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没让本皇子失望啊。”齐晟听着乘虚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是嘴角一扬道:“那本皇子倒是要看看,这回顾辰南要如何扭转败局。”
顾辰南虽未要他的命,但乘虚还伤的不轻。再听着自家主子这话,他可谓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由得眉头轻蹙诧异道:“殿下,既然你早知道我们会失败,那你为何要同意这次行动呢?”乘虚当真不明白,难道这些人的生死对他而言。就那样的无关紧要吗?甚至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去送死,他都不曾阻止一下。
马上就要到了最紧要的关头,齐晟自然不希望他误会什么。
便出言解释道:“没错,我的确早就知道。但也并非让你们无辜送死,而是本皇子也不确定顾辰南,是否当真这般有本事。更为重要的是无论结果是什么,你们这次的牺牲都很有必要。”
“殿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属下愚钝,未曾听明白还望殿下直言。”乘虚忍不住出声问道。
他这解释似乎有些道理,可乘虚依旧不明白。他所谓的必要的牺牲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有下一步的计划?
见他当真不懂其中深意,齐晟眼中闪过阴鸷,哼笑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不记得秦风还在我们手上吗?”
要知道苏峰他们上次可是一无所获,而秦风和绮罗现如今可都在手中。这样重要的事情,乘虚当然不会忘记。可是他更加没有忘记,齐晟曾经说过时机尚未成熟。秦风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怎么难道现在时机就成熟了?
“没错!”齐晟看着他笑意愈发深重道:“我之所以让你们去暗杀顾辰南,一方面正如上次说的那样。他们三人联合力量实在太大,若是可以真的杀了他。我倒是很乐见其成,更为重要的一方面。那便是我要扰乱他们,让他们来不及继续寻常秦风。”
听到这乘虚倒是明白不少,“所以殿下,你是准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除了这样乘虚倒是想不到其他更合理的解释,不过按照他的说法难道自家主子当真准备好了。想要当场对峙吗?
见他已猜到自己的下一步计划齐晟并没有否认,而是点头承认道:“没错,本皇子就是准备当场对峙,让秦风将玲珑公主的死说出来。”
“可是,殿下这南楚王如今和那假的公主相处的很是不错,秦风忽然将真相说出来他会相信吗?更为重要的是,殿下你如何等到那个场合啊?”乘虚对此很质疑道。要知道,秦风现在完全被他们控制着,想要让他配合并不难。
可是那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场合啊,而所谓的合适则是指。不光要楚昭文和一众大臣在,更为重要的是也需要南楚王。否则的话,乘虚是打死也不会相信楚昭文,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他。更为重要的是那个场合,还必须十分的隆重盛大。
越公开越好,否则的话楚昭文极有可能将此事给掩盖住。那样一来莫要说南楚王不知道了,就连秦风是驸马的身份都得不到认可。如此一来他们所作的一切,便是当真全部白费了。
和他的满眼焦灼不同,齐晟却是双眼眯了起来,眸光闪烁。一脸笃定道:“这些本皇子都知道,而且我说的那个场合。完全符合你说的这些。”
“什么场合?”乘虚一脸的疑惑不解。
齐晟则是仰天大笑着出门而去,并未留下只言片语的解释。唯独留下一脸莫名的乘虚留在原地,不知所云。
五日后,南夏皇宫到处张灯结彩,红色的绸缎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的光彩夺目,而这一日也正是北齐皇子和南夏郡主大婚之日。
按照南夏的礼仪,婚事便在宫中举行。而此事又关系着两国结盟联姻之事。故而朝中的文武百官都有参加,可谓是喜宴与朝政,南夏与北齐最完美的一次结合。然而本应该是喜事,可楚昭文坐在高位上。却愈发的心绪不宁起来。
不禁低声道:“苏峰,今日入宫的人你可都严查过了?”
苏峰身为禁军统领又是皇上的贴身护卫,此刻他正站在楚昭文的身侧,躬身回应道:“皇上,请放心,臣都已经严查过了。而且今日宫中的守卫,也比平素要严密许多,所以皇上请勿担忧,有微臣在定不会出什么岔子。”
这回倒不是苏峰学聪明,会举一反三了。而是楚昭文这话已经变着花样,问了三遍了。故而他再迟钝,也明白皇上是担忧今日宫中会出什么事情。
“那朕便放心了。”楚昭文点了点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辰南呢?怎么还不见他入宫?”
顾辰南虽不肯受官职也并非朝中大臣,可他却是楚昭文亲赐的客卿。自然也是有资格入宫参加这次的喜宴。
苏峰今日忙的头都大了,并未注意到这个。听到皇上提前,他才惊讶道:“顾先生还未入宫吗,可是臣早早就派人通知他了。或许是在路上耽搁了吧,毕竟今日这朝中大臣,和亲眷都会入宫。想来路上也定会有所拥挤吧。”
他顾府又离宫城有些距离,想来会来的慢些也可以理解。毕竟这喜宴也未曾正式开始啊,如是的想着苏峰觉得很是正常。
可当真是如此吗?楚昭文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于是乎便只得眉头轻蹙了会,一言不发的盯着陆续到来的这些大臣们。
一个时辰后,喜宴正式开始,可顾辰南却依旧未曾现身。
楚昭文正欲命苏峰去查证原因,不曾想却被下方的一阵忽如其来的嘈杂声所打断。
顺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楚昭文和苏峰齐齐看向下方。却在看清楚来人的模样时,顿时震惊的难以自已。
苏峰更是双眸陡然瞪大,下颚微张,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仿佛眼前这人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而楚昭文呢,倒是很快便敛住了诧异。但还是一脸难以言喻的模样,看着下方的人问道:“北齐皇子,你这是何意,大婚之日不穿喜服。不与红菱郡主同行,带个陌生男子入殿作甚!?”
“皇上,我冤枉啊!”齐晟闻言却是一脸无辜道:“我正欲回后殿换喜服,不想却被这人拦住。他更是不由分说的将我拽至殿前,还望皇上替齐晟做主。”
呵!说这话的时候,齐晟很是真切,脸上的莫要更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可楚昭文却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不曾想他正欲出言呵止齐晟。却被殿下的男子出言打断道:“皇上,你可还记得微臣?”
记得,他倒是不相信记得他。可是他能不记得吗?
“这……这不是失踪多时的秦驸马吗?”见他出声,朝中大臣忍不住纷纷议论道。
另外一人也低声回应道:“可不是吗,只是他怎么今日来。据说当初他不是被皇上给暗地处决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啊?”
自从宋倾城协助绮罗公主劫狱成功以后,楚昭文为了她们的名誉。便将秦风给说成了无罪释放,而绮罗公主则说成了无故失踪。当然为了事情,更具有真实性,楚昭文最初的时候也命人找寻了绮罗一阵。
结果自然是寻觅无踪,故而对于秦风的忽然出现,众人都非常的疑惑不已。
然而楚昭文却知道为什么,只见他神色颇为奇特的看了一眼右下方的南楚王。沉声道:“自然,秦驸马既然来参加喜宴,便快些落座吧。”
说完更是大手一挥,“来人,赐座!”
他此举无疑是想告诉秦风今日不光是喜宴,更是盛宴,不光有南夏的朝臣。更有南楚王,和北齐的皇子在。故而天大的事情还等喜宴过后再说。可惜秦风被人胁迫无从选择。故而他冷声呵止道:“皇上,微臣今日前来不为赐座,而是为了一件真相。一件天下人都应该知道的真相而来!”
“无论是什么真相,都没有今日的喜宴重要。秦驸马,既来之则安之还是请先行落座吧。有什么事情待喜宴完了以后再说也不迟。”说这话的是宋倾城,她并不知道秦风今日为何而来。
她只知道,素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南夏皇帝——楚昭文。
见到这人听到他说的话以后,竟然忍不住右手颤抖,若不是他习惯性的握着她的手。宋倾城几乎都难以相信,在他这平静如水的神情之下。竟然会是这般的害怕,故而她便说出了刚才那番话。因为她知道,无论如何这个人将要说的话。
一定是楚昭文极其不愿意听到的,而她则是希望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他。
自从上次出狱后秦风便不曾见过她,那时的他心智受损虽已疯疯癫癫。可被救治好以后,她那晚的叮嘱和笑容却永远留在他的午夜梦回中。本以为今生今世都再也见不到了,不曾想今日竟还有机会一见。
一时间秦风竟不自觉的看傻了眼,半响也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齐晟见状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又暗中推了他一把,他这才宛若大梦初醒般笑道:“皇后娘娘,我南夏自开国以来便有明旨后宫不得干政,怎么,娘娘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