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生气的白氏这才发现儿子不寻常,小脸都被冻着通红通红。方玫赶紧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披到方宝的身上给他御寒,但是这都没有用,方宝依然喊冷,还打颤。意识也像是越来越模糊了,方玲停下了马车,看了看方宝的情况,又摸了一额头,心中暗道不好,这个方宝是发烧了,估计是因为前些日子落水了,但是这前不关村后不差店的,怎么办?她让几个下了马车,把放在下面的被褥全部都拿上来把方宝盖个严严实实的。
方玫没有了大氅小脸被冻着发紫,方玲抬头看了看天,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了。
“珊珊,你也和宝儿躺到被子里去,抱着弟弟。忍一忍,二姐赶快点,我们很快就到新家了。娘,你看着她们两个,我要快些,可千万不能摔下去。大姐,你过来,你也帮忙看着大们,你把珊珊的大氅穿上,可千万别冻着了。”安排好,方玲便出发了,她只顾赶车,只想再快点,再快点,发烧可不是件好事,也许方宝已经是肺炎了。这个时候是没有消炎药,也没有消炎针可打的。
迎面吹来冷冽刺骨的寒风,方玲虽然也穿着大氅但是也抵挡不住,她的手脚早已渐渐的变得麻木,雪还在继续的下着。
方玲觉得自己都快顶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万安县的城楼,高耸巍峨的城楼中间写了“万安县”三个大字,城楼上三三两两的站立了几个士兵,军装盔甲在这冰天雪地里显得特别的耀眼,城墙的门楼约有四五米之高,城门两边都站有士兵,手中握着的是矛头,一个个笔直站立在那,三四个偶尔会检查一下来往行人的行李什么,也会问问进城来干什么,城门口贴有几张画相,方玲到城门里,已减速了,正在排队进入万安县,她两眼不停的来回看看,又看了城门口贴的那几张告示,是一个男子的通缉告示,方玲看这男子觉得眼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但是她就是想不起来了。
一个士兵朝她走了过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这做什么?”
方玲不想惹麻烦,便从衣衫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荷包道:“大哥,我弟弟病了,来城里找大夫看看,您行个方便,让我们先进去,这些是小的给您几位喝茶的。”
士兵见这小姑娘甚是上道,而且马车上确实只有女人和孩子,也没什么问题,便主动清出一条道来让方玲的马车通过。
方宝此时已点有迷糊了,白氏很着急,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她们一家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找大夫也只能一路问着去。
仁世堂处理县城的西面,离城面也是近的,方玲见到药店时立即停下马车,让白氏把方宝抱了进去,她见找地方停马车去了,车上的行李甚多,虽说都是一些生活用品,但是哪果被人拿了也是很不方便的。方玲四周看了看都不见有什么空地,心中又是挂念在医馆里的方宝,狠了狠心就把马栓在医馆的门口外,心想着,但愿没人看得上她的那些破烂家档。
那大夫看到已经昏迷的方宝眉头紧紧的皱着,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孩子烧成这样才送来的,心里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颇有怨言,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略带着怒气。
“孩子病成这样才送来,你若不能照顾就不要生他。”
白氏听到些话心里更是难受,本来就溢满眼眶的泪水“哗哗哗”的掉了下来。
“你们带了多少银子,这孩子要用人参还要川贝膏和一些我秘制的药来退热,再这么烧死下去,脑子会烧出毛病来的。”大夫看到白氏只会哭,眼里更是不耐烦。
方玫见方玲没进过,看到自己的娘又是只会哭,眉头皱了皱道:“大夫,我们有银子的,求您一定要治我弟弟。”
大夫不吭声,来医馆救命的人没有一个会说自己没银子,但是等人好了些,结帐的时候,都是跪地哭天抡地的诉说着各种苦难,他一个大夫,虽说医术好,但是他要依靠这个医馆养家糊口呢,做大好人的事,他没能力。
方玫见大夫不吭声,心中隐约听得知晓没有见到真金白银他是不会为弟弟治病的,想也没想就从包里掏了一锭银子道:“大夫,这是十两银子,够不够?”
大夫毫不客气的从桌上取了那锭银子到手上掂了掂,确实这银子有十两后便出去了,不一会就拿了一推的药跟随着他的还有一个小药童,那个小药童手中拿着个布包。
大夫打了布包,一根根细细长长的针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大夫襒了眼方玫与白氏,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到方玫的身上,说道:“帮我按住他,我扎针的时候,不要让她动就行了。”
一根根细细长长的针,全都扎在方宝的身上,只见那依然纹丝不动,方玫有点着急,但是看到大夫为弟弟扎针此时也满头大汗心中更是不忍,便没有再出口发问。
扎完最后一根针的大夫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脸上的神情不再有刚才那么庄重,整个人显得轻松了许多。
这时方玲才进来,看到躺在床上满身是针,犹如一只刺猬的弟弟,甚是心疼,但是那也没有办法,她只是默默的祈祷宝弟没事。
以前总是说要给宝弟补身子,但是她去年离家了大半年,到底补没补上她不知道,哪果这次治不好,在这县城的学区房没意义了。
“没事了,吃了我的药,扎上针,一个时辰内就能退烧,只是这孩子身体不好,你们不应该在这大冬天的还下着大雪的时候坐着马车东奔西跑。”大夫终于把针收了回来
“大夫,他前段时间落过水,会不会是肺炎没好,我们在老家的时候也找了大夫看了呀,都退烧好几天了。”方玲道、
大夫看了看方玲,又看了看白氏,心中一阵阵的叹息,如果不是这小姑娘年轻小,又瘦弱,他都要以为这个小姑娘才是这个孩子的娘亲呢。
大夫狠狠的情不是抽自己一嘴巴,这都胡说了些什么呀。
果然,不到一个时辰方宝便退烧了,满身的汗水把身上的贴身及物几乎都要湿完了,方玲便让方玫一起帮方宝换掉这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