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主见连少杰离开后,心中越想越气,自己想在云汐身上打的如意算盘现在全部落了空,杜挚和他不再联系,连少杰也明言不想与他有瓜葛,再想想最近陆家凋敝的生意,更是恼火。自己这些年在生意上动了什么手脚,他自己最清楚。
陆家主回书房清点了最近的账本,陆太太亲自端了背茶水给他。陆太太见他紧锁眉头,面色不悦,就走到他身后为他捏肩。
陆太太一边帮他捏肩膀,一边叹息,“看你这眉头皱的,跟老了十岁似的。”
陆家主重重地叹道:“唉,还不是云汐那丫头不上道,现在杜挚跑没了,连少杰也被她赶走了,我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陆太太听闻此话心中暗喜,她知杜连二人都是英才,她自然不愿意云汐能嫁到好人家,但她不能在陆家主面前表现出来。
“哎呦,你别怪罪人家孩子了,现在也不像有皇帝那时,事事都要遵从家里,他们这代年轻人不都讲究民主吗?”陆太太的声音带着一丝娇媚。
“民主就是不听长辈的话吗?”陆家主冷哼一声。
陆太太又为他敲了敲背,沉默一会儿,像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略带激动地说,“我知道有一家公子哥,人长得俊,品格也好,家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陆家主一听主意不错,钓不到大的至少也让他尝点甜头,于是就问是哪家公子。
“于家于二公子。”
陆家主一听便心中不悦,这于家二公子京城谁不知道,每日花天酒地,身无长物,只是每日消耗家财,是一典型的纨绔子弟。
陆太太见陆家主脸带疑虑,便说,“于二公子上头是个小姐,于家只有他以为公子,于家财厚,以后肯定都是二公子一个人的。”
陆家主捏了捏眉头,于家财厚确实值得攀亲,但是于二公子那品性搁老夫人那儿肯定通不过,老夫人要是知道自己把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人家,非不认他这个儿子不可。
陆太太见陆家主发脾气连忙噤声不语,她本来是想将一纨绔子弟介绍给云汐,让她过不上安生日子。
“别再说了,于家那个二公子是不可能的。”陆家主不耐烦地看着她。
陆太喋喋不休,“怎么不可能?人家二公子哪里差了,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
陆家主不想听她啰嗦,便起身离开了书房。
陆太太见他一声不吭地就走掉,心里十分生气,明明之前他对云汐都不上心,现在倒是想给他这个女儿找个好人家了,陆太太暗暗思量想给云汐一些教训。
刚从外面游玩回来的陆明珠看到自己父亲满脸愠色地从书房出来,想上前询问,但想起那日父亲凶她又有些不高兴,便躲到了一旁。她见陆家主走远后,她母亲也出来了,便上前问她母亲。
“娘,刚才你和爹在房里说什么呢?”
“别提了,你爹这个不上道的家伙。”陆太太脸上写满了不满。
“是陆云汐的事情吗?”陆明珠见她母亲一脸恼怒,便猜测十有八九与云汐有关。
“就是那丫头,那丫头两边婚事都黄了,你爹不高兴,我就说可以将她许配给于家那个二公子,结果你爹一听死活不愿意,还凶我一顿。”陆太太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陆明珠一听自己的母亲被凶,还是因为陆云汐的事情被父亲凶,心中便更是恼怒不已。她安抚母亲,然后气势汹汹地带着丫鬟去找陆云系。
青铜盒子的事情告了一段落,和连少杰的事情也说清楚了,近来霍昊辰那尊大佛也不来叨扰她,云汐便落得几日清闲,她和唐悠悠每日逛吃逛喝,日子过得好不痛快。谁知今日不知怎么又惹来了陆明珠。
云汐和唐悠悠在房内摆了一盘象棋,二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刚走两步,棋兴未歇,就听得门外陆明珠高喊。
“陆云汐,你给我出来!”
云汐正被唐悠悠吃了一子,盘算着如何扳回来,就没理睬陆明珠。唐悠悠好笑地问她:“你怎么又惹那位大小姐生气了?”
云汐敲了敲手中的棋子,想着棋局,只淡淡回答:“没敢惹她,鬼知道她又发什么疯。”
唐悠悠见她不愿理睬,便没多说。
陆明珠见房内无人应答,问了下人又知今日云汐没有出去,便猜想云汐是故意无视她,于是她怒不可遏,又喊了两声。
唐悠悠扬头向窗户的方向看了两眼,她见云汐仍然不动声色。
突然“砰”得一声,房门被陆明珠叫两小厮撞了开。陆明珠气急败坏地冲了进去,掀翻了他们的棋盘,只听得啪嗒啪嗒,黑白棋子滚了满地。
“陆云汐,你都要嫁不出去了,还有这雅兴下棋!”陆明珠满脸嘲讽。
唐悠悠见棋盘被掀,还是被自己的仇人女儿掀,顿时气上心头,想和陆明珠动手。云汐见她神色激动,连忙按住了她的手。
陆明珠瞥了唐悠悠一眼,“哟,你这小丫鬟刚才是想干嘛?”
唐悠悠意识到自己失态,便低头道歉:“大小姐,对不起,我刚才是想收拾一下桌子。”
“陆明珠,我嫁不嫁得出去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云汐的语气不咸不淡。
陆明珠见自己的话没有激怒到云汐,心中有感耻辱,便思索着更难听的话来,“哼,怕是人家知道你是破鞋,都急着来退亲吧。”
云汐听这话极其刺耳,但想今日这些以后自己会加倍奉还,便不愿与她计较太多。
“陆明珠,我是不是破鞋我心里清楚,用不着你判决,倒是你,口口声声说没人娶我,说得好像有人娶你似的,据我所知,还没有人找你提亲吧?我名声再怎么臭,也有人上门提亲。我若嫁不出去,你不是更不可能吗?”云汐一板一眼地分析给她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