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些心思不纯之人也都是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南宫靖宇一声令下,侍卫们便是立即押着那一群叛贼往大殿外走去,任他们如何求饶都没有用。
半晌之后,大殿上的叛贼便被清了个干净,大殿此刻是异常的安静。
“李公公,叫他们上来。”
南宫靖宇再次下令。
大殿外便是又走上来一群人。
而那一群人与方才的不同,他们的身上皆是穿着一身整齐的官服,站在一同,有文有武。
“臣等参见陛下!”
行至大殿中央,那一众人一同跪下,与南宫靖宇行礼。
钟白也被大殿中央的人吸去了注意力。
严鸿飞将酒拿来了,放在桌上,自己也坐在了钟白的身侧。
钟白的双眼看着上面的情况,下意识的拿了放在严鸿飞给她倒的酒,就这么喂进了嘴里。
刚一倒进嘴里,差点没忍住喷了出来。
“你……你到底给这酒里掺了多少水啊?!”
钟白忍不住吐槽道。
“不多,倒了大半壶的茶而已。”
“大半壶?你……”
钟白无奈,这严鸿飞做事也真是实诚。
“尔等免礼吧。”
南宫靖宇发话,他们也都站了起来。
“诸位,他们便是朕选的有才有德之人,东陵许久未选拔人才了,这朝堂也需增添些新鲜血液了。”
南宫靖宇此话一出,便更是没有人敢说什么了,他们此刻也都是在担心自己的脑袋一会儿还会不会在自己的脖子上挂着,陛下此举……意图很明显。
钟白也是越发对南宫靖宇的做法感到好奇了。
她曾经与南宫靖宇说过,选拔人才的事情。
可是……后来还没来得及,便遇上了很多的事情,她想着这件事情也应当被他抛之脑后了,可没想到他居然选拔了,而且……还是这般默不作声,没有人发现。
今日却是大张旗鼓的将他们都召上了殿来,很明显的意图,他要告诉他们,对朝堂进行大换血。
大殿之外不断的传来方才被押出去的那群人的惨叫声,然而南宫靖宇的表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如同没有听见一般。
大殿之内的大臣们,皆是头埋得比桌子还要低,耳边的声音如同噩耗一般传来,他们却不敢做任何动作,更不能躲避,直得硬挺着。
陛下……当真跟以前不同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有杨太傅压着,陛下行事也总是留一番余地,而今日……却是大不相同。
“好了,你等便先下去吧,明日便可正式上朝。”
南宫靖宇道。
“遵命,陛下。”
随后,一群人便又出了大殿。
众位大臣也都火急火燎的等待着南宫靖宇接下来会如何做。
“李公公,让人将东西搬上来。”
南宫靖宇接着下令。
随后便是几位太监抬着一个木架上了殿。
那木架之上,放的是好几十卷书卷。
南宫靖宇也是走到了木架旁。
随手拿起一卷,当众举了起来。
“诸位可知这些都是什么?”
南宫靖宇开口问道。
依旧是无人说话。
“这些书卷里皆是记载了东陵的叛臣,以及……杨西洲手下的人,所有与这些事情有关的人……也都一一记载的很清楚,或许……此刻大殿中的某一位,也在其中吧。”
南宫靖宇故意将语气放的极慢,当然,这种语速也着实让大殿之中的人额头的冷汗直冒。
其中有几位大臣最终忍不住这种煎熬,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向大殿中央,跪在了地上。
“陛下!臣等有罪啊!臣等不该受杨太傅蒙蔽啊!”
“是啊!臣等也是被杨太傅逼的啊!臣等……也没有办法啊!还求陛下饶臣等一命啊!”
“不,不,陛下,无论陛下如何惩罚,只求陛下饶臣等一命,臣等家里还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啊!”
几位大臣有上了年纪的,有青壮年的,皆是跪在南宫靖宇的脚边,不断的求着饶,一把鼻涕一把泪。
南宫靖宇并没有理会他们。
手里依旧拿着那一卷书卷。
“不过……诸位希望朕如何处置这件事啊?”
南宫靖宇问道。
大臣们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恨不得将头埋到桌子底下,不让人注意。
南宫九渊安静的坐在座位上,眼神却是时不时的注意大殿中央的情况,也时不时的看一看钟白的方向。
南宫靖宇缓步绕着那几位大臣行走了一圈。
“你们几位倒还算坦诚。”
“李公公,将蜡烛拿上来。”
半晌后,李泽寿拿着一根极粗的蜡烛递到了南宫靖宇的身前。
跪在地上的大臣们都已吓得身子直哆嗦。
皆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南宫靖宇的发落。
南宫靖宇接下了李泽寿手中的那一根蜡烛,拿在手里端详后,才抬起眼来环视了一周,将那些人的表情都一一尽收眼底。
将另一手的书卷拿了起来,放在了蜡烛的烛焰之上,很快的,那卷书卷便缓缓的着了。
众人闻到这一股烧着的气味之后,也都是立即抬起了头来,南宫靖宇的做法让他们惊讶不已。
手中的书卷也是烧的越来越旺,南宫靖宇迅速的扔掉了手中的书卷,那书卷落在地上,也是很快的被烧成了灰烬。
钟白正拿着酒盅的手也是顿在了当场,她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大殿中央的一幕。
今日的南宫靖宇不仅仅是让她吃惊了。
那卷书卷烧完之后,南宫靖宇又将手中的蜡烛扔到了那装满书卷的木架之上,蜡烛遇到干燥的木架与书卷之上,那书卷便是立即着了起来。
火势越烧越旺。
“陛下……陛下这是何意啊?”
“是啊,陛下如今的行事作风我等是越发不理解了。”
坐在周围的人皆是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许久之后,那书卷连同木架都已被烧成了灰烬。
“朕从未看过那些书卷,也并不知里面写了什么,所以……朕也会当做不知道,朕是这东陵的国君,本就应当给东陵带来安乐,而并不是要杀光东陵的所有人。”
“朕可以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如同……这地上的灰烬一般,不过……朕既然能给你们一次机会,依旧也能剥夺,我东陵是需要为民造福的国君,自然官员也是如此,朕话已至此,尔等……好自为之。”
南宫靖宇将话说完之后,坐在席上的人便是立即从座椅上站了起来,随后走到了大殿中央,恭敬的跪下了身子。
“我们也去吗?”
钟白转过眸子朝坐在身边的严鸿飞问道。
严鸿飞摇了摇头。
“不必,陛下说这话并不是针对我们。”
“好,那我们便不去。”
“不过……陛下今日……确实变化有些大,你发现了吗?”
钟白问道。
“嗯,便是在我府中之时,陛下便有些不同了,或许……是因为此次的事情,让陛下也感受颇深吧,他……或许知道了该如何做一个皇帝了。”
严鸿飞道。
“他的行事风格是越来越像一个皇帝了。”
“陛下!我等定不负陛下所托,定不让陛下失望。”
“陛下如此明君,我东陵定能一路长青!”
那一众人心里的石头终于是放了下来,也终于送了一口气,他们的脑袋还完好的长在自己的脖子上。
此刻,杨心柔居然也坐在座椅之上,嗤笑的看着大殿中央的那一幕,随后又将眼神挪到了钟白的身上。
“好了,今日的事……朕暂且也就提这些,朕累了,便先回宫休息了。”
南宫靖宇说完之后,便是径直回了内殿。
南宫靖宇走后,大臣们才是彻底的松了一口气,陛下并未像处死那些人一般处死他们,他们的心底既有庆幸,行事也是越发的小心翼翼。
樱雪早已看呆,此刻,走到了钟白的身边。
“天倾姐姐,你说……适才那是我皇兄吗。”
樱雪虽说是在问,但是语气中却是极不相信的。
“你可以去问问他是不是你皇兄。”
钟白笑道。
“我……还是算了吧,我才不去呢。”
樱雪坐在了钟白的身边,别扭道。
“怎么,觉得误会了你皇兄,与他再说话……难为情了?”
钟白随口道。
“天呐!天倾姐姐,你连这都知道!”
樱雪惊讶道。
钟白没说再什么。
樱雪看向一旁,小心翼翼的扯了扯钟白的衣袖。
“天倾姐姐,你看……皇叔好像朝这边来了。”
樱雪小声在钟白的耳旁说道。
钟白垂下的眸子忽然抬了起来,看向了南宫九渊的方向。
“樱雪,我有点不舒服,先出去透透气。”
钟白对着樱雪道,完了之后,便是直接起了身子往外走去。
“诶?天倾姐姐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去陪你啊!”
樱雪话还没问完,钟白便已经走了出去。
“哎,你知不知道天倾姐姐她怎么了?”
樱雪转过头来问严鸿飞。
严鸿飞摇了摇头道:“可能这里太闷了吧,我也觉得闷了,也出去透透气。”
说完也是起了身子往外走。
樱雪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出去,有些懵。
“闷吗?我怎么不觉得?”
钟白刚出去,没走到多远,身子便被人推倒抵在了墙壁上。
幸好这里还比较黑,让人不容易注意到。
钟白闻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刚一抬起眸子,便触及到那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