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向娇蛮惯了的舒小倩岂会就此罢了,她冷冷一哼,声音里满是冷嘲热讽,“看到你活着回来我还真是很意外,那歹徒凶得……啧啧……你可真是命大!”
“怎么?你很失望?”
白沫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反问,表情淡然,她的话根本没在她的心底引起丝毫波澜。
舒小倩心底莫名的气恼,于是,话语愈发刻薄难听起来,“起初听说你还活着,我的确有那么一点点失望,毕竟如果你死了,逸辰就可以娶我了,我们也不会偷偷摸摸地在一起,我也可以名正言顺嫁入雷家,做风风光光的雷家少夫人。”舒小倩一脸的憧憬,但随即,就变幻了表情,阴沉可怕,“你回来又能怎么样?逸辰爱的是我,你不过是利用手段费尽心思想要骗取雷家钱财的坏女人,逸辰早已看清你的本质,他跟我保证过,他永远都不会爱你!”
“说完了?”
白沫淡淡地看着情绪激动忿忿不平的舒小倩,那眼神,透着几分怜悯,就像……就像在看一只跳梁小丑,明明没有观众,还一个劲蹦跶得很欢很High。
两个字:滑稽!
再送两个:可笑!
再送三个:滚妈蛋!
白沫的态度一下子就激怒了舒小倩,她原本是想让白沫被她话刺激得寻死觅活哭天抢地心痛不已狼狈不堪,也借此机会好好发泄下在雷逸辰那里受到的冷落;但,没想到的是,她把话说得那么不留情面,就像一巴掌甩到对方的脸上,可是,面对她的羞辱,**裸的羞辱,她竟然无动于衷,更甚至,她看向自己的目光……
她那是在可怜她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舒小倩顿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天大的耻辱,那种耻辱感就好像别人当着她的面将一瓢粪水洒到她脸上,临了还吐上一口唾沫,然后站在一旁拍着巴掌大声叫好。
舒小倩怒了,愈发口不择言起来,“白沫,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命里带煞相继克死爸妈的扫把星也配嫁给逸辰?你连配给他提鞋的资格都不够……”
‘啪’地一声响,打断了舒小倩未喊完的话,紧接着,白沫的声音响起,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滚!”
当脸部疼痛袭来,舒小倩才从被扇耳光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她一手捂着被扇的脸颊,一手抬起,颤抖着指向白沫,满眼地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打你算是便宜了你,下次你再敢胡说八道,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白沫的眼神透着前所未有的凌厉,隐约间带着愤怒的火光。
克死爸妈……扫把星……
是她的禁忌!
任何人都不允许触犯!
这一次,在这医院,她就暂且饶了舒小倩,如果再有下次,就算拼了命,她也要撕烂她的嘴。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底线,没有触及,一切好说;如果触及,必让对方付出代价。
一时间,舒小倩被白沫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势气息骇住,这种感觉她很熟悉,在另外一个人身上经常感受到。
故作镇定地嗤笑一声,舒小倩冷嘲出声,“别以为学逸辰装腔作势我就怕了你,东施效颦,真是可笑!”
白沫正要开口,一个声音插了进来,不早也不晚,“哎哟喂,谁东施效颦呢?来来来,让我来看看,谁是东施谁是西施?”一抹高挑玲珑的身影挤了进来,一个劲地朝舒小倩身上靠,一边靠一边拿鼻子闻着,“哎哟,东施我倒没看见,倒是看见一只骚狐狸,哎呀,真骚,狐臊,臭死了!”
“顾初夏,你骂谁呢。”
舒小倩面红耳赤,气得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刺耳。
“姐姐就骂你呢,狐狸精,一身的狐狸骚味,靠,真他妈的难闻,呕……”顾初夏手捂胸口,一副被恶心得不得了的模样,直气得舒小倩除了跳脚根本说不出一整句反驳的话来。
“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顾初夏一把将房门大打开,紧接着一手叉腰一手抬起,指着舒小倩的鼻子,整个人又形成典型的拎茶壶的姿势,拔高了嗓门开骂了,“现在这社会是怎么了?小三都敢成螃蟹了,横冲直闯跑来正室面前挑衅了;是我思想太落后还是你他妈思想太超前,超前到没脸没皮恨不得剥光了身子光溜溜地跑到大街上炫耀你当三的资本,波大屁股翘腿长腰细就了不起了?真要是有本事就去征服男人,跑来这里找茬闹事就是欠收拾;我最特么的讨厌像你这种在男人面前一朵白莲花在女人面前一杯绿茶的婊子,看见就恶心,比吃了一半绿头苍蝇还恶心!”
“……”
舒小倩已经不能说话了,她直接被顾初夏骂晕了!
直到病房门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才猛地反应过来,顾不得反抗,拿起包包捂着自己的脸匆匆逃离,脚步慌乱,几次差点被自己绊倒,一身狼狈。
“哈哈……”顾初夏笑得十分嚣张,那癫狂的笑声和她清纯可人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惊得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白沫嘴角一抽,一把将她拉进病房内,关上了房门,堵住了外面围着所有人的眼睛。
“哼,贱人敢跟姐姐斗,还嫩点!”
顾初夏摩拳擦掌一脸得意,得意罢了才转过头来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白沫,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小白啊小白,让姐姐说你什么好?平时在我面前伶牙俐齿的劲儿都哪儿去了,下一次她要是再敢这样,你就给我骂,使劲地骂,你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室还怕了她那个见不得光的臭水沟老鼠?”
“骂她?”白沫冷哼一声,“她根本不配被我骂!像她那种根本不知道‘脸’长在哪里的女人,骂她不过是抬高了她的身份,狗咬你一口,你还会咬回去?”
顾初夏嘴巴微张,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满眼崇拜,“我靠,我家小白果然犀利,一针见血!”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顾初夏就走了,临走时将白沫落在单位的东西都带了过来,包括放在停车场十天的polo。
送走了顾初夏,白沫顿觉浑身无力,索性蒙住被子什么都不想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才发现天竟然都黑了。
这一觉睡得好长。
揉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起床,想下楼去餐厅吃点东西,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白沫看着大步走过来的男人,心跳遽然加剧。
这会儿,他怎么来了?
龙昊天没有说话,而是停在床边,将手上拎着纸袋往床上一扔,紧接着就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