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颊泛着异常的红晕,气喘吁吁的道:“皇后娘娘,‘含春殿’那边有动静了,郑嫔要生了,稳婆和孙嬷嬷都去了。”
凤如琴一愣,随即扶着躺椅站起,茹禾上前扶着她纤弱的身子,她看向凤如画,空洞的眸子有了一丝鲜活:“画儿,郑嫔无论生男生女,只要她的孩子由我扶养,这后位我一定能坐稳了。”她扯唇一笑,“我是凤家的女儿。”
凤如画不知道是点头还是该摇头,哪个母亲会舍得把自己的孩子给别的扶养。
除非……
她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凤如琴。
凤如琴拢了拢衣袖,又让茹禾给她整理了妆容,她睨着瞪大了瞳孔的凤如画,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随大姐去‘含春殿’吧。”
凤如画垂下眼睫,凤如琴如今没有恩宠,她知道郑嫔的这个孩子对她意味着什么,她点了点头。
来到含春殿,刚走到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撕裂的叫喊声。
凤如画是生过孩子的人,知道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听到郑嫔惨烈的叫声,她忍不住的一阵唏嘘。
宫人送进去的是清水,端出来的是血水,看得人胆战心惊。
刚才在水榭给凤如琴禀报消息的宫女小跑而来:“娘娘,皇上朝‘含春殿’来了。”
凤如琴脸色陡然一变:“皇上不是在御书房与尹大人他们议事吗?”
宫女嗫喏的说道:“刚才‘含春殿’的宫人前去禀报皇上,皇上就立马过来了。”
凤如琴面色微白,转过身来握住凤如画的手,那水盈盈的眸子带着一丝微慌,但很快被她压镇下来。
她缓缓开口:“画儿,大姐能不能坐稳这皇后的位置就在今日了,你去拦住皇上。”
凤如画心头一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掌心渗着细密的冷汗。
杀母夺子这种戏码是一招险棋,若是被查到会连累到整个临燕王府,她眼下有些怀疑凤如琴今日传召她入宫真的只是为叙旧吗?
凤如琴见她沉默不语,当下有些焦急,抓着她的手用了几分力度,指甲几乎是嵌入了她的肉中:“画儿,帮大姐这一次。”
凤如画再三斟酌,就当是为占用这具身体的主人做最后一件事,她犹犹豫豫的道:“若是还有其他妃嫔来怎么办?”
凤如琴听她这么一说,面色一松,坦然道:“郑嫔平时里仗着自己怀有龙嗣恃宠而骄,与其他妃嫔相处不和,近几个月她临盆再即,深居简出,不会有妃嫔来‘含春殿’。”
凤如画敛了心神,别有深意的望着她:“若您还念着一场姐妹情份,下次不要让我再趟这样的浑水,这一次我帮你,你好自为之。”
未等凤如琴说话,她已携着双锦疾步离开,出了含春殿就在必经之路上等着公玉惊羽。
远远地看到前方一位穿明黄色龙袍的男子疾步而来,他神色略有些急切,步伐宛若生风。
凤如画一咬牙,立即从小径上蹿出迎上去拜下,轻灵婉转的嗓音如珠玉落在大理石上,带着几分空灵的娇柔:“参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