不敢看她,刑天耀读完了信上的内容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此时已经没有什么疑问了,这两个人留在这里倒是有些多余了。
不过,他看着这女子,脸上带着冷笑说道:“如果你的主人知道你将这些秘密都保存起来没有毁掉,想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然而却被别人发现了,你说,他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那女子一愣,她自知这么做有风险却没有想到真的发生了,现在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控制,他们两个人都在这人的手中,他若是顺藤摸瓜很可能抓出更多的人,到那个时候就算她为主人做过再多的事情,恐怕到死都难辞其咎。
她看着刑天耀的眼神中带着怨毒,刑天耀示意暗卫将两个人口中塞着的破布拿出来,他还以为这女人会破口大骂,没想到给他们两个人说话的机会这两个人却都闭口不言。
刑天耀看着那个女人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当做今日的事情没有发生过,而我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有些小忙需要你的帮助,你若是愿意,咱们可以合作,就算是保持眼前的和平也好,如何?”
那小厮看着刑天耀言语中没有带着他心中有些急切,他有些不好的预感,那女子没有说话,就看着刑天耀“叮”的一声将一把匕首丢在地上,对着她说道:“杀了他,这世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只有你我了。”
说完之后示意一旁的暗卫给这个女人松绑,这女人揉着被捆的生疼的手腕看着刑天耀,“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在打到目的之后也将我一并铲除?”
刑天耀十分真诚的看着这女人笑了出来,“我无法保证,就请你让自己强大起来,足以与我对抗。这件事情不能靠我保证,而是要靠你自己。”
这女人听着刑天耀的话,心中闪过母亲慈爱的面容,还未成年的妹妹,还有父亲因为常年耕作早已经弯了个腰,她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那小厮的脖子就划了过去,然后一把将匕首丢在地上愤恨的看着刑天耀,“如今我身不由己,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刑天耀看着这女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希望有这么一天。”很显然,两个人达成了协议,等到女子回到城北的院落,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她蜷缩在角落里暗自流泪,本就是身不由己,现在为了一家人的性命苟且偷生,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等她哭够了,眼泪不再流出来的时候,她起身来到椅子上坐了下来,她既然活了下来,选择了这条更加荆棘密布的道路,她就要变得更加顽强,她要活着,不仅仅是这样活着,她也要做人上人,若是有一天她要死去,也要将这个天捅个窟窿。
第二日一早,云中阁按时开板营业,站在厅堂中央是一副生面孔,他干劲儿十足似乎想要将这云中阁都变得气象一新,这女子看着他的样子拿到了青州城内的消息之后转身离开,同样的信件她摘抄了两份,一份快马加鞭的送往京城,另一份放在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方,片刻之后就看着一道身影闪过,放着信件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物。
皇甫柔知道这件事情交给刑天耀必然会解决,所以也并不担忧,只是她十分的奇怪,现在青州城内不知从哪里刮过一阵风,好似所有的人都在传着,说是从南戎过来一个戏班子,里面演出的内容都十分的新奇,现在不知住在哪里,只是很快就会有演出了。
这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皇甫柔躺在客栈内都知道了,莺莺与云梅正在聊着这件事情,说是等到那戏班子过来也要过去瞧瞧,皇甫柔十分的诧异,她可没有听说有什么戏班子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寒清绝推开房门,看着皇甫柔躺在那里来到她的身边给她把脉,然后开始给她的小腿上换着药,言语十分隐晦的提醒道:“虽然这伤口看似恢复了,但是你的身子还很弱,若是煎药很可能与你现在外敷的药物冲突,所以现在只好弄些补汤来喝喝,过两日应该也就没什么事情了。”
皇甫柔听得明白,她知道寒清绝实在告诉她自己腹中的孩子跟着自己这些日子奔波劳累,可一旁的莺莺和云梅并不知道,她们二人只当是大夫的嘱咐并没有在意,皇甫柔试探着问道:“你可听说了,外面皆传闻南戎有戏班子过来。”
寒清绝看了皇甫柔一眼,点了点头,“当然听说了,城内传的沸沸扬扬,想不知道都难。不过这些把戏都是大同小异,昨不过新鲜两日,之后也就淡忘了。”
皇甫柔看着寒清绝的眼神就知道这件事情有问题,她也没有开口问,若是刑天耀的手笔,那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她且等着就知道了,若是真的有什么绝色美人儿,这倒也是一个进山的由头,不过仅是这件事情还不足以让子忠同意进山,若是想要给这件事情加码,周老爷可是一个好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