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子谦看着秦萱苦苦哀求,心有不忍,开始犹豫,挣扎。
“子谦,如果你还爱我,就买点药给我吧,我真的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呜呜……”秦萱哭着乞求道。
楼子谦将秦萱紧紧抱进怀里,说道:“萱萱,之前你是被强迫染上毒瘾的,现在我们努力努力戒了吧。”
秦萱知道,当然知道毒品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真的太难受了,乞求地看着楼子谦,说道:“但是我真的好难受……这样吧,子谦,我们慢慢戒好不好,这次让我吸一口,就一口,下次要是再犯了,就不吸了!好不好?”
楼子谦看着满脸泪水、跟自己讨价还价的秦萱,脑海里回想起楼子豪的叮嘱,戒毒的过程中是绝对不能让病患接触毒品的,这不仅不会对戒毒有所帮助,反而会加深毒瘾,以后想戒毒,就更难了。
“萱萱,戒毒不能一步一步来,一步一步来,只能会让你越陷越深,忍忍,忍忍就好了。”楼子谦劝慰道。
秦萱见苦苦哀求不行,见商议也不行,浑身的难受使她勃然发怒,大声指责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在外面到处沾花惹草,惹来了那些女人,我怎么会被人这样报复!都是你!你一点儿都不爱我,看着我这样浑身难受、生不如死,都不愿意帮帮我!”
楼子谦眼里划过一丝受伤的情绪,紧蹙着眉头看着不停指责、埋怨的秦萱,良久,才承认道:“都是我不好。”
“既然都是你不好,那你就对我好一点,行不行?”秦萱还是希望能够从楼子谦这里得到毒品,见楼子谦态度缓和,顿时也柔软了下来。
楼子谦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现在给你,那是害了你,萱萱……”
“你都害我这样了,也不差这点了!楼子谦,快给我!”秦萱见楼子谦依旧摇头,顿时失去了耐心,目光凶狠地拽着他的衣领,吼道。
楼子谦从来没有见过秦萱这么凶狠的一面,心里也是微微震撼,虽然楼子豪早就对他说过,戒毒过程中,病患容易丧失本性,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且具有攻击性,易怒易燥,性格极端,他有过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他既难过又痛心。
秦萱见自己的威胁没用,身体的难受简直让她想杀人,那种念头一闪而过,却是想星星之火一般,燎起内心深处最邪恶的原野。
“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给不给我?!”秦萱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问道。
楼子谦依旧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盯着秦萱。
秦萱猛地往楼子谦身上一扑,狠狠掐住他的脖子,说道:“那我掐死你!掐死你了,我再出去自己买!楼子谦,你根本就不爱我,却把我害得那么惨!还要看着我备受折磨,你简直是不是人!你就该去死,去死!”
楼子谦痛苦地看着一脸狰狞的秦萱,此时的秦萱已经完全没有了本性,所有的理智都完全丧失,现在只剩下被药瘾控制的秦萱,跟一般野兽一样。
“我要掐死你!掐死你!”秦萱一边念叨着,一便卯足了力气掐着楼子谦的脖子。
楼子谦紧紧握着秦萱的双手,不敢用力掰开她,就怕弄疼了她,但是秦萱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他被掐得整张脸都憋红了。
秦萱见楼子谦脸红了,就更加兴奋了,觉得自己很快就能掐死楼子谦了,这样她就可以出去买毒品了,真是太好了!
“萱萱,你真的要掐死我吗?”楼子谦沙哑地问道。
秦萱顿时一愣,脑海里闪过楼子谦温柔亲吻自己的情形,闪过那片紫色的浪漫薰衣草花海,闪过一起看流星雨……
就这么一个愣神功夫,楼子谦一掌劈晕了秦萱。
关澈这个时候才敢进来,见楼子谦脖子上两个手指印,心疼地说道:“执行长,要不把秦小姐交给楼院长吧,他肯定能够有更好的办法让秦小姐成功戒毒的。”
楼子谦抱着秦萱,摇了摇头,说道:“交给他,也就是这样的过程,我想陪着她,至少她有那么一丝理智的时候,会努力去戒毒,而不是自杀。”
“……”关澈听了,什么也不说了。
秦萱醒来的时候,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软弱无力,后脖颈还有些疼,她看看周围,在房间里,她明明记得楼子谦说饿了,她下楼给他煮面条,他还夸赞她做得好吃呢!
怎么在房间里呢?难道这一切都是她在做梦?
“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书房里,楼子谦有些焦灼地问道。
“没有,而且戒毒的过程中,是不能将病患弄晕的,这样对病患并不好,戒毒的过程只有挺过去,每次都挺过去了,就能完全戒除了,你这样子做,看起来是让她熬过去,减除一点痛苦,可是下一次毒瘾发作,她没有经历第一次的痛苦,第二次会更加痛苦难熬!”楼子豪急声说道。
“可是我做不到看她那么难受,而我什么也做不了。”楼子谦有些颓然地说道,楼子豪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无动于衷地陪伴秦萱把毒戒了,但是当看着秦萱毒瘾发作,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时,他真的受不了。
“哥!你越狠心,就是对她越好!只要清醒地挨过一次又一次的毒瘾,她后面就会越来越轻松,到最后完全戒毒成功!”楼子豪不得不大声提醒道,没有想到大哥竟然也有这么不忍心的一面。
秦萱站在书房门口,将里面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心里,她这个时候才完全回想起来,回想起自己毒瘾发作时,对楼子谦毫无尊严地乞求,再到对他责备谩骂,最后因为楼子谦的拒绝而恼羞成怒地想要掐死楼子谦,秦萱顿时一行泪水落下,没想到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子豪,如果轻微地吸毒,会有……”楼子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但是不等他问完,楼子豪怒吼一声打断了他继续说下去:“大哥,你清醒点!如果你爱她,就不能这样惯着她,这只会把她往深渊里推!这并不是为她好!”
秦萱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能够知道楼子谦对她的心意,她已经心满意足,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回想毒瘾发作时的自己,再想想子谦痛苦、自责的神情,此刻清醒的秦萱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楼子谦了,如果离开自己把毒戒了,这样楼子谦就不用再看着她痛苦了。
如果她不能坚持把毒戒了,那就应该离开了……
她爱楼子谦,深深地爱着,毒瘾发作时对楼子谦有多么凶狠、刻薄、恶毒,此时清醒,她就有多么地自责难过,她不愿再去伤害楼子谦了,就这样吧。
她缓慢地回到房间,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几个隐秘点的保镖都已经不在了,可能楼子谦回来了,所以把保镖都撤了吧,这正好给她逃离的机会。
书房里,两兄弟争吵过之后,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静,最终还是楼子豪忍受不了这种气氛,说道:“大哥,你一向做事果决,这件事情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也没有舒舒坦坦的戒毒方法,挨过三次,最多三次,之后就会好多了,再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就可以完全把毒瘾戒除。”
楼子谦动了动眼皮,闷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大哥,你……”楼子豪觉得楼子谦根本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还想再劝说一番。
“走!”楼子谦厉声吼道。
楼子豪被吓了一跳,讪讪地闭上了嘴巴,转身离开,刚开门,见关澈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刚准备进来的样子,问道:“怎么了?”
关澈立刻说道:“执行长,刚才秦小姐从二楼爬下去,准备逃走,被保镖发现,带回来了……”
楼子谦还没听完,像阵风一般,冲了出去,见一身狼狈的秦萱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顿时一股火冲上心头,正要骂她,但见到她脸上挂着的两行泪水,可怜兮兮的模样,火气顿时就消散了,反而涌起一抹心疼。
“哎……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楼子谦蹲在秦萱面前,摸着她的头,一脸疼惜地问道。
秦萱缓缓抬头看向楼子谦,刚才在书房外光听到楼子谦的声音,没有见到人,此时见到人,满脸的憔悴,胡子渣都青了,都没有及时剃掉,她从来没有见过楼子谦这幅模样,顿时心疼地泪如雨下。
“怎么了?我可都没凶你,你怎么哭得那么凶了,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别哭了,好吗?”楼子谦将秦萱搂进怀里,像安慰小孩一般哄着。
“子谦,对不起!那不是真实的我,不是我,我不会说那样的话来伤你的心……”秦萱嘤嘤地哭着说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那不是你。”楼子谦温和地说道,“就因为这个,你就要离开我吗?”
秦萱摇了摇头,闷声说道:“我想回家,自己把毒戒了,再来找你。”
“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好?”楼子谦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