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的坟墓还在那个地方,旁边的树木又像是长大一些,把坟前都遮着没有一丝的光亮,方玲让人拿了把刀给她,她想去砍,但是一旁的甘美却去制止了:“少夫人我去吧,一下就好。”
方玲却摇摇头头:“我来,这是埋的是我娘。”甘美是个孤儿,她无法理解这一种感觉,但是少夫人既然这么说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严熙宇早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锄头,方玲砍树,他就在那除草,两人顶合拍的,忙活了小半个四川时辰终于把墓地整理得干干净净的。严熙宇看着方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甚是明白方玲在想什么,顿了许久才道:“你失踪后没多久,你姐姐就进了陈府,后来陈大人调职,现在在大都城。你弟弟也是在大都,一直跟着方智忆。”
原来是这样,这些事她一直没问,严熙宇一直也没有说,原来大家早就不在万安县了,难怪她娘的坟会如此的荒凉。清香点燃后烟火袅袅升起,太阳早早就跑到乌云后面,方玲的心中无限的伤感,一个好好的家,说散就散了。
方玲把纸钱烧完后,便从奶娘的怀中接过了小星星跪在坟前道:“星星,这是你外婆,是娘亲的娘,你外婆这辈子过了苦,希望她的下辈子难过得幸福些。星星,来给姥姥磕头。”
还没有一岁的小孩什么都不懂,只是听着自己的娘前说话甚是有趣。严熙宇不知何鲁时跪在方玲的身边:“娘,我叫严熙宇,是玲儿的夫婿,娘放心,只要我活着,我就会好好的照顾玲儿的。”
天空吹过一阵风,不远处的野花被随着风飘到了白氏的坟前,片片点点,甚是好看,方玲觉得那是白氏听到了他们的话,知道了他们来看她,心中高兴,这是她给自己的女儿女婿的回应。
严熙宇扶起方玲,准备走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侍卫的声音:“你们是谁?”
“我倒是要问你们是什么人呢?怎么会在这里?这是我姐姐的坟,莫不是你们找错地方了吧?”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方玲觉得那声音很熟悉,便松开了严熙宇的走身前几步,一身粗衣粗布的,满脸的胡须,一双眼与白氏甚是相似,那不就是她的舅舅白文兴吗?
白文兴这两天苍老了许多,长姐过世后,父亲得到这处噩耗后也是郁郁而终了,母亲的精神也不是很好,老人家老了,脑子不清醒了,家中又添了两个孩子,生意也是比较难做,生活把他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不家里忙活,好不容易把家里的活做完了,才来给长姐上上坟,媳妇又来不了,他娘早上又犯病了。
“舅舅”白文兴被这一声舅舅叫着惊了一下,这才抬眼细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夫人,穿着打扮一看都是非富及贵的,但是看她的长相甚像是他那早已过世的侄女方玲,但是这怎么可能,方玲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方玲见白文兴没有反映又上前一步道:“舅舅,我是方玲呀,舅舅,你不认得我了吗?”
“方玲”白文兴跟着重复道,但是这怎么可能,方玲不是早就已经是一杯黄土了吗?
严熙宇见方玲如此激动也向前走了几步,对着白文兴鞠躬道:“舅舅好”
几人带着白文兴回到了城中的客栈后,才细细的聊起了这几天的遭遇,白文兴虽是男人也忍不住的红了眼圈,方玲着轻避得的说了一通。突然想到了以前的那两头野鹿方玲道:“舅舅,那野鹿卖了吗?”
白文兴红着脸道:“那两头倒是没有卖,只是后面生的那几头我卖了,而且那银钱我也花没了。”
方玲怕白文兴误会便道:“舅舅,那是你的,你想怎么着都行,我就是想说那野鹿角甚是值钱,你以后卖的话就卖到城中的大药房去,多问几家,别让人哄了去。”
方玲得知外公早已过世,外婆也是神智不清的,看到白文兴这粗衣打扮也知道这两天他过得甚不容易,便让人取了一些银子出去道:舅舅,我这有些银子,是我私人的,你拿去做些小生意也好,怎么样都好,反正随你。”
白文兴起推辞,但是方玲却是怎么也让他收着,这个侄女,对他好得真是没话说。晚上的时候白文兴说要回家,白玲不让,说是明天一道去看看外婆。许久没见了,也不知以后还能见上几次,当然后面的话方玲没有说。
晚上的时候方玲与严熙宇提明天想去看看外婆,严熙宇同意了表示一道同行,还让人准备了许多的东西,但是方玲却制止了,不用这么多,外婆年纪大了,许多东西都吃不了的。
第二日的时候方玲换了年打扮,比起平常的人家好一点,但也是少了许多的金银手饰。因为严熙宇的马都是好马到了白曾寨的时候才是中午过后,方玲把一些点心拿给了白婆子,白婆子对于方玲的到来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也许她根本就不记得方玲是谁了,口中一直念着“三妹,三妹,三妹”
小舅妈曾丁妹倒了碗糖水给方玲叹气道:“娘这两个月一直叫着三姐名字,你舅舅也曾去找过你小姨,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住那了,问了许多人也没有人知道她们搬去哪里了。”
严熙宇跟着白文兴在外面聊天,曾丁妹看了看外面悄悄的说道:“玲儿,他对你好吗?”方玲看到小舅妈的可爱样道:“小舅妈,他对我顶好的,只是这一次我要走了,他们家住在大都,离这有些远,你们可以是保重哦。”
曾丁妹的眼圈红了道:“前两年听说你....你舅舅都哭了,现在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好就行,大都虽是远了些,但是以后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舅妈,舅妈和你舅舅替你出头。”
离开白曾寨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离开苦,方玲与严熙宇给白婆子磕了三个头,白玲心里知道,这一次就是这辈子也许就是她与白婆子见的最后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