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安啊,是娘啊,你给为娘的开开门啊,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说给娘听一听,娘年纪这么大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说不定能够给你出个主意呢?也总比你一个人在这里伤心难过的好啊!”老夫人屏退了下人,自己端着食物站在了独孤懿安的房门外。
许久独孤懿安的房间里传来了声音:“娘,您去睡吧,我没事,已经睡下了,您走吧!”独孤懿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尽管独孤懿安掩饰的很好,但是哪一个母亲听不出自己孩子的异样。
“好,你不想说就不说吧,娘让下人给你准备了热乎乎的洗澡水,你在围场也不方便洗澡,娘特意早早就让人备好了水,刚刚娘又去亲自给你做了你喜欢的银耳莲子羹,你喝一些,娘看着你喝下去了,娘也就安心了,要不是娘这心啊,一上一下的根本就睡不着啊!”老夫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大概是独孤懿安害怕自己的额娘担心,过了不一会儿,独孤懿安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老夫人看着自己女儿有些微红的脸颊瞬间心就酸了,独孤懿安原本想要强忍住自己的眼泪的,但是看着为自己亲手端来羹汤的额娘,还是忍不住,抱着自己的额娘就又哭了起来。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我的懿儿长大了,又烦恼了,小的时候没有机会哭,长大了总是要哭一哭的,乖,娘在这里,你不用怕啊!”老夫人轻拍着独孤懿安的后背,满心的酸楚,母女二人就在房间的门口拥哭了很久,等到独孤懿安的情绪平复了下来,老夫人才让人把洗澡水给独孤懿安准备好。
以往独孤懿安洗澡的时候都是洛竹伺候,今天老夫人见自己女儿如此的心境又怎么能够放心呢,就亲自帮独孤懿安洗澡,独孤懿安吃了羹汤,进了洗澡的木盆。
老夫人拿着布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的后背,一个女儿家家的背不是光滑水嫩的却是伤痕累累,这让老夫人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一滴滴的滴落在洗澡水之中。
“懿儿,你……这么多年你辛苦了,你的这些伤娘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给你想办法除去的。”老夫人现在能够安慰独孤懿安也只有这样的方式而已了。
独孤懿安笑着摇头,为了不让自己的额娘担心,独孤懿安说道:“没事的娘,这可都是打胜仗的标志,女儿不介意的!”
“你是不介意,可是你未来的夫君会不会介意呢!”老夫人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让独孤懿安的心更加痛了。
“夫君?娘,你说我还会有等到嫁人的那一天吗?”独孤懿安有些绝望,尤其是这个时候,自己想起了李瑄琰。
“会的,每一个人都会娶到,嫁走,这是世间的因果循环,我的懿儿这么漂亮,以后也会嫁一个好人家的,我都听你阿玛说了,你求了一道旨意,有了这道旨意你就不用为将军府的人担心了,到时候你找个合适的机会就把真相给说出来,到时候你就可以嫁人了啊!”老夫人给独孤懿安勾画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但是想象中的情况,到底是没有现实来的残酷。
独孤懿安泡在温暖的热水之中,看着四溢的水汽知道这一切都是梦。
独孤懿安的样子收入了老夫人的眼帘,老夫人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毕竟和独孤懿安相差最少的独孤懿安的小姐姐也到了可以婚嫁的年纪了,独孤懿安今天的异常和突如其来的求旨大概就和情感之事有关。
“懿儿,你和娘说实话,你是不是动了心,喜欢了谁?”老夫人盯着独孤懿安看着。
独孤懿安被老夫人看的无处躲闪,知道就算是说谎也躲不过自己额娘的那双火眼金睛只能够含羞的点了点头。
“哎呦,我就是说嘛,你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你如此的心烦意乱,懿儿是外出狩猎以后才变成了这样,莫不过懿儿喜欢的人不会是皇家的人吧?”老夫人不免有些慌张。
独孤懿安又再一次点了点头。
老夫人就像是听到了惊天霹雳的声音一样,赶紧盯着独孤懿安说道:“懿儿,你喜欢谁都可以,但是皇家的人你父亲和我都是不会同意的,不是为别的,就只是为了你的安全,你若是想要嫁到皇室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虽然你现在有了免死的命令,但是你觉得这种欺君的罪过说出来,皇上就算是饶恕了你,但是会接受你吗?说不定皇上会因为太过愤怒而治罪与你的啊,你喜欢谁娘都不会干预,但是皇室的人你真的要慎重啊!”
老夫人的这番话确实是说到了独孤懿安的心坎里面,是啊,自己喜欢的人可能不喜欢自己,现在就连嫁到皇室都是奢望了,独孤懿安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娘,我知道,您放心吧,我会整理好的!过些时日,我就好了。”独孤懿安还不忘记安慰自己的额娘。
老夫人看着自己孩儿的模样,想起以往的种种,也跟着流起了眼泪。洗好了澡独孤懿安的情绪也算是平复了下来,独孤懿安恳求了自己的额娘不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阿玛,害怕阿玛会担心,老夫人也答应了自己的女儿,独孤懿安在自己梳着头发,老夫人身后站着慈祥的看着,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但独孤懿安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唯一的一次回府看着自己的姐姐都穿着花花绿绿的罗裙,独孤懿安就偏缠着自己的要穿女子的裙子,自己劝说不果,独孤懿安又闹的厉害,就在独孤懿安的脸上恨恨的打了一巴掌。现在想起来,自己也是过分了。想到这里老夫人又开始哭眼摸泪起来。
独孤懿安穿好了衣服又变成一个帅气的男儿,笑着安慰道自己的额娘:“好了,娘亲,泡过了家里的热汤,我已经彻底好了,咱们两个人就不要在这里哭了,再哭下去,想要瞒着阿玛都瞒不住了,明日我还要进宫去,说是皇后娘娘将我们带回来的猎物烹食了一下,让我们都进宫赴宴呢,我可是要养好精神呢!”
“又要进宫?你这每日都不得闲,自从你从军营中回来,额娘看见你的日子加起来都没有一天,以往都是你阿玛忙的不可开交,现在他老了,却换成了你,辛苦你了懿安!”老夫人摸着自己女儿满是茧子的手无限的心疼。
“不忙,女儿啊在军营里忙活惯了,这一时要是真的闲下来女儿还真的有些受不了,明日我从宫中出来就立马回来看您,这些日子洛祁哥一直在军营里帮我打理事物,等我把他也带回来给您解闷!”独孤懿安安慰着自己的娘亲。
“那我可真的相信了,我明日就让后厨准备一大桌子你爱吃的菜,可一定要回来和为娘用膳哦,说道洛祁,其实娘早就觉得他不错,和你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长的帅气,而且武艺高强,最关键的是他知道你的秘密,以后若是真的有什么,也可以让他带着你远走高飞,娘也放心,您知道洛祁一直是娘心目中最理想的女婿,虽然洛祁的身份是低微些,但是他一定能够真心对你的!”老夫人虽然不久接触洛祁,但是作为过来人却能够看出洛祁对独孤懿安的心思,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是要为洛祁说说好话。
“娘,你说什么呢这是,洛祁哥从小就在我的身边,我把他当成是我的哥哥一样,我没有觉得他出身不好,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且洛祁哥怎么会喜欢我呢,您就在这里胡乱的拉郎配,您的女儿还没有到该嫁人的时候呢!”独孤懿安听老夫人说出了洛祁的名字不由的觉得很震惊,赶紧解释道。
“是吗?我倒是看着洛祁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的不一样,你听为娘的话,把为娘说的听进心里,洛祁啊真的是不错,你要珍惜……”
“行了,行了,我珍惜,您赶紧回去休息吧,我也是忙了好多天了,真的该休息了,我都忘记了家里床榻的滋味了,您也赶紧去陪您的夫君休息吧,还有就是,娘,懿安的大姐二姐三姐可都是没有嫁出去的,您还是为您那三个女儿操心吧,我这个当儿子就不让你担心了!”说着独孤懿安就把自己的额娘往外面赶。
“你这个丫头,就给我顾左右而言他,这个毛病真的是随了你那个倔强的爹爹了,好了,那么娘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送别了自己的娘亲,独孤懿安摇着头无奈的坐了下来,这算是什么事,自己的姐姐都还待字闺中,娘亲却恨不得把最小的自己给嫁出去,而且还是洛祁哥,独孤懿安的心情被自己额娘这么一闹,果然是好了很多,洗了澡解了乏,觉也睡特别好。
第二日一早独孤懿安穿戴好在去宫中之前先去兵部看一下,正好看见了洛祁在忙着,独孤懿安想起自己娘亲的话,向着洛祁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