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快跑!”
阴差一阵鬼哭狼嚎,身子往里缩,但烟囱却被符篆封住了,他们根本离开不了!“烟囱被封住了!跑不了!”
随着陈天将柳条往他们身上抽取,几个鬼差的身子越来越矮小!“哎呀!道长,别打了,饶了我们吧!”
“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村!现在你们还用火来烧我们!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他们终于忍不住求饶,被烟熏得受不了!“那求求你们放过朱哥吧!朱家一脉单传,到他这一代就绝后了!”
小云往灶里添火,眼神愤怒。
陈天在一旁帮腔,手上凝聚着一颗雷球,在手上一抛一抛的。
“法理不外乎人情!朱大肠是为了给朋友报仇,才失去了自己的身体!他不该这么早死!”
几个鬼差看着陈天手上的雷球,吓得二话都不敢说!这道士也太可怕了!有红莲业火算了,居然还有至刚至阳的雷电!领头的阴差满嘴苦涩,放软了语气。
“道长,我也没办法!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我没做好,我也会受罚的!”
陈天直接一个雷球丢了过去,找几个阴差身上炸开!“哎哟!哎哟!”
阴差被电的浑身都抽搐起来,心中对是陈天的畏惧多了一层!“饶命啊!饶命啊!”
“我们先不捉他了!等他留了后之后,我们再来履行职责!”
听了这话,小云心中高兴极了!“太好了,朱哥能留下来了!”
“等朱大肠生下儿子,留下他们孤儿寡母,不妥!”
陈天摇了摇头,继续讨价还价。
“.几个鬼差却犹豫起来,相互看了看。
“雷电潮汐!”
陈天脸色沉了下来,手上积蓄着雷电,作势欲要朝鬼差身上打去。
“饶命!我们答应~!三个阴差大喊着,生怕答应迟了,陈天就灭了他们。
“等朱大肠的孩子十岁后,我们再带走他!”
陈天颔首,十年,应该都差不多了!如果再讨价还价下去,这些阴差怕要和他翻脸!“好,就十年!”
小云高兴地握住双手,没想到陈天这么厉害,居然给朱大肠多讨回十年寿命!陈天将烟囱抽开,让三个阴差化为轻烟离开。
天亮了,事情都解决了,陈天松了一口气。
他将虫子取出,对着他念念有词,再次画了还阳符,让朱大肠的阴魂入体。
不多时,朱大肠睁开眼睛,小云立即扑了上去。
“朱哥!”
“小云,你受苦了!”
朱大肠化作阴魂,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感动极了!陈天看到这种情况,就没有打扰这对夫妻,悄悄离开了房间。
“师弟,这回真是谢谢你了!我做牛做马都要回报你!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朱大肠握住陈天的手,一时感激涕零。
朱二爷也抹了一把眼泪,脸上却是带着激动的笑容。
他站起身,对着陈天弯下身子,要拜下去。
“是啊,陈天,你是我们朱家的大恩人!如果不是你,大肠也就去了!’
陈天急忙拦住朱二爷,客套了一番。
“师伯,你这是哪里的话!我救师弟是应该的,快请起!”
朱二爷却坚持不肯直起腰来,硬是朝着陈天拜下去。
“师侄,你本领高强,我有个不情之请,求你答应!”
陈天一愣,点头道:“师伯请说!”
“我自知时日无多,大肠.但.朱家的传承不能断!”
朱二爷叹息了一声,握住陈天的手,用哀求的语气说:“我只求你,如果大肠的后人有修炼天赋,请你收下为徒,教他道术!”
“好!”
陈天颔首,答应了下来。
于是,宾主尽欢,众人吃菜喝酒,一片其乐融融。
“这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也要离开了!”
等酒喝得差不多时,陈天提出了离别。
朱大肠却拿出一张戏票,挽留着陈天。
“恩人,你可要再住一晚上,明天有戏班子来马家镇唱戏!’
“那个角儿还挺有名的,叫新少佳!”
“哦,新少佳?”
陈天有了印象,难道他又撞上了新剧情?这倒可以留下来看一下!他收下戏票,准备再留下一晚!“阿弥陀福!”
一声佛号起,只见戏台上烟雾缭绕,十八罗汉各显神通,佛祖拈花一笑。
“阿弥陀福!”
这个时候,一个身穿白衣的英俊小生出场,和十八罗汉打了起来。
这正是十八罗汉收大鹏的戏!打戏十分精彩!散场之后,张达卸了妆,和镇长见面。
“辛苦辛苦!”
镇长带着一个下人,手上提着一个大箱子,对着张达慰问了一-番。
张达起身,客气地说:“会主,请坐!”
镇长坐在椅子上,对着张达夸奖了一番。
“今天晚上,这出十八罗汉收大鹏的戏十分精彩!’
“过奖了!”
张达拱了拱手,神情谦虚。
镇长从下人手中拿过箱子,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钱。
“这是酬金,全部都在这儿,你清点一下!”
张达脸上的笑容更加真挚了,他们辛苦这一晚上也算值得了!“谢谢!”
“还有,这是小小的意思!不成敬意!”
镇长再次将一叠钱取了过来,客气地说:“我们这儿实在太偏僻了,有很多年都没人在我们这里唱戏!”
“你们能来唱,真是给我们面子!”
张达拱了拱手,“客气了!”
收了钱,镇长离开,张达起身送客。
天色已经晚了,众人唱了一天的戏,也累了,纷纷入睡。
张达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入睡舌。
次日清晨,他起来,发现周围却是一片荒山野地,连房屋都消失不见了。
“难道昨天晚张达面色一看,打开转钱的箱子,里面居然都是花花绿绿的冥币!“这么说,达叔,你经常遇见鬼了?”
一句话将张达从回忆拉回了现实之中,原来是张达正在和众人讲着他以前遇到过的怪事。
他现在已经头发花白,成了老领班,将担子都交给了年轻人。
这是一个正在往马家镇赶路的戏班子,他们要到赶到马家镇唱戏。
一箱箱唱戏的行头都绑在马车上,有人还挑着担子,队伍排成长长的一-列。
此时,已经快到黄昏,他们一行人在路上赶路,已经尾声。
打断张达回忆的是一个圆头圆脸的胖子,叫阿标,他性子憨直,说话没经过大脑。
提着鹦鹉的阿贵拍了阿标的肩膀一下,白了他一眼。
“你才见鬼了!达叔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不知道避讳?”
“我们戏班子常常装神弄鬼扮小人,会遇到一些邪门歪道的事情。”
头发花白的张达叔在一旁教训着,摇着黑色的羽毛扇子。
“有些忌讳要记得!”
他看见前面有一个灰色的骨灰坛,立即低头,向他们借路。
“对不起,我们路经贵地,打扰了!”
“走吧,小心脚下!”
“张达叔,你怎么这么迷信?”
扛着大旗的阿光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根本不相信这些。
张达摇头,对此深信不疑。
“我从小遇到这种事情特别多,不得不相信!”
阿光眼含鄙夷,“我就不相信!”
下一刻,他的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摔倒在地上。
阿光愤怒地回头,指着阿贵。
“我知道这次不是鬼,是你!”
“谁叫你敲我的?’
阿贵拿着鹦鹉,神情得意。原来阿光刚才将大旗敲到阿贵的脑袋上,阿贵故意捉弄他。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张达喊了一声。
“不要开玩笑了,好好走路!”
两人这才正经起来,跟在张达的后面。
晚上,他们到了客栈。
阿光和阿标两人在外面散步,阿标想小解,非要拿着阿光起。
两人往树林走去,恰好到了今天的小树林,埋着骨灰坛的地方。
阿标想到今天达叔的话,立即对着骨灰坛拜了拜,客气地说:“对不起,大哥让一让!”
“你怎么搞的?让我陪你,又让我让一让?”
阿光神情带着几分不满,埋怨了一句。
阿标的目光望着灰色的骨灰坛,不敢用手去指,只用目光示意。
“我是跟他们说的!”
“这种事有什么可信的?阿光的神情带着不屑,睁着一双睡不醒的小眼睛,一指骨灰坛。
“那边有个金塔,我就尿给你看看!”
“不要了,这很邪门的!”
阿标脸色一变,眼里满是害怕,劝了一句。
哪知道阿光根本不听,反而走到骨灰坛前面,得意地问:“你真倒霉,想避都避不开!”
“味道好不好?”
一个陌生的声音回答:“有点咸咸的。
阿光那双睡不醒的小眼睛瞬间瞪到最大,如同铜铃一般!“鬼啊!”
他大叫一声,和阿标往客栈拼命地跑去。
这个时候,在树林的另外一边,有两个过路人路过。
其中一个人好奇的问:“你说什么咸咸的?”
“你不是问我味道好不好吗?”
另一个吃着烧饼回答。
“没有啊,没有!”
顿时,两人的目光都凝聚在那个灰色的骨灰坛上面,吓得两腿发颤!“鬼啊!”
他们扔下烧饼,赶紧跑路。
客栈中,阿贵正在洗脸,一回头,看见一个黑色的牛头面具。
他将面具一推,神色十分镇定。
“整天拿假的东西来吓我,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怕!面具下是两个新学戏的伙计,好奇地问:“啊,贵哥,你常常撞鬼?”
“不是撞,是见!”
阿贵是张达的弟子,跟着张达有好多年,时常听他讲这些民间故事。
他随口就编起了故事,一本正经得逗弄着两个小师弟。
“我有一双阴阳眼,左属阴,右属阳,能见鬼!”
小师弟一脸崇拜,眼里满是好奇。
“哇,那些鬼是不是很可怕?”
“鬼本来并不可怕,只不过人怕鬼!”
“其实人不应该怕鬼,为什么?”
阿贵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身上比划,说得活灵活现的。
“因为人的身体有三把火,头顶一把,左肩一把,右肩一把!”
“只要火不熄灭,鬼就不够敢来!”
“所以走夜路时千万不要回头,如果火已熄.他顿了顿,看着两个小师弟还害怕的神情,吓唬他们道:“火一灭就会猛鬼入屋,冤魂缠身!”
“不过这种鬼也不是逢人就上身的!”
“他们上身的对象是那些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人!”
“俗话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哪怕鬼敲.他正讲得尽兴,突然房门猛地被人敲开。
“开门啦,开门啦!,
顿时,三个男人都吓得躲在被子中,瑟瑟发抖。
“快开门!是我们!阿光和阿标!”
听了这话,阿贵才探出脑袋,站直身子,对着两个小师弟数落着。
“你们那一定是做个亏心事才怕成这样!”
打开门,阿贵看着两人一脸惊恐的模样,随口抱怨一句。
“你们两个撞鬼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
阿光心中有鬼,被阿贵说中,诧异地望着他。
“今天早上经过金塔的时候,我就看到你印堂发黑!”
阿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定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因为那些骨灰坛,他对着骨灰坛尿尿!”
阿标也坐了下来,喝了一杯茶压惊。
“完了!”
阿贵直接盖棺定论,摇了摇头。
“不会吧!我只是贪玩,怎么知道真的会有鬼?”
阿光的脸色发青,神色满是惊恐。
阿标晃了晃阿贵的胳膊,紧张的问:“那怎么办?贵哥,你快想想办法吧!”
“办法是没有的,现在你只能去上,上香,希望遇到的不是恶鬼!”
阿贵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整人的主意,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阿光心中害怕,“贵哥,那你陪我去吧!”
阿贵立即拒绝了,老神在在地说:“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别人陪你去?有人陪你去,表示你没有诚心,反而更不妙!”
“那明天天一亮,我就去!”
阿光下定了决心。
阿贵摇头叹息。
“还等天亮?天亮就来不及了!”
阿光紧张地问:“那我什么时候去?”
“现在去,马上去!”
“好!”
阿贵嘱咐了一番,“多买点东西去拜祭,不要太小气!“知道!”
阿光应了一声,急忙去外面买祭品。
等阿光一走,阿贵顿时嬉皮笑脸地对周围的人说:“先买两瓶酒,今天晚上有好戏看!”
“你要捉弄他吗?”
周围的人哪里不知道阿贵的性子,笑问了一句。
“什么叫捉弄?我这是让他心安!”
阿贵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说。
“切!”
大家都丢来一个鄙视的眼神。
野外的小树林,寒风呼啸,吹得树枝张牙舞爪地乱舞着。
月亮躲进云彩之中,四处一片漆黑。
阿光提着篮子走了过来,里面装着水果和烧鸡,还有香烛。
他将水果和烧鸡摆在骨灰坛前,浑身都在发抖。
然后,他将两只红色的蜡烛点燃,中间插了三炷香。
灰色的烟雾缭绕,带着一股呛鼻的味道。
阿光跪了下来,对着骨灰坛拜了拜,声音都在颤抖。
“多有得罪,是我阿光不懂规矩!”
“我不是成心的!”
一旁的树丛中,阿贵带着戏班子的新人都跑了过来,他们猫着身子,躲在草丛后面,就等着看阿光笑话!阿贵压低了嗓子,捏着鼻子说:“那你就是成心的!”
阿光吓得往后一个踉跄,急忙跪下来磕头赔罪。
“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太贪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