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连城兄这么给本阁主面子,本阁主便邀你一同去赏赏桃花如何?”
木璃湮说这话便有着暗示的意味,连城羽墨心下了然,却也只是抿唇一笑:“只怕有人更想与阁主赏玩,羽墨便不打搅了。”
木璃湮以为他指的是慕容明华,便不好意思的笑笑,连城羽墨没说话,只是回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木璃湮此时却因盘算了不少事忽略了连城羽墨,远处的院落里封老爷子一脸惋惜的品着茶叶。
“这丫头,照着她娘还真是差远了。”
一旁的侍卫倒是习以为常,老爷子没事总是念叨着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叔,不知他是福是祸。
十多年前,当他刚拜入封家大少爷门下的时候,便出了那么一档子事,大少爷因被人举证爱慕自己的师傅,被认为是门内的耻辱,受到各种诋毁。
大少爷也是一个耿直之人,却在这件事上不肯做任何解释,因而被贬为旁支,原本是继承家主的热门人选瞬间便落寞地搬出了封家大宅。
本以为事情在此终结,不想一月后却被仇家灭门,他师祖伤心过度,时常会犯失心疯,也正因如此,他便得幸服侍在老爷子身侧。
不过,说来这些年,老爷子因着功力日渐深厚,犯病频率倒是愈加减少,也决定在他要过七十大寿的时候出关,可今日这姿态分明又是犯病了,可是瞧着又不像。
封老爷子倒是一眼瞧出了东方心里所想,十年前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悲痛欲绝,可是没人比他清楚,那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
原本他是不想收徒的,可是留着那孩子倒也是个念想,看着孩子心性纯良便让他留了下来,否则东方远的天赋怕是要永久磨灭在封家的争斗中了。
“你觉得,那丫头如何?”
老头子拂了拂衣袖,却做不经意般的问道。
“师祖是指?”
东方远思考了一下,刚刚出现的先是大小姐封白禾,后来又是明玉阁阁主,一时间多了一丝顾虑,便小心问道,毕竟他这位师祖可是典型的小孩心性,一个不留神估计老爷子又要耍脾气了。
“丫头不就是丫头吗?”
一听这话,东方远便舒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老爷子说的是封白禾呢,不过虽说这位大小姐倒是殷勤,可这老爷子就是生不出一丝兴趣。
“那位姑娘武功不错。”
“还真是个木头人,真没劲。”
封老爷子心里又伐开心啦。
“那位姑娘已有婚配,师祖不该如此的。”
封老爷子看着东方远认真不模样,眉头一皱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开个玩笑都不行,我老头子倒是要看看哪个小子敢娶她。”
东方远听的一身冷汗,这老头子还真是,估计他也就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别再弄出来什么事了。
木璃湮算着时间,慕容明华也该出来了,正想前去寻找耳边却传来一声乌鸦的哀鸣,木璃湮眼眸微动,一个转身接住了远处传来的暗器。
“若要救她,独自一人前往云松林。”
木璃湮看着刻在暗器上的字,以及随之送来的红绸,眉心一拧,她的人,敢动者死。
木璃湮提起一口内劲,用力抽手一甩,暗器随即没入树中,整个人仿佛离弦之箭般在林中穿梭。
其实她也明白,在这个关头出的每一件事都不得大意,可是那红绸是当日百里云烟扯下的,百里云烟她最清楚不过了,若非出事此红绸定不会被人夺去,她木璃湮这辈子欠的最多的便是人情了,所以,她必须去。
只是木璃湮不懂,到底是谁要如此为难她。
“皇兄觉得她会来吗?”
慕容子楚一脸疑惑,虽说他也不想用这等方法引落初尘出来,但是也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了,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也不知道他皇兄是料定了什么,才用此种方法。
“会”
慕容瑾沉声回答,慕容子楚见他表情便知道他定是有把握,只是慕容子楚还是奇怪,世人都传东秦公主百里云烟苦追落初尘多年,却惨遭拒绝。
而落初尘一向不喜拘束,尤其是如今得知落初尘就是个姑娘之后,她还有什么理由前来。
不过慕容瑾心中倒也是有一成的不确信,不过若是她的话,定不会坐视不理吧。
“你听”
慕容瑾话音未落,慕容子楚便觉周围环境一冷。
一个红衣女子从半空落下冰冷的眼中尽是肃杀之气,精致的面具闪动着迷人的光芒。
反正慕容子楚怎么看眼前的人都跟木璃湮截然不同,他见到的木璃湮长相也不过称得上小家碧玉,仔细看看并无出彩之处,而此人风华绝代美艳得不可方物,周身的气质也全然不同。
木璃湮是那种玩世不恭的性子,而她则是多年的冷寂,这种气度绝非一朝一夕可成,最重要的是眼前的人的武功深不可测,绝非木璃湮可比。
慕容子楚探询的看向慕容瑾,这眼前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像她啊,该不会认错了。
慕容瑾什么都没说,一脸深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天启明王就是这么欺负女人的。”
与木璃湮全然不一样的音色,以及说话的语气还透着高不可攀的矜贵,在慕容子楚看来这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阁阁主该有的气派,这些与生俱来的东西自然不会是木璃湮那个土丫头有的。
“阁主误会了,本王只是在路上遇见这个姑娘迷了路想要帮她一把而已。”
慕容瑾随即便指了指端坐在亭中的百里云烟,木璃湮看得出百里云烟这是被点穴了。
“那真是麻烦明王殿下了,只是本阁主貌似跟她并不熟。”
木璃湮语气莫名,阴阳怪气之中是不可侵犯的威仪,听的慕容子楚心头一惊。
“本王这是为阁主的名誉着想,难道不是么?”
慕容瑾今日难得好心情,便多说了几句话,在他看来这一切不过是木璃湮的伪装罢了,他就不信木璃湮现不出原形。
“名誉?殿下觉得本阁主会在意这些?”
木璃湮挑了挑眉,她实在觉得慕容瑾这句话问的不正常。
“也是,本王倒是忘了落阁主为人豁达,又怎会介意这一两个人的死活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木璃湮眼神一变,而此时周围的树木似是发生了一丝丝细微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