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因为碗边的温度让季恩琳苏醒，还是喝了热水让季恩琳身体回暖。

季恩琳有了意识，半睁着眼睛，看到一对中年男女在她面前，轻声叫道：“爸，妈！”

那对中年男女眼睛湿润。

“老婆，你慢慢给她喂水，我去给她烧点热水，你再给她好好清理一下身体。”

“好。”中年妇女给季恩琳继续送水。

中年男人将桶中的水倒进了锅里，在灶台边上抽了一根火柴，点燃柴火，烧了一锅热水，倒进盆子里，然后又提着桶掺进一些凉水，用手拭了水温，感觉适度，就将盆子端着季恩琳面前，又从门边的绳子上取下一条已经旧得不能再旧上面还有几个洞的毛巾，递给那个中年妇女：“温度刚好。快给她擦擦身体。”

中年男人扶着季恩琳的胳膊，以免她摔倒。

中年女人给季恩琳擦干净脸，端详道：“孩子爸，这女娃真的很像我们的女儿。”

“快擦吧。你看她这肚子，应该差不多要生了。”

“哎！真是造孽呀！这么重的身子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也许是出了意外。”

“这女娃的爹妈要是知道她遭受这种不幸，一定心痛死。”

“快擦吧，等一下让她睡到chuang上去休息一下。”

季恩琳的脸，胳膊，腿是擦干净了。

中年女人掀开chuang板，从箱子缝隙中的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两件自己的衣裤：“孩子爸，你先到门外去站一下，我给这女娃换件干净的衣裳。”

“好。”中年男人走出房门，并轻轻带上房门。

一会儿，中年女人说道：“进来吧。”

中年男人进门，关上门，看到季恩琳已经睡在chuang上，他没有地方睡，只好坐在大石板上，抱臂靠在墙角打起盹来。

中年女人坐在chuang边看着季恩琳，轻叹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伸手轻抚着季恩琳的面庞，眼睛里的泪珠不听使唤地掉了出来。

天慢慢变亮。

中年女人在锅里加了一些水，开始生火，从泡沫箱子里拿出一小袋米，用手抓出了三下，放进一个碗里，另拿一个空碗在水桶里舀了水，倒进装米的碗里，清洗两遍后，将米倒进锅中。

中年男人闻到米香味道，睁开了眼。

中年女人沉重说道：“孩子爸，我们的米不多了，最多能撑到明天。今天只能喝粥了。”

中年男人半晌不作声，提起已经见底的水桶说：“我出去打一些水回来。”

中年女人望着中年男人的背影，心头的酸楚涌上心头，眼睛又开始红润起来。

季恩琳也闻到了米香，她动了动身体，用力坐起身，看到灶台前蹲着一个中年女人，正拿着铁勺在锅里搅动，她真的很想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她好想回家。

中年女人看到季恩琳醒来，把手上的铁勺放下到锅盖上，走近问道：“孩子，你一定饿了吧？我在熬粥，等一下就能吃了。”

季恩琳心里忐忑不安，挤出一个笑容：“谢谢，阿姨。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穆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