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诺桐的声音暗哑而伤感,她放下手中的啤酒罐,眼神空洞无光。纪予泽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眼神,可以绝望至此,莫名就有些心疼。
“为什么,我没有遇见一个真心爱我的人,我长得不够好看吗?我身材不够好吗?我不够聪明吗?我到底哪里不够好!”
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掉下来,她却哭的悄无声息。试问,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好看的女孩,在你眼前悄无声息的落泪。
她的每一滴眼泪,都仿佛滚烫的开水,浇在纪予泽的心里,不至于疼的撕心裂肺,但也痛苦不堪。
“我没有想让你当谁的保护色,我是喜欢过这么一个女孩,她贫寒傲骨,就像寒冬腊月里绽放的梅花。我和她,我们在一起八年,十八岁到二十六岁,我很爱她,的确,是很爱。爱到她一句话,我可以放弃一切跟她走。”
纪予泽说到这里爬上栏杆,跟陆诺桐肩并肩坐着,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
“但是我们还是分手了。”
“是因为我吗?”
陆诺桐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撩到耳后,问了一句。
“不,就算没有你,我们也会分手。你只是一个导火索,终结了这一切。”
“那还是怨我。”
陆诺桐低头,看上去像是要继续哭。
纪予泽伸手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打,像是哄她一般看着漫天星辰缓缓道:“人各有志,也许她的志向在天涯,而我的志向就是困顿于一方天地。未婚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忘记在哪看到的了,但是挺有深意的。
从前,有两个蛋,他们相爱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幸福恩爱…但是有一天,蛋壳破了,他们一个变成了鳄鱼,一个变成了小鸟,小鸟翱翔于天际,鳄鱼行走于水中,虽然他们还是依依不舍,可是已经无法生活在一起了,最后只能互相祝福对方‘海阔凭你跃’‘天高任尔飞’,故事到此就结束了。”
纪予泽说完没有在吭声,他一个人独自喝了一罐酒,尽管他在笑,但是他的眼中像是万千星辰都陨落了,黯淡无光。
“好像懂了,又好像不懂。”陆诺桐呢喃。
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不得已就无疾而终的爱情,所以她不明白纪予泽话语里的深意。
“未婚妻,有些东西,永远不懂,比明白好受太多。”
纪予泽摸了摸她的脑袋,隔了一会,又帮她把吹乱的头发,挽到耳后,有些宠溺。
陆靖安开车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亲昵的画面,他找她找的恨不得掘地三尺,她倒好,在这里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陆靖安的脸色很黑,纪予泽听到汽车引擎声,回头去看。发现陆靖安来了,他跳下栏杆,把已经有些醉的陆诺桐抱下来。
往回走的时候,陆诺桐看见了陆靖安,收起了软弱的模样,如同一只竖起刺的刺猬。
她停住脚步跟纪予泽说:“我不想看见他,你让他走。”
陆诺桐没有遮掩声音,陆靖安听见后额头的青筋突起,中午吃饭还好好的,他不明白她怎么了。
又是玩失踪,又是给他甩脸色,陆靖安感觉自己胸腔里的怒火已经熊熊燃起了。
“不想看见我,你想看见谁?”
陆靖安上来抓着陆诺桐的手腕,有些冲的质问道。他的眼神里都是愤怒,他辛辛苦苦找了她那么就,饭都没吃,她说不想看见他。
陆诺桐吃痛,但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她瞪着陆靖安,而后冷笑一声。
“陆靖安,你还想演到什么时候,我求你别对我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