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柯”的母亲,是娼籍不假。
“林柯”是娼妇养大也不假。
可是,这是错吗?一个娼妇,辛辛苦苦将一个孩子拉扯大,其中要付出多少辛酸苦涩,他人自然很难感同身受。
而“林柯”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林柯很懂。
一位正常的母亲,对于孩子的母爱,那是人人都知道的。
而且,在拉扯“林柯”长大的过程中,那位母亲受尽了侮辱、冷眼、苛责等等。
但是为了“林柯”的身体成长,为了“林柯”的认知,那位母亲全部都忍受了下来。
至少在林柯看来,那位母亲很伟大。
从小因为是女婴而被家人抛弃,最后被青楼收养,入了娼籍,但是也是无奈之举。
那位母亲没有做过任何一次出格的事,也没有做妓,而是清倌。
身体里留下了林尚书的种,而且还生了下来,要不是为了当时的幼年林柯,估计也不会在林府郁郁而终。
想到这里,林柯不由得摇了摇头,带着那种遗憾、愤恨、无奈的语气,高声叹息:“余幼时即嗜学,家苛,无从致书以观,每假借于藏书之家,手自笔录,计日以还。”
“天大寒,砚冰坚,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录毕,走送之,不敢稍逾约。以是人多以书假余,余因得遍观群书。”
“既加冠,益慕圣贤之道,又患无硕师、名人与游,尝趋林府外,从朝阳之先达执经叩问。先达德隆望尊,门人弟子填其室,未尝稍降辞色。”
“余立侍左右,援疑质理,俯身倾耳以请;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礼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复;俟其欣悦,则又请焉。”
林柯双眼低垂,有感而发,诉说着来自于前世的著名篇章——《送东阳马生序》。
这是来自于前世最著名的劝学篇章之一,其中提出了“以诚待人,以礼相待,以德取人”的启示。
其中解释的道理不只一个。
其一强调一种处世之道,意味着要真诚地对待别人,尊重他人,以礼待人,同时也要注重自己的品德修养,用自己的德行去吸引别人。
同时也提到了“手自笔录,计日以还”的高尚品质,即要讲信用,遵守承诺,做一个有信仰、有道德的人。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还强调了勤奋学习的重要性!当时的宋濂,“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但是却依旧要执行自己的意志。
那种不畏艰难,勇于探索,具有恒心和毅力的学习热情,才造就了他。
造就他的,并非是苦难,而是苦难之下的意志!“故余虽愚,卒获有所闻。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劲不能动……”
林柯此时直接背诵原文,并且像前世教材那样适当进行了删减,而且还根据自己的情况做了一定修改。
当然了,大多数经典之处他改都没改,直接用。
因为“林柯”幼年时期确实是如此,除了《王制》这本书就没有其他书籍了。
想要书,就只能去借林府的人。
可惜的是林府的人都看不起他,于是“林柯”母亲就在砍柴的时候带着他去找一些人家苦苦哀求借书来看。
总之,一些经历和宋濂非常相似。
当然了,他此时也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而已。
借用宋濂的序,来攻击那官员说他不懂劝学之理!“……以中有足乐者,不知口体之奉不若人也,盖余之勤且艰若此。”最后一句说完,天象当即异变!
无数文气从冥冥之中汇聚而来,出现在林柯身后,凝聚成一个苦读诗书的人影。
这个人影身处苦难但是意志坚定,身着布衣但是脚步丝毫不动摇。
他读书、学习,忍受着不能娱乐之苦,忍受着枯燥无味的学习之苦。
当他寻师时,背着书箱,拖着鞋子,行走在深山大谷之中,严冬寒风凛冽,大雪深达几尺,脚和皮肤受冻裂开都不知道。
到小屋子后,四肢僵硬不能动弹,母亲给他灌下热水,用被子围盖身上,过了很久才暖和过来。
住在柴房,他每天吃两顿饭,没有新鲜肥嫩的美味享受。
同是林府的其他子嗣都穿着锦绣衣服,戴着有红色帽带、饰有珍宝的帽子,腰间挂着白玉环,左边佩戴着刀,右边备有香囊,光彩鲜明,如同神人。
他却穿着旧棉袍、破衣服处于他们之间,毫无羡慕的意思。
因为心中有足以使自己高兴的事,并不觉得吃穿的享受不如人家。
“盖余之勤且艰若此”,即,他的勤劳和艰辛大概就是这样。
看着林柯背后展现出来的那种求学意志,围观的众人被深深打动了。
“这是何等坚定不移的意志,才能在那种环境中求学啊!”
“对啊!而且厉淳罡大儒也很好啊!还愿意在林柯弱冠之后教导他!”
“是啊是啊,不过就是林府感觉怎么不太好?要是我家二蛋子那么努力求学,我非得去祖坟谢天谢地啊!”
“我家狗剩也一样,成天和私塾的其他人攀比什么鞋子、衣服料子,也不见他多爱学习!”
“可不是嘛!鞋子要穿‘耐磕’的,衣服要穿‘阿迪’的,吃饭要吃‘米奇林’的,可讨打了!”
“是啊,那耐磕意为耐得住磕碰,阿迪加的衣服也只是名声大,老米家的厨房和我家烧的菜也没多大区别啊!”
“唉,看看林公子,这就是不一样,怪不得能说出能让圣皇‘准’的诗词呢!”
“快看!快看!天象有变化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中,林柯身后的天象也产生了变化。
“呼呼……”
一阵阵寒风在天地灵气的凝聚下,朝着场上吹拂而下,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场地。
而在这其中,林柯、厉淳罡以及围观的群众却仿若未知。
但是,对面那刑部和礼部官员却是面色巨变。
“这是赠序!万里吟之序!”礼部那个蒙学司的官员拿出一支戒尺,朝空中一丢,上面发出莹莹光辉,想要抵挡寒风。
然而,那寒风却是不存在一般吹拂戒尺而过,直接吹到了蒙学司官员身上。
“咔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