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看着红肿一片的胳膊,想起餐厅里像个疯子似的雷一菲,心不由自主地沉了下去。
她一向和善待人,在单位也罢,以前在学校也罢,她都是好人缘,只有在嫁给雷逸辰之后,在面对龙月母女,不管她如何宽容隐忍,对方却只当她好欺负,一个劲儿地把她往死里逼。
也许真验证了那句话: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难道,非要逼得她变成一恶人,她们给她一巴掌,她非得还回去两巴掌,是不是只有这样她们才不敢再欺负她?
“小白,我给你说过无数次,对雷一菲那个贱人,你只有比她更狠,她才不敢欺负你,她和她的那个妈典型欺软怕硬的主儿;你忍她让她,在她看来,不过是你怕她,所以,她才有那个胆子对你肆意妄为蹬鼻子上脸。”顾初夏一脸恨铁不成钢。
白沫对龙月母女的宽容隐忍,她实在是看不下去。
如果换做是她,早八百年就和雷逸辰那头种马离了;真不知道当初白沫看中了那只种马哪点好?
真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我知道。”
“是,你都知道,每次说你,你都说你知道,可是呢?下次还不是照样被欺负被伤害?”
“夏,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次。”
“信你我就是白痴。”
顾初夏明显不相信白沫的保证,因为这种保证,她之前说过无数次,可到最后,不还是照样被欺负?
“离婚协议我都准备好了,名字我已经签上了,只等雷逸辰签字。”
“这次真的想好了?”
顾初夏依旧持怀疑态度。
“嗯,三年来,这场婚姻耗尽了我所有的心力,对雷逸辰,除了恶心,我更是没了一丝留恋,现在,唯一觉得心里愧疚的只有老爷子。”
“别,千万别愧疚!”好似怕她反悔似的,顾初夏连忙说道,“对雷家每一个人,你都不需要有任何愧疚,嫁到雷家三年,除了伤害,你还得到了什么?就算老爷子是个例外,对你还算可以,但是,你总不能为了他,委屈自己一辈子吧;现在这世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小白,既然坚定了离婚的决心,就赶紧快刀斩乱麻,赶紧让那渣男把字给签了,把婚离了,然后各走各的,从此陌路。”
“嗯,我尽快!”
顾初夏的一席话,更坚定了白沫要和雷逸辰的决心。
因下午还要上班,顾初夏回了单位,并替白沫请了假;待顾初夏走后,白沫想闭眼睡会,却不料,眼睛还没闭上,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当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龙昊天,白沫微微有些吃惊。
“烫到哪儿了?”
站在病床边,龙昊天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声开口,一双寒眸犹如一颗雷达,在白沫身上各处扫描,直到确认只有脖子和胳膊受到轻微烫伤之外,一直紧绷着表情的脸上才稍微缓和了些,但,依旧冰冷,特别是那双寒眸,透着让人骇然的嗜血光芒。
“下次,不管是谁,再敢动你一根头发丝,你就给我狠狠地还回去,残了废了或是死了,我来善后!”
龙昊天一脸阴冷,嗓音更是狠绝得让人心颤。
“她是你外甥女……”白沫弱弱出声,却被龙昊天冷冷打断,“她真该庆幸和我有点关系,不然,我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龙昊天的话,让白沫心肝一颤,看着他明显动怒的表情,一股暖暖的细流从心脏处缓缓流了出来,一丝一缕地在身体各处缓缓弥漫开来。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豁然开朗,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唇角含着笑意,突然觉得那冷冰冰的一张黑脸真不赏心悦目,突然,抬起未伤的那只胳膊来,朝他勾勾手指,“矮一点。”
龙昊天没有说话,看着朝他勾着的那根葱白手指,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冷峻的脸上透着明显的不情不愿,但犹豫了几秒,还是弯下腰去,“什么事?”
语气依旧不爽!
脸貌似更黑了!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冲他勾手指!
在首长大人眼里,一个人朝着另外一个勾手指召唤,那标准的,就是唤宠物的动作。
试想想,将首长大人当宠物来唤,简直是大逆不道纯粹找虐的节奏。
只是,我们心思单纯的小白同学并没有考虑这么多,看着一向拽得二五八万的男人这么听话,愈发笑得见牙不见眼,也愈发胆子肥了起来。
伸手,扯了扯男人有些僵硬的唇角,像哄小狗似的哄道:“好丑,笑一个。”
于是,首长大人的脸更黑了。
一把抓住小女人胆大妄为的小手,咬牙切齿地开了口,“爷是卖笑的?”
‘扑哧’白沫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看着男人喷着火儿的眸子,柔柔地哄道:“笑一个嘛,只对我一个人笑;再说了,就算你想卖,我也没钱买呀。”
前半句说得还像人话,听得首长大人心里也还舒坦;可后面那半句一出来,首长大人就炸毛了。
看着依旧笑得得瑟的小女人,如果不是顾及着她身上的烫伤,首长绝对要拎她起来,脸朝下屁股朝上,用巴掌狠狠地问候她的小屁屁。
“笑可以。”直直盯了她半响后,就在白沫以为他要喷火之际,首长大人一本正经,表情依旧冷肃地开了口。
“呃……”
听意思还有条件?
白沫突然有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刚想开口反悔,首长大人低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一贯冰冷严肃劲儿,“笑一下要一次!”
笑一下要一次?
白沫细细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品着品着就品出了问题,要要要……
哦买噶,顿时觉得脸滚烫似火,又羞又恼,抬眼瞪着眼前这个表情依旧未变,冷肃严谨的男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那无耻下流的话就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白沫还以为他正在和她讨论一件十分严肃认真的事情。
白沫自知道行太浅,和眼前这只闷sao的男人比起来,她简直纯得跟股雪山泉水似的,一眼都能望到底。
狠狠地丢给他一记鄙视的眼神,白沫不满地嘟起红唇,“赔本的生意,不做!”
“哪里赔了,嗯?”
男人的声音很沉,透着让人心悸的磁性,特别是最后‘嗯’的尾音,直接勾得白沫心肝直痒痒。
“你心里不清楚?”
白沫气得直磨牙,一张小脸更是羞红不已,活脱脱一诱人红苹果。
首长大人并不急于回答她的反问,而是瞅着她红彤彤的脸蛋,一双寒眸缓缓燃烧起火焰;他慢慢地将身子弯下,手抬起,正要碰上那诱人的红时,小左一板一眼的报告声传来,“报告首长,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