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自己面前，白羽表现地那么无害，可是她可没有忘记，上一次一个侍卫被拖出去活活地喂了狼！

她知道之后，是愤怒的，可是也是无奈的。

因为，那个侍卫是一个叛徒。

她自己都知道，对待敌人的绝对不能手软，这是亲身经历过的。

对待敌人的心软，便是对待自己的残忍。

同样，对待叛徒也是一个道理，所以，李芸虽然白羽的方式有些残忍，却不得不承认，那种方式很解恨，也很有用。

白羽无疑也是一个狠心的人，所以在还没有自保能力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得罪他。

不过，看他刚刚那一瞬间的怔愣，难道是认出我了不成？

不可能啊，我明明已经易容了。

算了，还是见机行事吧。

“客官，你们要吃点儿什么？是在大厅还是去包厢？本店的包厢前段时间才重新修整……”

李芸和白羽一进去，店小二就狗腿儿地跑过来了。

因为看这两个人的穿着就知道他们不是一般人在店里工作，要是没有一点儿眼色，是呆不长久的，而他显然已经在这个酒楼呆了很久了。

“开一间上好的包厢！”白羽随意地说道。

“好嘞，客官里边请！”

“等等！”

就在店小二高高兴兴地准备带着李芸和白羽上楼的时候，李芸猛地阻止了。

“怎么了？”白羽转过身，看着一只手做停止状的李芸，一脸莫名。

“其实我觉得，就在大厅里就挺好的了。在包厢里，什么都听不到，在大厅路，还可以听着其他人讲一些有趣的故事，这样不是很好吗？”

“有趣的故事？”白羽驻足听了一下，大厅里全是噪音。

挑眉看着李芸，意思很明显，他已经看穿她是还没有放弃想要别人发现她啊。

被白羽的眼神一瞟，李芸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解释，“现在觉得吵，但是等会儿坐下来静静地聆听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这……客官？”店小二看着白羽，显然不想询问李芸的看法。

而且，这里一看就是白羽做主。

“去……就在大厅找一个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

本来不打算理会李芸的要求的，可是看见李芸那祈求的眼神，白羽到底是心软了改变了主意。

“谢谢你！”

李芸感激地看着白羽，脸上荡漾着真诚含蓄的笑容。

“啊！”突然，李芸被一个醉酒的男人撞倒在地。

“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呐！”

就在白羽准备上前的时候，李芸已经率先自己站了起来，颇为生气地指着许潘说道。

没错，撞倒她的人，就是许潘。

“对不住，姑娘，在下不是故意的。”许潘慌忙站起来，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措，到像是一个奶油小生。

许潘？

白羽在许潘一出现就认出他来了。

他不在京城，在这里做什么？

不过，他现在没有想和他打招呼的心情，更何况，许家本就不站在他这边。

而且，现在他易了容，应该没有人认得出他。

既然是他，那也就没有必要再追究下去了。

“走吧。他只不过是一个醉鬼，不必计较。”白羽淡定地说道。

易容怎么可能只是改变样貌，当然，连声音也是变了的。

所以，现在他倒是不担心许潘认出自己是齐王来。

对于九歌的易容术，他还是很是相信的。

要不是李芸嫌麻烦，估计连身高都是要变的。

“可是……”李芸鼓着包子脸，好像有些不服气。

“走吧，回去之后，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作为补偿。”白羽温柔一笑，亲昵地摸了摸李芸的脑袋。

“那好吧，你可不要忘记了。”李芸嘟着说道。

好像怕白羽忘记。

……

坐在马车里，看着手中用血写着的‘王’字，许潘皱着眉头思考。

“芸儿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字是要表达什么吗？”

“她不是应该在皇宫吗？为什么会在外面，还和刚刚那个男人如此亲密？”

一想到刚刚那个男人亲昵地抚摸芸儿的脑袋，他心里就一阵不舒服。

这其中的缘由，他是猜不到的，现在也有些无措。

本来打算要去镇上的，现在也放弃了，还是呆在这里静观其变吧。

刚刚除开呃时候，他看见了，那个男人带着很多人在暗中保护，是有备而来的。

要跟踪他们，恐怕是行不通了。

恐怕就是有一丁点儿的异动，都会被发现。

不过，他何时怕过？

“来人！”

“少爷有何吩咐？”车外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问道。

“派人去京城，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南辰手中，他知道该怎么做。”

许潘折好墨迹未干的信，装进信封，交给那个小厮打扮的男子。

“是，属下这就去。”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好先找人跟着，就算被发现了又怎么样，一定不能让芸儿有什么危险。

……

到了晚上，才回到山庄，不过，令李芸郁闷的是，明明她都已经千防万防了，还是被弄晕了，没有看到回来的路。

虽然很可惜，但是，这不是早就应该猜到的吗？

白羽那么狡猾，怎么会让她轻易得逞？

而且，恐怕早就猜到了她的想法了，要是在知道她的想法还让她如愿了，她就真该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了。

“姑娘，今天在外面玩得开心吗？”一边为李芸穿着衣服，竹兰一边笑着问道。

其实她也想出去，出去找小墨，小墨去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因为做的事情很特殊，所以，就算没有收到信，她也可以理解。

可是，真的好想他……

若是早知道很久才能相见，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等他……

等了这么久，却连一封信都没有等到，说不伤心，那是假的。

“还能怎么样？不就那个样子呗。”李芸无所谓到。

“你怎么了？那副表情，感觉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注意到竹兰的模样，李芸难道有性趣地问一下。

要是平时，她觉得竹兰是白羽的人，不可以深交，可是人都是感情动物。

就算刻意不深交，现在呆在一起那么多天了，也该有感情了。

既然逃避不了，那就不要逃避了。

“没事，奴婢只是想到了小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他说好的，要给奴婢带冰糖葫芦……”竹兰勉强一笑。

“小墨是谁？以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过？”李芸疑惑。

“姑娘以前也没有问过奴婢啊。”竹兰无奈一笑，姑娘的记性怎么就这么差？

姑娘在她面前忘记好些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刚刚开始，她还要提醒一下，后来发现姑娘忘记的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便作罢了，习惯就好。

“也对哦，对了，你想吃冰糖葫芦？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啊，今天我就可以给你带回来了，用不着等那个什么小墨带回来，等他带回来呀，估计黄花菜都要凉了！”李芸开玩笑道。

其实，她哪里会不知道竹兰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吃什么冰糖葫芦，而是相见那个带着冰洋葫芦回来的人。

只是，有时候，装傻是一种很好的转移话题的技能。

“冰糖葫芦，其实早就吃腻了……只是小时候喜欢吃，可是那个时候，在外面的时候，没有银子买，在山庄的时候，便一直呆在山庄，不能出去……”

只是，竹兰显然没有被转移注意力。

“小时候？”李芸抓住了重点。

“是啊，小时候……小墨是十二岁出去的，算起来，现在已经七年了，冰糖葫芦也已经变了味道。”

竹兰有些感慨，李芸觉得这位时候的她，竟然一瞬间变得沧桑。

果然，无望的爱情，会令人变得憔悴不堪。

也会令人一瞬间变得成熟。

或许，这就是每次竹兰都那么……熊？？的原因？

心理扭曲了不成？

算了，别瞎想了，自从被精神病患者杀死，穿越了之后，李芸觉得自己就得了很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

一动不动，就觉得别人要害自己！

“我一直不喜欢吃冰糖葫芦，太酸了，酸的牙都要掉了。”李芸没心没肺地地说道。

其实，小时候有一段时间里，她是非常喜欢吃冰糖葫芦的。

可是后来各种口味的糖果出来之后，她就不喜欢吃那个东西了。

因为口味变得更加挑剔了。

“小时候喜欢吃，长大了之后，也觉得冰糖葫芦有些酸了，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会那么喜欢吃。可能现在他还不知道我已经变了口味。”竹兰一脸恍惚地说道。

“好了，别纠结这些问题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看你了！大不了等会儿我去问一问他，你的小墨什么时候回来。”李芸安慰道。

只是，说出来的话，却令竹兰被吓到了。

“姑娘，不可……”她惊慌失措地想要阻止。

以前她不是没有想过问问王爷，可是却一直提不起勇气。

更何况，王爷是谁？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丫鬟，王爷怎么可能记得她？

所以，纠结了这么多年，她已经越发没有勇气去问了。

究竟是什么原因？

只是因为心里的怯懦吗？

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无从说起。

“为什么不可以？”

李芸故作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