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秦萱陪同孟文书送走所有的宾客,这才安静下来,身心疲惫,正要回房休息时,孟尧远突然说道:“来我书房一趟。”
秦萱揉了揉太阳穴,已经很困了,询问地看向孟文书,孟文书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秦萱吸了一口气,走进书房。
一进书房,秦萱明显感觉到孟尧远对她似乎有些变化,不像之前那般充满父爱,把她当做孟安雅了,不禁忐忑起来。
“你跟楼子谦发展得怎么样了?”孟尧远问道。
“我和他……发展得正如您所希望的那样。”秦萱斟酌了一下用词,回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孟尧远见秦萱有些惶恐不安,回答得就跟没有回答一样,正要发火,但一想到她要是就这样提出离开,他还真不会放她走,楼子谦这边的线不能断,微微沉吟说道:“不管你和楼子谦之间是不是演戏,记得你自己的本分,不该想的就不要肖想!”
“我知道了。”秦萱听完这话,总算是明白了孟尧远的意思,恐怕就是因为楼子谦一整个晚上一直牵着她的手,他才会出言警告吧。
“回去睡吧。”孟尧远没有再多说什么,讳莫如深地看着秦萱,神情有些复杂,挥了挥手。
秦萱应了一声,看了孟尧远几眼,有些犹豫地离开了,她很想结束这样冒牌的生活,但是她说了,恐怕孟尧远也不会同意,临出门的时候,还是开口说道:“还是尽快找孟安雅回来吧,她一回来,我就离开。”
“好。”孟尧远听秦萱这么说,心里稍稍有些放心,像楼子谦这样优秀的男人,不管是家世还是他自己本身,哪个女人攀上了,不都死死得抓紧不放啊,秦萱能够说出这句话,能够说明她跟那些女人是不一样的,果真是没让他失望。
说出这句话,秦萱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她在看到孟尧远的时候,就做下了这个决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管是项链的事还是后续给自己高额的薪酬,她都无法昧着良心把楼子谦抢走,就让她在孟安雅回来之前,享受一下最后的爱恋和幸福吧。
楼子谦刚回到别墅就接到了关澈的电话,听他报告完医院的情况,吩咐道:“卖消息给各大媒体,连夜通知金融部门,明日一早股市开市,大量抛售中发和秦建的股票。”
“是!”关澈应道,一听楼子谦要抛售中发和秦建两支股票,就知道他要开始准备动罗家和秦家为秦萱出气了,秦建集团还是小事,本身就是一小公司,经不起大风大浪,但中发是罗家的公司,罗家虽然不是什么大世家,资金也没有那么雄厚,相对比秦家来说,要想覆灭破产,还得多用一些手段,这些小手段也就只能伤筋动骨,痛上一痛。
但楼子谦本身就是打算让他们痛,一刀切,痛也就痛那么一会儿,不符合他的性格,他要让人痛,就是那种痛不欲生、痛到骨子里站不起来的那种!
罗奥此时正跟一个95后的小嫩模在浴缸中玩着湿身游戏,你追我赶的,玩得正兴头上,以此忘记今晚在孟家所受的屈辱,也不想去关心秦蓉此时是否已经回家,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他看到那些屏幕上的照片,是生气的,愤怒的,但是事后冷静下来,一想,并没有看到实质性捉奸在床的照片,也没有裸露照,心想肯定是有人故意挑拨离间他们俩!
但那些照片也足够令人遐想无限,特别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人的臆测和嘲讽才是令他真正颜面具丧、勃然大怒的原因。
公寓外,来了两个黑衣男人,攀着绳索从天而降,两个动作十分默契地在窗上面的几个角落里,偷偷安装的信号屏蔽器,做完这一切立刻离开,而房间里面的人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正沉迷于温柔乡当中。
楼氏医院里,柳春姿一边焦急地来回踱步,一边还要听着罗夫人喋喋不休的抱怨,忽然想到秦蓉出事都进医院动手术了,罗奥人呢?
“我说怀了孩子,就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也好亲自照顾,又说还没结婚,搬到婆家住不合适,那你好歹看好你女儿啊!”罗夫人等得心急如焚,都在里面那么久了,还没出来,心里越来越没底,气得絮絮叨叨不停地埋怨,她期盼这个孙子可是很久了,才会妥协同意订婚,要是孩子没了,这婚事她可不会再妥协!
柳春姿皱着眉头不去理会罗夫人。
罗夫人见她不搭理自己,就更加气恼了,说道:“要是孩子没了,这门亲事我看还是算了!”
柳春姿一听这话,就火了,秦蓉在手术室里还生死未卜,这边就开始威胁说退亲事,要是这都能忍,她就不是柳春姿了!
她气极反笑,质问道:“亲家母,从进来开始一直数落我女儿的不是,那请问问我女儿躺在手术室里那么久了,你儿子呢?作为孩子的爸爸,孩子出事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人呢?”
这一质问,让罗夫人顿时哑口无言,看向罗家军,眼神询问,罗家军摇了摇头,一脸的失望,深深叹了一口气。
柳春姿看这神色,嘲笑道:“罗家就是这么关心我的女儿吗?”
罗夫人被嘲笑的面红耳赤,接着转变为恼羞成怒,拿起手机拨打罗奥的电话,但是电话那头总是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连着打了好几次,都是一样的结果,罗夫人气得再也不埋怨了。
“哼!一个即将当爸爸的男人,自己的妻儿都进医院了,还找不到人,也是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人了!”柳春姿冷嘲热讽地说道,吐一吐刚才一直被罗夫人埋怨产生的恶气!
“……”罗夫人气得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回怼!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过了会儿医生才走出来,他们停止了争吵,立刻涌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柳春姿焦急地问道。
“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罗夫人同时焦急地问道。
一问完,医生看看柳春姿又看看罗夫人,摇了摇头,说道:“大人是保住了,但是小孩才一个多月大,本身就处于危险期,大量见红,保不住的,大人喝酒又经历剧烈运动,这样流产,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以后再想要孩子,恐怕……有难度……”
说完,医生担心家属情绪失控,连忙走了。
柳春姿听完,整个人都懵了,秦蓉以后很难会有孩子了,这等于是给她判了死刑,虽然现代跟以前没法比,但中国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特别是在上流阶层,简直是扎根的,没有那个世家会要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
而罗夫人听完医生的话,勃然大怒,拉扯着柳春姿的衣服,大声吼道:“什么叫才一个多月大?不是已经三个月多了吗?怎么变成了一个多月?你这个小三,生的女儿也不是好货!竟然骗婚!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柳春姿因为秦蓉可能以后无法生育的事,伤心极了,此时罗夫人又这么说,一受刺激,暴怒道:“要不是你看不起我家蓉蓉,死活不愿意让她跟罗奥在一起,她能想出这样的办法吗?啊!但不是后来也有孩子了吗?也是你们罗家的种,怎么骗你们了!”
“哼!有了孩子还去喝酒?剧烈运动,这有当妈的自觉吗?她根本就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或者说她根本就不知道有了这个孩子,都快四个月了,要不是出了这桩事,你们这对母女俩,到底打算隐瞒我们到什么时候,当我们罗家是好欺负的?!”罗夫人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
“我女儿会跑去喝酒,肯定也是你们罗奥的不对,他人呢?肯定是做了什么令蓉蓉生气的事,她才会跑去喝酒的,我女儿,我最清楚!”柳春姿气愤地说道。
这时,护士推着脸色苍白、依旧处于昏迷当中的秦蓉出来,柳春姿看了一眼,心疼得泪水就落了下来,她的女儿,怎么就遭了这份罪,罗夫人看到秦蓉,脸上还是浓妆艳抹的,还没有卸妆,庸俗无比!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但人是昏迷的,吵了也没用!
等把秦蓉送进病房,柳春姿和罗夫人相互瞪眼,谁都不让谁地继续争吵,一旁的罗家军实在忍不下去了,低吼一声:“都别吵了,现在不管谁对谁错,孩子没了是事实!秦蓉这孩子也是傻,现在变成这样,她也不好受,先让她养病吧,等她醒来,再说。”
柳春姿见罗家军说话不偏不倚,没有像罗夫人那般咄咄逼人,对他有了一丝好感,这才闭上嘴,不跟罗夫人继续争吵。
罗夫人见罗家军竟然这么说,气得也不说话了,但对他闹起了别扭,不理睬他。
罗家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拨打罗奥的电话,但那头回应的始终都是冷冰冰的机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