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正经各络一脏腑,单独一个都无法循环全身,故此要走通这里,就需要走那以十二正经奇穴络成的奇经八脉。
也就是气功里子午小周天和卯酉大周天的路线方能全通而出。
云千峰此时所处位置为心室,只有一路通贯前后门,正是手阙阴心包经之位。
阴脉走任脉,云千峰需要在后门出,进入任脉走道,一路到达丹田所在,再进入冲脉之路径进入带脉路径,绕到阳维脉或者阴维脉的路径去到门房。
这是最近的路,否则就要绕路走鹊桥,过人中入督脉的路径,然后到达命门,再绕带脉走阴维或者阳维路径去门房。
房后无游廊,云千峰下之不去,只好顺着原路返回地面,来到了心房建筑之前。
他需要过堂走后门,进入手阙阴路径到任脉路径。
“心主神明,心室所藏之神,是五脏六腑之大主,可谓这片建筑的重中之重,我莫名而来,便直接落在这心房门前,必然意有所指。”
想着,云千峰侧着躲在门旁,掩藏着身形,用一手掤门,缓缓挤开。
这样,如果屋内有危险,云千峰就能及时把门关上,然后反向而逃。
盛夏伏天的开始,很难想象在这山野之中的建筑内可以如此安静,蝉鸣鸟叫全无,只有云千峰“咚咚咚“的心跳声。
“吱嘎”
那门很新,但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依旧能清晰的听到那牙碜的摩擦声。
随着那格子古门被云千峰挤开了一条缝隙,天上那蒙蒙的月似乎又暗淡了许多。
更别提这月光不达的房间内,只能靠着门口吊着的两个灯笼散进来一点光。
门内没有什么动静传出来,云千峰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谨慎的又等了十几息,这才一咬牙,将那古门彻底推开,来到门前。
门内乌漆麻黑,好在大门洞开,让灯笼的光更多的照进来,倒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这入门进来,应该是一个客厅,里面有一张桌子,也是崭新的模样。
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里面有三长两短几根已经熄灭的檀香。
云千峰辨别了一下方位,朝着后门方向走去,要去那里需要绕过一个内屋。
按照构造,云千峰以为那里应该是厨房,但走进去迎面清香,看到了一个背对着自己的梳妆台,便知道这里应是梳妆打扮之地。
“好大一面铜镜。”
云千峰看着背对自己的架子铜镜心里感叹。
古代要弄这么大一面铜镜,那可不是小钱能办到的。
当然,云千峰相信这里不是什么古代的居所,而是自己亦或是其他人的意识之内。
云千峰踩着似乎是青石铺设的地面,虽然已经极尽可能的放轻脚步,但依旧传出“哒哒“的声响。
这梳妆间后便有一道门,云千峰不确定那是通往屋后还是卧室,但方向没错。
于是便小心喘气,轻手轻脚的绕过那老大的梳妆台和铜镜,准备去那扇门前。
然而刚走了几步,他突然停住脚步,因为他看到了一只小脚。
那是因为斜坐而伸到桌腿边上的纤小的脚丫。
没有穿鞋,只是借着丁点月光依旧白皙显眼。
看大小,不过35码,非常秀美。
云千峰停住脚步五个呼吸,看着那支出来的小脚,发现那脚丫一动不动,这才松了口气,超前又走两步,眼睛则是紧紧盯着那铜镜之后。
有脚丫,理论上就有人。
当然,在云千峰看来,只能是理论上。
理论似乎没错,因为云千峰看到了膝弯,再走一步看到了腰胯,再走一步这才看到了那张对着铜镜映照的脸。
那是个女人。
一身素白长袍,没有腰带,头发自然披散。
小脸,窄肩腰身细。
就那臀身无敌。
眼熟得很。
再看面部五官,那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
不能说像,只能说和小神经长得一模一样。
唯一的区别就在眉心。
这女人眉心处有一弯极细的弦月浮起,其色青白,好似包公。
没有任何迟疑的,云千峰向后一翻,掉头就跑。
没有了蚩尤傍身,后空翻是不行了,但是打滚还是没问题。
也就在云千峰打滚那一瞬间,云千峰偷眼看到那铜镜前的女人眼珠动了一下,看向云千峰,嘴角一边翘起,犹如鬼魅。
那一瞬间,云千峰确定,跑对了!
慌不择路的冲出进来的大门,云千峰一路狂奔,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冲到了哪儿,反正身后那脚掌触地的声响依旧在,他就继续没命的跑。
他不回头,因为深知追赶自己的,就是那长得和小神经一样的女人。
而云千峰知道她是谁。
“眉心弦月,那是女阎罗人最早的,也是除了我以外,唯一一代完整的蚩尤!”
云千峰依旧记得地下水道所见,大脑议会的蚩尤,那个可怜的无意识女人,正是额头有着弦月的抽象图腾。
看到第一代蚩尤云千峰本是不怕得,但第一代蚩尤和小神经长得一模一样,云千峰就不得不跑,甚至没有丝毫的迟疑。
因为他想到当初在老爷庙水域之下的神迹内,他吞下全知之眼时,那微观之内可怕力量的鼓动,甚至有突破微观纬度,来到现实咬死云千峰的怒火。
“这下糟了,进了仇人窝!”
云千峰心里咒骂着姮娥,一边见到路口随机转,完全没有规律,这样可以让后面无法预判自己的行动方向,从而因为惯性而减缓速度。
他的计策是成功的,后面追赶的脚步声终于消失不见。
云千峰也顾不得研究此刻自己身在何处,靠着青色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和三伏天的狗似的,张着嘴巴,吐着舌头,喘着粗气。
那模样,好像要把肺子喘出来,每一口气的进出,都带着空腔的哨响。
好一会,喘气才算匀呼了一些,脑子终于能够开始运转。
“全知之眼,不,应该说完整的蚩尤,祂选择小神经不是巧合,甚至小神经在未来的三十年后被未来的我派回来后遭遇了时空乱流,都不是巧合,而是蚩尤选择了她。
小神经是第一代蚩尤一模一样的那朵花,区别在于,这次的她有了大脑,有了意识,有了思维,一旦蚩尤获得了小神经,一个失忆的小神经,那么可怕的元就会彻底在这个空间复活!
帝喾算计我阻止了那次灾难,而姮娥去把我送来了这里,如果我被捕获进入心室,那么外面的我,恐怕一样会成为彻底的蚩尤,元一样会复活。
姮娥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没有道理啊!”
云千峰之前感觉可能有好处的心思,彻底没了。
“当初野人山,按照小神经所言,她脑海里两个不属于她的意识都要杀我,这藏在微观之中的两个算计,当时我只猜到了山神,却无法猜测另外一个,现在想来,就是在微观之中伺机而动的蚩尤了。
而那若有若无的,形成乱局的第三方力量,才是帝喾,自始至终,始终帮我的是帝喾!是他的无数选择,造就了我一次又一次的机遇和好运。
这一次还是帝喾吗?应该不是了,他已经算计到了要杀我的阶段,怎么还会帮我?而之前一直护着我的姮娥,此时为何又要杀我? 能有什么利益可以让姮娥意动?共工!一定是共工!我是一模一样的那朵花,但终究不是共工,她要复活共工?真正的共工!”
云千峰眼中充满了怒火,他从未有一刻如此恨一个人,他感觉到了背叛,但细想从不曾有背叛,这才是最让人恼怒的。
“没什么可气的,姮娥本就喜欢的是共工,和我云千峰本就没有关系,平心静气,活下去再说。”
吞吐几口,缓过劲来,云千峰把脑袋缓缓移出刚才跑进来的岔路口。
后面脚步声虽然消失,但云千峰还是不放心,就这么瞄了一眼。
这一看,等时惊了一跳,那和小神经长得一样的第一代蚩尤,就站在这岔路之外,一脸迷茫的四处环顾,仿佛迷路一般。
“她看不到这个路口?”
这是云千峰的第一直觉。
否则那第一代蚩尤没理由追到这里后出现这样的表情。
“不对啊,之前的路口都看得见,怎么这里就迷茫了?”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他再次把脑袋错到入口处,堪称明目张胆的观察那第一代蚩尤。
数次,那第一代蚩尤的眼睛扫过云千峰所在之处,但是她依旧好似没看见云千峰一般。
“古怪啊!管她,看不见就好,我看看这是何处,再找出路离开!”
想到这,他寻到一处游廊旁边,再次爬上立柱,来到房脊上,观察四周。
“弯弯曲曲的,我竟然没跑多远出去,这里是头部所在位置的门楼,向后走是不成了,那鬼魅般的女人堵在任脉通路上,去不得丹田位置,没法绕道带脉下行。
那么只能穿过这头颅之宫,绕路督脉去命门处走带脉,沿着阳维脉去门房走出去才行,希望这头颅之宫别出什么幺蛾子,否则可真是前后无路了。”
沿着游廊立柱回到地面,云千峰回看一眼走进来的门户路口,看到一代蚩尤依旧迷茫的站在那里寻找着。
“无脑人!她是因为无脑这个原因,才无法看到这脑颅之宫吗?”
想到这,他顿时浑身一颤,想通了一件事。
“这可能真的不是我的意识,而是蚩尤的,或者说是元的意识,这一如人体的建筑群落,是元模拟人体而形成,亦或是元的意识体内本就是这样。
蚩尤跟着我进入十八层地狱,护着我,其实也是护着自己的财产,蚩尤想要完整的有独立意识的复活,现在无可奈何只能选择我保护我。
换句话说,姮娥的手段是用在蚩尤身上而不是我的身上,她麻木的是蚩尤,而不是我,我只是因为和蚩尤的意识裹挟在一起,殃及池鱼。
难怪这里如此安静,姮娥麻木了蚩尤的意识,为的是什么?其必有所图。”
云千峰现在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需要无脑人作为蚩尤的主体,那就是惧怕元的完整复活,可以说他们的做法是明智的,这从那与小神经长相一样的一代蚩尤无法走入脑颅之宫便能确定。
“也不知道姮娥能麻木这元的意识多久,若是被祂苏醒,只凭老爷庙水域下神迹所见,这家伙的力量都能冲动空间壁垒了,自己要是没在元醒来前逃出去,绝对是没好的。”
嘴里念叨着,他开始向着脑颅之宫的建筑入户门走去。
对于一代蚩尤,他已经完全不需要理会,因为她走不进这里,她的意识里么有脑。
这脑颅之宫的建筑极为精美,每一处都透着一股子精心的味道。
浮雕阴雕相映衬,一切都美的恰到好处。
这里的灯笼也最多,门前亮堂,相信里面也一定不会光线很暗。
云千峰一如之前,躲在门侧用右手掤着挤开门扇,先开一个缝隙,听听动静。
确定安静以后,才完全推开门扇走了进去。
这脑颅之宫的建筑是个很精致的内部合院,云千峰推开的,是走入院落的大门。
让他诧异的是,走进大门没多远,就有一条横亘院子的宽河。
这河流宽不下七八米,冒着刺鼻而的酸气,一靠近,那水汽就熏得人辣眼睛,可见那水内定然有着极强的腐蚀性,绝对下不得。
更缺德的是,水上无桥。
“不可能是死路,一定有过河的方法。”
云千峰无比确定这一点,于是开始四处仔细观察,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
四处拍拍打打,寻找可以移动的地方,听着声音判断是否有空腔暗藏。
“嗯?这人像是可以动的。”
在进入的门旁,立着一个雕刻惟妙惟肖的人像,也看不出材质。
是个女人的雕像,没有衣服,只看那柔若无骨的姿态,就绝不是欧洲风格。
这人像一如真人,所有关节可动,这反而变得麻烦起来,因为能动的地方太多,反而不知道真正的开关所在。
云千峰看着这建筑的轮廓沉思: “此处若应人体,应该是口,这院子便是口腔内部,宽河应该象征口水唾液,所以这里少了舌头!”
云千峰眼睛一亮,急忙回身用手掰开那人像的嘴巴,看到里面果然雕刻有舌头,于是自语道:
“任督两道桥,上鹊桥,下鹊桥,两桥架起乐逍遥。”
这是丹功子午小周天的口诀,说的就是如何通任督二脉。
其中上鹊桥就在口腔内,以舌尖上顶上颚,舌尖遥指人中,这便是搭好了上鹊桥。
“想来要过河,便要搭鹊桥才行,这里自然就是上鹊桥了。”
云千峰手动那人像口中舌头,点在上颚处,舌尖延伸线,正好穿过人中穴。
然而预想的桥并没有出现。
“不对吗?”
“不,不是不对,一定是还没做全,这人像关节皆可动,自然不会这么简单。”
“难道是姿势不对?降龙伏虎,上鹊桥为伏虎,看来还需要更改人像姿势。”
云千峰移动人像关节,使之四肢着地爬在地上,这是伏虎之形。
河上依旧没有动静。
云千峰看着人像,观察还有哪里位置不对。
“哦,还需要抬头,面向前方,人中穴才是人中,否则中脉不通。”
想到这,他调整人像脖子,使之面目向前,人中穴与圆柱形的颈部呈一条直线。
至此,上鹊桥搭好,耳边一阵机括响动,一座弯月拱桥自两岸升起,在宽河中间交汇,形成完整的桥梁。
这桥通体晶莹,上面雕满了喜鹊,簇拥飞舞,多而不乱,非常精美。
“果然是吕洞宾的人体回光重楼,蚩尤的自我意识体为何与人类相同?明明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生命体啊!人类与元是什么关系?”
云千峰想着,已经是对这片诡异的建筑又多了几成了解,眼中自信再次升起。
走过鹊桥,沿着人中走道,来到一扇门前,这是鼻宫所在。
鼻腔能够直通大脑,云千峰站在门前,咬牙自语道: “一代蚩尤看不到入脑路径,那么这脑颅宫内,一定是空无一物,必然安全,一定安全!呼.”
给自己加油打气良久,云千峰终于鼓起勇气,挤开了这扇进入脑颅之宫的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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