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吻我,但我一点都没有意外感,我甚至没把这个当吻,我不知道怎么会是这种感觉,难道是麻木,麻木的对别人的碰触也没有反应了吗?
我没有动,就任由他这样贴着,小池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就是这样贴着我的唇,他的唇凉凉的,贴的很密实,带着股子惩罚的怒意。
大概是我的麻木,终是让他无法再对我做其他,许久,他松开了我,头低了下去,“你还要怎样?欧洛,你究竟还样怎样?”
短短的两句话,却是透着他的疲惫和无奈,这一刻,我才发觉这一年来,我沉浸在对祈向潮的爱里和思里,沉浸在自我的伤痛里,却不知不觉拖累了眼前的小池。
“小池,别对我这样,我不值得!”我低低说。
我的话让他痛苦的闭上眼,然后笑了,笑的很苦,“你这样做又值得吗?”
他的反问让我无言,是啊,明知道没有意义还是想去做,没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不舍得放弃,这就是爱,不是值不值得能衡量的。
“走吧!”在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后,小池仰头长出了口气,对我说出这两个字。
我没有动,他看着我,“不是要见他吗?我帮你!”
我愣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我以为他是要带我走,却没想到他会说带我见他。
“你认识他?你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他存在?”意外之后,我想到什么急问。
小池摇了下头,“如果我早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那么我一定把你带的远远的,让他永远没有机会出现在你面前。”
这话说的带着几分懊恼的悔意,但却是他真实的想法,而且后来这句话他不止一次对我说过。
“我在这边有朋友,总能打听到的。”小池又给我了解释。
我没有再说什么,哪怕他已经如此骂我了,但我还是执迷不悔的想见那个人,这种痴迷像是一种病。
小池把我带去了医院,处理了外伤,为了确保我没伤到骨头,还坚持给我拍了片,从医院离开,他又把我带到了酒店,给我买了衣服,让我吃了一顿饱餐。
“你现在什么都不要管,只负责好好的睡觉休养。”小池安顿我好,他似乎有事要去办。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而他已经懂的我的眼神,再次叹了口气,“我是帮你查你想见的那个人,而你也应该不想被他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吧?”
小池的话让我低下了头,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看了眼自己,头发蓬乱,脸色苍白,再加上擦伤浮肿和衣服破败不堪,也难怪被人当疯子和人贩子。
“好好的睡觉,哪里也不要去,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办到!”小池说这话时,抚了下我的头,如同一个哥哥哄自己的妹妹。
可我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嫂子,是曾经这样照顾他的人,如今却被他照顾和呵护。
为了不让他担心,能尽快的去查那个人的消息,我闭上了眼,但他一直等我睡着才离开。
而这一觉我睡的很沉,等我醒来的时候,小池正坐在酒店套房外客厅里看电视,似乎他的事已经办完了。
“醒了?”看到我,他把目光从电视上移开,看着我淡淡笑着。
这一刻,他依如从前般的笑容,让我觉得之前他对我的凶怒好像只是我一不小心做的恶梦!
我点了下头,想问他关于那个人的消息,可想到他曾骂我的话,我没有敢问,他倒了杯温水给我,我喝了几口后,就那样捧着杯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换件衣服,我们去楼下吃饭!”小池对我说。
我看向他,而他已经开始推我,我只得听他话的换衣服来到了餐厅。
他点了我爱吃的菜,但我并没有胃口,这时他又叹了口气,“看来我不说出来,你这饭也吃不好了。”
我看到他自嘲的苦笑,那笑让我很内疚自责,但我并没有说什么,因为比起内疚和自责,我更期待他要说的话。
“那个人叫秦燱,是童汐的未婚夫,今年三十二岁,是本市童家的独子,一直生活在这里,他身边的人都可以证明。”小池的话让我握着餐具的手发颤,虽然我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听到我的幻想被完全否定,我还是难受。
没错,我幻想这个人就是祈向潮,他失忆了,所以不认得了我。
可事实上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不是祈向潮,就是和他一个相像的人而已。
小池看着我,继续说道:“他的确和我哥很像,像到我都意外,至于这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
说到这里,小池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摇了下头,“真是够狗血的,这个世界有个蓝歌和你相像,现在又来了个和我哥相像的人。”
我咬着唇,沉浸在那个人不是祈向潮的难过里……
像!
只是像而已!
他真的不是我的祈向潮,如果是他,他不会那天对我视而不见,不会残忍的抛弃我,再找别的女孩。
“难受,就哭出来!”小池大概是见我的样子太难看,对我说。
我没有吭声,小池也沉默,良久他又舒了口气,好像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无比窝心一样。
其实怎么能不窝心,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寻找她爱的男人,这换做是谁都是心如刀割吧!
可他虽然难受窝心,可还是为了我去做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爱其所爱吧!
“我让朋友约见了他,为了方便不唐突,是以谈合作的名义,到时我就说你是我的助理,这样你就能光明正大的看他了。”最后几个字,小池说的我很难受,可是难受之余又带着兴奋的期待。
哪怕不是我的祈向潮,可是能看看那张脸,我也愿意!
我知道我这样是疯了,可是我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现在能吃饭了吗?”小池说完,冲我举起了杯子。
我端起面前的红酒,与他轻轻碰了一下,“小池,谢谢你!”
我知道他为我所做的一切,不是简单的谢谢能代表的,我也知道他想要的不是‘谢谢你’三个字,可我现在能给他的只有谢谢。
“我心甘情愿!”他回了我五个字,然后仰头一口饮尽杯里的红酒。
可我知道他吞的不是红酒,而是疼痛,爱而不得的痛。
看着他喉结的滑动,我仿若听到他心裂开的声音,但我没有办法,我不爱他,我不能把感激当爱,否则那才是对他真正的伤害,也是对他爱的亵渎。
虽然小池说约见了秦燱,可因为对方很忙,时间一直没排开,而我在等待里除了心急如焚,便是上网查这个人的资料。
诚如小池的那样,秦燱是秦家的独子,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高中大学,甚至是读研读博的资料都有,这样一份完整的成长资料是不会有假的。
而这些资料越全,越让我清楚,他真的不是祈向潮,可是看着他的照片,我又觉得他就是我的祈向潮。
他们太像了,那眉眼,那神情,就连声音,简直是一模一样。
这世上不缺双胞胎或是多胎胎,兄弟相似相像的也有很多,可是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下,这些双胞胎或是多胞胎在经过成长,都多多少少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面容发生改变,总是能让人看出不同。
为什么祈向潮和秦燱这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相像也就算了,居然像到连我都分不出来呢?
还有,他们没有一点关系,为什么会如此相像呢?
难道,祈辰西所说祈向潮身世那事是真的?
难道,祈向潮和这个秦家有什么关系?
我脑中有什么跃跃而出……
不过究竟是怎样,恐怕只有祈匡业知道了,可是现在我连他人在何处都不知道,关键是找到了他,他也未必会承认这种事吧,毕竟他为了隐瞒自己的隐疾,绿帽子被戴这么多年,也没说一个字。
如果祈匡业那里没有可突破的,那就只有秦家了,如果祈向潮和秦燱真有什么关系,秦燱的父母一定会知道什么。
看来,我要想弄清一切,还有必要和秦家人扯上关系。
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小池,他当即黑脸了,“欧洛,你如果再这样胡闹下去,我保证你连秦燱都见不着。”
他这是被我气怒了威胁我,而我也知道再能迁就你的人也会有自己的底线,而我似乎触了他的底线。
想了想,我只得先放弃这个想法,对来我说,现在见秦燱一面更重要。
在等了三天后,小池终于告诉我明天就可以和秦燱见面了,虽然我知道他不是祈向潮,但我还是兴奋的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我甚至早起还化了妆。
可是因为我已经变胖,再加上脸上还有伤,我再打扮也不是从前的感觉了,我泄气的又把妆洗去,可是没有妆的我似乎更难看。
我就这样在化妆与洗脸之间反复折腾,最后小池把我带到一家造型馆,虽然我这样子再化妆也不理想,但终还是比不化妆好看很多。
上午十点,我和小池来到了秦河大厦,还没走进去,我的心跳已经飙升,等到站在会客室外的时候,我的身上已经紧张的出了一身的汗。
小池看向我,叮嘱:“记住我的话,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记住他不是祈向潮,只是一个和他相像的人而已,还有一定什么都不要说,只负责给我递文件就好。”
我知道小池这样叮嘱我,是怕我会情绪失控,给他的朋友惹磨烦,我点了下头,小池才抬手敲门。
“进!”
这时,我听到了久违的熟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