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们回府。”

“是，主子。”

“你们说天下真的有灵魂附体的事情发生吗？”

“雪寒相信人死后会去天堂或是地狱。寺庙里的和尚都是这样说的。”

“回主子，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若真的有这样的奇事，翎也不愿尝试。”翎是白露另一个名字正如她顶着一张别人的脸。

“对啊，小姐和大家都这么好，雪寒才不要离开你们呢。”

“嗯，我也觉得雪寒离开我们是个不小的损失呢。”楚慕晞一本正经的赞同道。

雪寒，如果我不再是我了，如果你知道我不在是从前的那个楚慕晞会怎样呢？

“小姐看那边有个卖豆浆的妇人。”

楚慕晞抬头望去：“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小姐知道豆浆是什么？天宁，不，雪寒保证就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卖豆浆的人。”雪寒看着妇人两眼放光，“雪寒还给小姐带过一次，小姐当时说句……说了句‘原来是这个味道’。雪寒到现在也不明白小姐的意思。当时小姐还让雪寒每天都去买，可是第二天雪寒再来的时候就找不到了，没想到在这碰见了。”

‘原来是这个味道’？好吧，原谅她忍不住想笑。

“小予去帮娘打些水来可好？”

“好，小予这就去。”小予拎起水桶跑开了。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穿着粗布衣裳，小小的身板挺的直直的不见丝毫软弱。

“别太累了，这孩子也不小了，能帮你的地方你就让他帮，你要是垮下了这孩子可怎么办？”旁边捏泥人的老翁说道。

“小予是个好孩子，从小到大没闹过我也没让我操心。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我别无他求。”

“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嫁了这么个……唉。”

“只要我们娘俩还在一起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妇人笑了笑不再说话。

“小姐，这是不是要下雨了？”

天突然暗了下来乌云密布，远处还有几只蜻蜓低飞。

“看这天是要下雨了，我先走了。等小予来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别让孩子淋了雨，这年头不好抓药。”

“老伯慢走，我们没事的。”

“小姐我们买点豆浆回去吧？”

“好。”楚慕晞应声走向妇人所在的摊子“夫人这可还有豆浆卖。”

“有，我这就给姑娘盛。”看到楚慕晞妇人有些惊讶。

“夫人这豆浆怎么卖？”

“看姑娘也是恰巧路过身上未必有零碎的铜板，今日这天不好，姑娘也算是我最后一个客人，我就不收姑娘的钱了。”妇人十分友善，看到她楚慕晞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瞒姑娘说倘若今日姑娘不来我这一桶豆浆都要浪费了。”

“夫人误会了，我府中的人都说这豆浆天下除了夫人没有第二个人做的出来，所以我就想着来尝尝。”

“姑娘说笑了。”妇人给楚慕晞一行三人每人添了一碗豆浆，“这豆浆是我祖辈传下来的做法并不难。”

“比从前的味道还要好……”接过碗楚慕晞将豆浆喝了下去，唇齿间弥漫着醇香，半晌才轻声道。

“姑娘说什么？”妇人没有听清楚慕晞的话，白露和预定亦是不解。

“没什么，我曾经生活在……我的家乡，那里到处都有豆浆。”

“姑娘的家乡倒是奇特。”

“娘，要下雨了。”

“小予来了。”

“娘，这个姐姐是来买豆浆的吗？”小予看着楚慕晞眨了眨眼睛道，“姐姐好漂亮，比画里的人还漂亮。”

“真的？谢谢小予这么夸姐姐。”楚慕晞摸了摸小家伙的头。

“嘿嘿。”

“夫人，谢谢你的豆浆。我可不可以把这一桶豆浆都带回去？”

“姑娘一下可喝不了那么多，何况这么多豆浆你们怎么搬动呢？”

“夫人不必担心，我府中还有很多人他们都很喜欢这的豆浆。而且我的马车就在这附近。”楚慕晞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妇人，“夫人看看够不够，不够我……”

“怎么会不够呢？不但够还多了，我这豆浆不值那么多钱。”妇人见此也不再推辞，“小予去帮姐姐把豆浆搬到马车上去。”

“小予知道了，姐姐放心小予劲大搬的动。”小予抱起木桶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走向马车。

“姐姐相信你。”楚慕晞伸手挡住了想要帮忙的雪寒。

很快小予和楚慕晞一行人一起来到马车前将豆浆递给听风，听风一只手接过木桶丝毫不费力看的小予目瞪口呆。

“谢谢姐姐买了豆浆，这样娘就不会白忙活一个晚上了。”小予直直的看着楚慕晞眼神中带着感激。

“姐姐买豆浆是因为小予的娘亲豆浆很好喝，要是不好喝姐姐才不买呢。所以小予一定要好好照顾娘亲，她最疼小予了对不对？”

“对，小予是娘亲的孩子，小予不许别人欺负娘亲。”

楚慕晞清楚的看到这个孩子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一种怨恨但是更多的是坚定。

“去吧，要下雨了，跟娘亲早点回去。”楚慕晞看着这个站的笔直的小身板有些心酸。

“嗯，姐姐再见。”

“小姐你刚刚为什么不让雪寒帮他啊？”

“这个孩子的自尊心很强，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他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你去帮他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伤害。”

“雪寒不明白。”

“有很多事不明白要比明白好太多。”

“那小姐说的‘家乡’是哪里啊？”

“雪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家小姐是胡扯的。”楚慕晞转头道，“天不早了我们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