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吓得浑身颤抖,张大嘴巴,声音都卡住了。
朱大肠还在夸夸其谈,对他们一番教训。
浓浓的白雾从灵牌冒出来,只见一个面色发青的男人从灵牌中飘出来。
他穿着黑色的马褂,浑身僵硬,赫然就是刚死去的马大哥!“朱大肠,你在搞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飘淼,带着几分僵硬。
朱大肠看了他一眼,见他拿着灵牌,没有反应过来,还心大地说:“对,你把灵牌先拿着,我把他们掐死!顿时,所有的人都瞪着他。
朱大肠这才发现不对劲,惊恐地往旁边看去。
“啊啊啊!鬼啊!”
他大叫一声,急忙往那对狗男女身后躲去。
“马哥,我在为你教训他们!”
马哥面色铁青一片,脸色发黑。
“这件事是家丑,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朱大肠十分耿直,定了点头。
“没错,马哥,这件事别人知道了你肯定会没面子!”
那对狗男女吓得半死,连连求饶。
马哥脸色阴沉得要滴下水来,直接伸出双手,将狗男女吸了过来,直接掐死。
“啊!”
两人惨叫了一声,软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朱大肠神情惊恐,被马大哥的凶残吓倒了,急忙往后退去。
“马哥,他们也不用死吧!给点教训就行了,杀了就太过了吧!“不杀了他们这件事传出去怎么办?朱大肠,你会不会说出去!”
马大哥冷着一张脸,往前逼近。
朱大肠吓得往后退,意识到了什么,但嘴上还是十分实诚。
“马哥,你知道我这个人,什么事都憋不住!我一-定会说出去!”
“那我就留不得你!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马哥眼中绽放着红光,伸出黑色的爪子,朝着朱大肠抓去。
“啊!”
朱大肠转身就跑,发出惊恐的惨叫声仁。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这个时候,他陡然惊醒。
“啪!”地一声,朱大肠脸上被人甩了一巴掌。
他睁开眼,刺目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
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做梦啊!清晨,极乐号中,人声鼎沸。
这是一家卖香烛纸钱的铺子,也帮忙办红白喜事,而坐镇的朱二爷德高望重,还是茅山法师,深得马家镇的爱戴!朱二爷头发花白,驼着背,脸上满是皱纹。
“大肠,那家伙,跟我去马家祠堂!”
“好,二叔公!”
张大肠正在打扫卫生,应了一声,拿着家伙跟在朱二爷的后面。
马家祠堂,灵堂已经摆好,众人纷纷拜祭。
马老爷也是命苦,到了他这一代是剩下马麒麟一个儿子!但马麒麟却是个败家子,好赌如命,将马家的万贯家财拿去抵押!马老爷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家门,却不见这败家子回来!镇长对着马老爷的令牌念念有词,叹息了一声。
“马老爷,你的少爷马麟祥虽然败光了你的家产,但是他一定会回来的!”
一旁极乐号的伙计忍不住摇头。
“每到这个时候,镇长就对着灵位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听不听得到?”
朱二爷换了一身黄色的道袍,猪大肠给他戴上帽子,看着银白的头发,忍不住劝了一句。
“二叔公,你不要这么辛苦,找个人替你做这些事!”
朱二爷很铁不成钢地望了猪大肠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找个人替我?谁有我这个本事能替我?你啊,好好地学吧,等我死了你就继承我的衣钵!”
“那很快!”
朱大肠心直口快地说了一句。
朱二爷不悦地瞪着他。
这个蠢货,居然还咒他早死!能耐了!朱大肠察觉自己说错了话,立即改了口。
“我是说我学得很快,我已经有六成功力了!”
见朱二爷还在瞪着他,他急忙找个一个借口离开。
“我去给马老爷上一炷香!”
朱大肠拿着三炷香对着马老爷的牌位拜了拜,神情真诚。
“马老爷,这柱香为我的好兄弟马麒麟上香的!他说过一定会出人头地,光宗耀祖!“
他将三炷香插进香炉,又小声地补充一句。
“不过你只当我没说过!”
众人上完香后,朱二爷摆好了祭台,在为马老爷作法。
只见他挥舞着桃木剑,却一不小心扭到了腰,差点没转过来。
“唉!他叹息了一声,自己已经老了!也不知道朱大肠什么时候成器,能继承他的衣钵!朱家到他这一代一脉单传,他也只能指望这不成器的小子了!朱二爷立即一转,手指掐诀,念往生咒。
一柄桃木剑穿过元宝堆,扎中一个金元宝,朱二爷将金元宝放在火烛上烧掉,对着令牌继续念往生咒。
“大肠,上茶!”
朱大肠立即上前,拿着茶壶倒茶。
只见茶杯呈三角形摆好,顶上一个大茶杯,底下一排排小茶杯,派了九排。
旁边摆着红色的香火,寓意多子多孙!朱二爷舞着桃木剑,来到一片黑瓦前。
这黑瓦用两个红砖头托着,弯弯的,好像一个屋檐!“天灵地灵,阴作阳兴!”
他转身,想跳上祭坛,却跳不上去。
两个弟子立即将他扶了,上去,朱二爷继续念咒。
“财富归四海,福运泽长庭!”
“佛祖宏光照,子孙万事行!”
一边说着,弟子呈上铜锣和木鱼,让朱二爷来敲。
“咚!,
朱二爷敲了一声铜锣,声音洪亮,寓意着福运长绵!“咚咚咚!’
他继续敲了三声木鱼,寓意着佛光庇佑!接着,两个弟子将等人高的纸人拿了过来,给朱二爷开光作法!纸人有两个,一男一女,脸上涂着鲜红的胭脂,唇角含笑。
朱二爷将写着阿银的纸条贴在男纸人的身上,挥舞着桃木剑,念念有词。
“给你改个名字叫阿银!祝各位老爷多金多银!”
接着,他用桃木剑挑起纸条,贴在女纸人的身上。
“给你改个名字叫阿福!祝各位老爷多寿多福!”
女纸人唇角一勾,似乎诡异地笑了笑。
“磕头!”
朱二爷继续施法,大喊了一声。
两个弟子将纸人放下,代替马家的孝子贤孙,对着灵牌磕头。
马老爷就一脉单传,马麒麟被赶出家门,到现在还未归来!众人在心中叹息,马家后继无人,要没落了!朱二爷也忍不住叹息,将马老爷的生辰八字贴在纸人的身上,念念有词。
“贴个生辰八字下去,认清谁是你家主人!”
接着,要将纸人送到地府伺候马老爷!朱二爷一路撒着纸钱,来到火窟旁,将两个纸人烧掉。
“入土十丈,送你去阴曹地府!”
他将三炷香做手势,对着瓦片。
瓦片立即破碎,象征着纸人已经送到阴曹地府!夜已深了,陈天赶着马车,看着旁边的仪仗。
已经临近马家镇,他们挂起了白幡,摇起了铃铛。
而那个少妇也换上一脸哀荣,抱着一个灵牌,眼角含泪,朝着马家镇赶去。
“天灵灵,地灵灵!夜黑风高,夜已深!”“天灵灵,地灵灵,扫净前路回家门!”
随着招魂铃声响起,他们一步一停,旁边的人为棺材队伍扫清前路的灰尘。
吆喝的是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中年男子,站在少妇的身边,摇着招魂铃,留着胡子,看起来倒像几分道士!他大喊着:“回家啦!”
到了马家镇,陈天住进了客栈,听见镇上的人都议论纷纷。
“麟祥这么年轻就死了!”
“肯定在外面乱搞!到这里,陈天完全可以确定他已经撞上了人吓人的剧情,那这美艳的妇人就是李月盈!旁边的道士是李月盈的丈夫。
不过,李月盈的丈夫是一个道士,似乎也不像剧情中那么废物!陈天摇了摇头,进入客栈中,恰好看见临近几家铺子是极乐号!这不就是主角家的铺子吗?马家的二叔公似乎也是他们茅山派的人,辈分也高,他可以去拜访一下!这边,马家,马麟祥的棺材落定。
众人对着马麒麟的棺材指指点点,眼中尽是惋惜!“让一让!”
朱大肠得到消息,飞奔着赶来,将人群推开。
一见马麟祥的棺材,朱大肠扑了过去,大喊一声。
“麟祥!”
“不可能,麟祥不可能这么命短!”
朱大肠整个人都崩溃了,看着棺材中马麟祥惨白的面容,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不相信,马麟祥就这样死了!他不是说他会在外面飞黄腾达,然后光明正大的回来,让老爷子后悔吗?怎么可能回来了一具尸体?“不是他命短,是你命长!”-旁的秀才叹息了声,说出了现实的话。
这个时候,镇长从马家走了出来,身旁跟着一群人,向朱二爷介绍。
“二叔,我来给你介绍,这是麟祥的老婆李月盈。”
“她已经怀孕八个月了!”
朱二爷望着李月盈隆起的腹部,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哦!”
“这是她的哥哥!”
镇长继续介绍着青年道士,叹息了一声,眼中带着一丝欣慰。
“总算马家有后了!”
马二爷也点了点头,目光满是欣慰。
但朱大肠却走了过来,死死地盯着李月盈的肚子,目光犀利起来!他不由想起了他和马麟祥一起去花楼的事情!马麟祥根本不行,怎么可能让女人怀孕?这女人为了骗钱,才谎称她是麟祥的妻子!朱大肠到了铺子,忍不住和两个伙计说了这件事。
“啊,这样看起来真的有蹊跷!”
大张头瞪大了眼睛,将架子上的蜡烛递给朱大肠。
这蜡烛是倒着放的,还挂在贴钩子上。
朱大肠往红色的颜料中-放,然后直接拉着铁钩子放出来,将染好的蜡烛交给小许。
小许将蜡烛放在另一张架子上晾晒着,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一定要查清这件事!你们快给我想办法!”
朱大肠手上动作不停,焦急地说。
两人也着急起来,相互看了看,却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
这个时候,朱大肠看见店中的伙计正在扎纸人,立即有个主意!“我有办法了!你们得帮帮我!”
“什么办法?”
小许诧异地问。
马家,下人们手忙脚乱,将灵堂布置起来。
朱二爷找了几个人过来,对着镇长介绍。
“这就是我找的孝子贤孙!”
镇长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马麟祥的孝子还在肚子中,只好找人代替!朱二爷四处看了看,灵堂布置的差不多了,但是还差了点什么.“现代万事俱备,就差了那对金童玉女!他忍不住皱眉,朱大肠这臭小子在搞什么?怎么这么慢?这个,两个伙计抬着纸人,从门口跑了进来。
朱大肠被化妆成纸人的模样,被他们扛在肩上。
而另一个女纸人被他们夹在腰间。
由于朱大肠的吨位重,他们抬得十分吃力,额头都滴下汗。
“轻松点!”
朱大肠怕露馅,轻声喊了一句。
两个伙计头上的汗都冒了出来,白了朱大肠一眼。
这胖子这么重,他们能轻松吗?然而,他们还是露出笑容,装作轻松的模样,单手一甩一甩地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做什么,怎么这么迟?”
朱二爷上前,神情带着几分不满。
当他一看这纸人这么高大,顿时心疼起来,敲了他们两个的脑袋。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扎这么大的纸人!难道不要成本的吗?”
大张头和小许相互看了看,决定把事情都推到朱大肠身上。
“这是大肠扎的,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大肠人呢?”
朱二爷气呼呼的问。
大张头机灵,立即找个一个好理由。
“他去找小云了!”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
朱二爷欣慰地摸了摸胡子,什么气都消了。
小云是朱大肠的未婚妻,但朱大肠对她冷言冷语,不想拖累她。
但朱二爷总要为朱家打算,他怕朱家无后!两人见蒙混过关,立即将朱大肠和女纸人摆好,匆匆离开。
“哎呀!两个怎么做事的!怎么摆个举人都摆不正?”
朱二爷看朱大肠的位13置和女纸人不对称,急忙走过来,抱着朱大肠往旁边移了移。
朱大肠顿时惊了一身冷汗,急忙配合着往旁边移了移,挪过了位置。
朱二爷突然回头,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回头看了看纸人,只见纸人身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眼圈涂黑,脸上涂了两个大红色的圆点。
似乎也没毛病!等朱二爷离开,朱大肠松了一口气,还好二叔公没有看出什么!晚间,后堂,马麟祥的尸体盖着一块白布,蜡烛也点起来了。
尸体停灵三天,大宴宾客,准备下葬。
李月盈一行人走了过来,她的丈夫王道士立即摆了摆手,吩咐下去。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守着门口!’
后堂就剩下王道士和李月盈两人,王道士有事离开,便剩下李月盈一人。
李月盈挺着个大肚子,站着有些辛苦,便往旁边坐下歇息会。
这个时候,旁边的白布动了动,一只手从里面冒了出来。
“啊!”李月盈吓了一跳,立即起身,看见是马麟祥在占她的便宜,气得朝他打去。
“老婆,你这是干什么?现在谁不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马麟祥色眯眯地望着她,嘴上调笑着,让李月盈一阵恶心。
李月盈立即一巴掌扇了过去,却被马麟祥困在怀中。
这个时候,王道士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怒气冲冲地问:“马麟祥,你做什么?”
马麟祥这才放手,他知道这个王道士很有些本事!他撞死能瞒过二叔公,就是因为他头上贴的龟息符,让他看起来就像死人一样。
“哎哟,这回被你老公抓住了!李月盈起身,神情气恼。
“他对我毛手毛脚!”
“马麟祥,你不要闹!现在人多,你别露了馅!王道士心中也恼火,但看在他们的目标快要达到了,就忍了下来。
马麟祥躺回去装死,“放心吧,没问题的!”
此时,在前厅中,往来宾客络绎不绝,还有小孩子在一旁玩闹,全然没有丧事的悲伤气氛。
人类的悲欢离合并不相通。
朱大肠站在灵堂前,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这个时候,有个小孩在捣乱,将一根香往朱大肠的屁股上插去。
朱大肠的神情瞬间扭曲起来,差点叫出声。
但他硬生生地忍住了,痛得冷汗直滴。
这熊孩子,要不是他不能动,他决定要把他的鼻孔当香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