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族佬来了才知道怎么回来,这个是断亲的呀,这有损阴德,几人不管方锦怎么说都不肯按手印,把方锦急得要冒汗了。
老李氏心中也是愤恨,奈何这是方玲要求的,她也只能是照办。否则这屋子她想也不用想。
方玲跪在几个族佬的跟前道:“各位爷爷,今日之事就麻烦你们帮见证一下,这屋子我们给我爷奶他们了,也算是我早去的爹尽的最后份孝心了。这断亲是我们两家商定好的结果,完全出于自愿。”
当事人都这么说了,这些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人,都是边摇头边在见证人上面按上自己的手印
。
最后一吊肉分完的时候,人也散得差不多了,老李氏笑着站在那看着在院中的母子几人道:“今天晚上你们就住在这,但是明天一定要搬走,否则别怪我拿扫条赶人。”
白氏软滩在墙角大声的哭了起来,辛辛苦苦建的房子,就这么没了,还断了亲,等她死了以后还能不能和方老二安葬在一起呢?
其实就算没断亲,她死了也不可能和方老二安葬在一起,因为方老二的尸体根本就没找到,现在坟墓里葬的是他的衣物。
方宝病歪歪的下了床,走到白氏的跟着道:“娘,别哭。”
几人连夜把鸡和狗还有野鹿都腾到了韩梅的院中,让她帮养几天,等安顿好了后方玲就会回来处理。韩寡妇也帮着收拾东西,她和白氏一般边收拾边哭,方玲也不安慰,日子久了白氏会明白她的苦心。
方玲只带着几身换洗的衣裳和A让人送的那些面料和补品。其实那也剩多少,方玲大方那补品三天两头都吃着,就白氏不懂而已。
方大路听媳妇黄氏说白氏举家迁走了,还愣了一下,问怎么回事,黄氏没想那么多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方大路听,方大路不相信,这断亲肯定是要村长出面的,就是不出面也得有手印和印章的。
方雅彤瘪了瘪嘴巴,想说点什么终是没说就出去了。
黄氏扭不过方大路,就扶着病歪歪路都走不稳方大路去白氏的原来的房子那看,果然看到一屋子空荡荡的,平时走到此处都能听到狗叫和鸡叫,现在寂静一片。不远外传来了老李氏的声音,只见她与小李氏还有严小荷在搬着什么东西,正朝这边走来。
老李氏见到方大路打了声招呼就想进去了,却被方大路用拐杖制止住了:“你二儿媳妇呢?”
老李氏不明所以,顺口就道:“什么二儿媳妇呀,不是断亲了吗,那是白氏,还有这房子的房契也在我这,所以这里以后就是我家了。”
方大路不相信让老李氏把断亲书和房契拿来看,一个红外的手印,还有个印章,还有见证人的手印。方大路惊呆了,他不记得他什么时候盖过这个断亲书的印章呀。
老李氏嘴角上扬的从还在发愣中的方大路手中夺回了断亲书与房契,一步一步轻快的走进了屋内。
方大路觉得自己的喉咙有点腥腥的,他的胃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向上翻涌着,黄氏察觉不对,急忙叫着方大路的名字,方大路什么都听不见,他看不清楚东西,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像是吐了什么东西,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方锦听到他爹吐血了,吓得赶紧离开了赌桌回了家,只见方大路正躺在厅堂中,方雅彤与回娘家许久的媳妇柳冬还有自己的儿子女儿都在,弟弟一家也跪在那,众人见他回来了,都投来一双双愤恨的眼神。
方大路身上早已没有了气息,黄氏哭着走到他的面前道:“你爹临走前说,村长之位给你弟弟,如果你再去赌钱,你就不在是他儿子,书儿与淑缓也没有你这们的爹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雅彤狠狠的瞪着方锦说道:“大哥,是你偷了爹的印章才把爹气死的,都怪你。贪图那点银子。”
方锦的脑中一片空白,恍惚间像是看到了方大路在对着他笑,就像小时候他走路摔跤了,父亲总是去扶起他,长大了,他成亲了,父亲那欣慰的笑,反反复复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旋转着。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媳妇柳冬冬人很好,儿子念书也好,女儿也乖巧。但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沾染了赌博,把媳妇的嫁妆都输光了,又把媳妇打了,媳妇带着儿子女儿回了娘家,然后现在他把父亲给气死了。
方锦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沾满了父亲的鲜血的双手,他冲到了厨房拿起菜刀狠狠的跺了下去,一阵的惨叫声,方锦从些左手的三个手指头少了半截。他残废了,但是他从此也戒赌了。
因为带着一家子,方玲赶车并没那么快,但是一大清早什么都没有吃,几人到了东回镇的时候又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面摊叫了五碗面,依然是多肉多面的,但是这一次明显几人的兴致都不高,当然,这个是除了方玲,反正她是不想再住伏山村了,三天两头被几只虎狼盯着,吃顿饭都吃不安宁。
方宝的情绪影响倒不是很大,但是对于二姐给你描绘的未来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在县城真的比伏山付好吗?他有些迷茫。倒是方珊这个小姑娘淡定,反正只要跟着二伯娘走,一定是没错的。娘带着弟弟一直都不回来,她爹应该很快就会娶个后娘,然后又会有许多小弟弟和小妹妹,她定是个多余的人。
方玲放下碗,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还在闷头吃面的白氏,暗自摇头,轻叹气道:“娘,我去对面买点包子,一会路上去,去县城还要三个多时辰呢,你们吃快些。”
白氏抬头看了方玲一眼,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方玲起身快步去对面的买了十个包子,热气腾腾,看着味道都不错,方玲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方玲担心几人冷,又去便又接着白氏去布店买了两床棉被,白氏不肯,说方玲费钱,人没那么娇气,一下就能冻着了?
方玲不理她,坚持的买了两床大棉被,这举动可把白氏给气着了,这个女儿她是越来越管不了了,上了车后鼓着两个腮邦子不说话,方玲顾着赶车不理她,结果到了半路竟然下雪了,大雪纷纷扬扬的从天空飘落下来,许是太冷了,方宝儿终于忍受不住的靠向白氏的怀中低声道:“娘,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