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意明媚;“那我只好辛苦一点,一遍一遍地招惹你,缠到你就算忘了我也甩不掉我。”
缠到你就算忘了我也甩不掉我……
如此无赖又孩子气的描述,字字,带着笑意,却坚定无疑,这样信誓旦旦。
阮江西啊,太狡猾奸诈了,如此会玩弄人心,宋辞自认,一败涂地。
揉揉她软软的发,宋辞用手背蹭了蹭她的脸:“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阮江西学着陆千羊平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十分郑重其事地强调:“我怕你明天就忘了,所以我要用力地记牢了。”
宋辞被她逗笑了。
“宋辞,你笑起来真好看。”阮江西一脸认真,大大的眸子发着光。
宋辞笑着的嘴角有些僵,脸又热了。
平日里轻淡如水的人儿,一旦认真起来,还很执拗:“以后要多笑,我喜欢看你笑着的样子。”
宋辞别扭地点点头,眼神有几分闪躲:“江西。”
“嗯。”
宋辞欲言又止。
阮江西抓着宋辞的手,有点不安:“怎么了?”
宋辞出神地看着她,也不说话,他只是不安得厉害,从来没有这样担惊害怕过,害怕没有记忆之后,会忘了这么喜欢过这个女人。
久久沉默之后,宋辞把阮江西从被子里抱出来:“我送你回去。”
阮江西点头,对宋辞十分乖顺,她穿着宋辞的睡衣,白色的袍子,因着实在太大了,双手抱着宋辞的脖子,袖子滑落,露出白皙的皓腕。
宋辞对门外吩咐了一句:“秦江,去找套衣服过来。”
秦江得令,立马探出一个脑袋来见缝插针:“宋少,公司——”
公司几个亿的Case是不是该管管了?
秦江特助的话才刚到喉咙,一个枕头迎面砸来,一起砸来的还有宋辞几乎暴怒的声音:“谁让你进来了,滚出去!”
秦江完全蒙圈了,眼冒金星的空荡里看见自家老板背对着门口,有点手忙脚乱地给阮姑娘扯被子,因为动作太慌乱,阮姑娘一截皓白的胳膊还在外头。
秦江真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他老板脸上,尼玛,不就是一胳膊,至于吗?至于吗?至于吗!难怪宋老板没朋友,这人品,也是绝了好吗?秦江咽下满肚子槽点,:“小的罪该万死,这就去将功折过。”怨念,十足!
房间里,阮江西笑出了声,宋辞有些别别扭扭地转开头,手上很不温柔地将阮江西的袖子包裹严实。
中午12点多的时候,陆千羊在宋辞家门外暴晒了一个小时后,才盼星星盼月亮地把阮江西给盼出来了,当然,一起出来的还有宋大少。
眼尖的陆千羊发现阮江西换了件裙子,是黑色的广袖宽摆,开着盘扣,直接从脖颈裹到了小腿,裙子很美,很衬阮江西皮肤白皙,气质娴静,只是——和宋少身上这身正装怎么看都像CP装,尤其……阮江西裹得太严实了!
猫腻啊!
陆千羊站得笔直:“宋大人好啊。”
瞧瞧陆绵羊这谄媚,阮江西有些哭笑不得。
陆千羊赶紧迎上去,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江西,你可算出来了,怎么样?没什么事吗?”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大少,笑得很正经,眼神却十足的不正经,“宋少,我可没说你会把我家江西怎么样?”顶不住宋辞的冷漠,陆千羊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我真没那个意思!”她是怕她家江西把他宋大人怎么样好吗?毕竟她家江西对宋大人那一股脑的冲劲!
宋大人不想和此等小人交谈,冷着一张大太阳下都能放寒气的脸站在阮江西旁边。
“我没事,今天有什么安排?”
阮江西一米六五的个子,穿着舒适的平底鞋子,站在宋辞身侧,显得娇小,不施粉黛的小脸很白净,被太阳染得有些微微通红,柔和得不可思议。陆千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阮江西,整个人都是鲜活的,生动得好看极了。
陆千羊突然觉得,宋大人和她家艺人,CP感十分的棒!
陆经纪人精神爽啊,十分体贴地去给阮江西开车门:“早上张导来过电话了,确认你出演常青,完整剧本已经送过来了,你挑个时间好好看看剧本,一周后开拍,下午——”才刚钻进车里,背脊一凉,往车里车外一瞄,秦特助坐在主驾驶,她和她家艺人习惯性地一起坐进了后座,然后把宋大人忘在车外了,陆千羊没有胆量看塘主大人的俊脸,乖乖爬出车,站在车门旁边,恭恭敬敬地,“宋少,您先请,您先请。”
宋大人这才抬起他尊贵的长腿,坐在了阮江西旁边,方才还冰冻三尺的眸子,侧着瞧阮江西,柔软得一塌糊涂。陆千羊对着青天白云翻了大大的白眼,绕到副驾驶座,这才继续通报阮江西的行程:“下午一点《定北候》开拍记者招待会,张导邀请了你,现在这个点,”把剧本递给后座的阮江西,又看看时间,“可以直接去记者会。”
阮江西接过剧本,翻了几页,身侧的宋辞说:“先去酒店。”
阮江西抬头看宋辞,宋辞解释:“你还没吃饭。”
秦江险些手打滑,随即挂挡,直接换了条路,依照宋老板那挑剔到变态的口味,他只能舍近求远,那几个亿的Case他不想再惦记了,淡定地开车,匀速行驶。
陆千羊可就没那么淡定了,再一次看了手表:“容我提醒一下,离记者招待会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里到会场不堵车也要二十分钟。”从副驾驶里钻出一个脑袋看阮江西,“江西,咱可不能迟到太久,你算是半个新人,《定北侯》是你接的第一个重要角色,咱可不能耍大牌。”最主要的是,托了宋辞的福,阮江西的已经臭名昭著了,不能在让媒体揪到小辫子了。
后半句,陆千羊聪明地选择胎死腹中,却还是惹来宋辞不满:“让她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