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这是…这…不是…自小跟自己光屁股玩大的好兄弟嘛。而且,自家好兄弟捂着肚子在那笑,双脚蹲在地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阿迪达斯...
没见过鬼还穿鞋的。
这…哪是鬼,这分明就是闻意离那小子!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耍了的纪予泽大吼一声,朝闻意离一个飞扑过去!将闻意离扑到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闻意离,我特么跟你拼了!”纪予泽大吼一声,拳头就要砸在闻意离脸上。
“哈哈哈哈哈…”闻意离大笑一声,接住纪予泽的拳头。
手电滚在一边,这会正照着战局,纪予泽可以看见闻意离笑的欠揍的那张脸,不由得怒火中烧,揍得更加卖力。
但是闻意离只防不攻,像耍猴子般逗着纪予泽,纪予泽打的气喘吁吁,也没打着人家一下子。
陆靖安看着滚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看着他们打了一会才开口:“差不多就行了,还嫌折腾的不够,走了。”
纪予泽这会又揍了闻意离一小会,才松手。抖了抖身上的灰站起来。
“特么的吓死老子了。”纪予泽扔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骂道。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纪少,平日里没少做坏事吧。”
闻意离笑了一笑,捡起地上的手电,拿在手里对着对着纪予泽晃了晃,晃得纪予泽眼睛疼,又想冲过去打他。闻意离发现后,赶忙后退两步,拿起腰间的对讲机。
“阿林,收队准备回去了。”闻意离一边笑一边对着对讲机开口。
纪予泽见闻意离在办正事,讪讪的收了拳头。
陆诺桐这才发现,闻意离笑起来有颗小虎牙会露在外面,很可爱。
下山以后,陆诺桐听闻意离提起,才知道,原来她跟纪予泽一直在坟山附近走来走去,之所以没看见那些坟墓,是因为夜里起了大雾。
隔几天可能会下雨,所以才会那么大的雾,让人连周围景致都看不清楚。
这会,陆诺桐抱着陆靖安把脑袋乖巧的放在他肩膀上,其实从刚刚开始,她就觉得冷,这会极不舒服。
只不过刚才被恐惧压盖了一切,这会恐惧退下去,才发觉自己冷的很不对劲。
不过她没有开口,安静的缩在陆靖安怀里看着前面闻意离跟纪予泽打打闹闹。
闻意离开车,纪予泽坐在副驾驶,这会正骂:“贱人闻,你肯定是故意的,哪条狗跟老子说翻过那座山头就是无崖山的!”
“哈哈哈,纪少,年少无知瞎比比,你也信。我是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傻呢?”
闻意离转着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警车走,开口时还嘚瑟的摇晃了两下。要不是他在开车,纪予泽估计早就冲过去揍人了。
“呵呵呵,去年的事儿你也跟我说年少无知瞎比比…”纪予泽握拳,有点咬牙切齿的开口。
“岁月无情嘛,去年我的确是年少无知啊,我骗你干嘛。去年我还是个偏偏少年郎,有酒有肉有朋友,今年一转眼我不是已经娶妻了嘛,现在口袋比脸干净…”
似是怕纪予泽不信,闻意离一手转着方向盘,一手把运动裤兜翻过来,果然是啥都没有,比脸干净…
纪予泽不理他,丢给他一句:“呵呵哒。”
陆诺桐觉得闻意离一定非常爱他的妻子,他提起娶妻的时候,她可以从后视镜里看见他眼中一片柔光。
不由得觉得有些羡慕,她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陆靖安才能有这么光明正大承认她的一天,当着朋友的面,提起她陆诺桐这位…家妻,眼底柔光一片。
那个时候的陆靖安,一定俊朗的无人能比。
想着陆诺桐闭上眼睛,不愿再想。
哪怕这段爱情只是飞蛾扑火刹那灿烂,那就让她做那一只拼尽全力的飞蛾吧。
车开了很久,到了南水湾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陆靖安站在车旁边跟闻意离说话,陆诺桐就先进去了。
“你明白的,我与霍家虽然敌对,但是势均力敌。他诚了心要拿今天陆小妹这事做文章,我想拦,也拦不住。我早就与你说过,陆小妹这性子不磨,早晚麻烦的都是你自己,偏偏你太宠她。当年我若不是太宠梦梦,她怎么可能会有五年的牢狱之灾。”
闻意离卸下了刚才跟纪予泽打打闹闹的世家公子模样,这会掏心掏肺的跟挚友说忠言。
“我有分寸。”
陆靖安抽了一口烟,吐出一片青灰色的烟雾,他眼眸微眯的看着烟雾消散,似是在思量什么。
“对了,还有件事,你叫我查林晚风那个事儿。我倒是查到了一些风声…
据说林晚风跟霍和宁以前最信任的一个下属有一腿,不过现在这个下属退役了,在江南那边明面上做生意,私底下…倒是不太干净。我觉得如果查下去,也是大案一桩。”
“那正好,查出来了给你立个头功,你闻少的名头就能压过霍和云了。”
陆靖安听后点点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的开口。视线却是看向别墅,略微皱眉,陆诺桐进去那么久了,怎么不开灯。
“你就会打趣我,你以为查大案是小孩子过家家。”闻意离转头,看陆靖安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恢复了跟纪予泽打诨的那股子邪气,摆摆手开口:“得了,心都不在我这,快回去看看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吧,我走了,诶,我这个没存在感的人。”
“行吧,不送了。”
说着,陆靖安把烟掐灭,看都没再看闻意离一眼,抬脚走了。
“我靠,真走啊,我陪着你折腾大半夜,这一身寒气的,你连请我进去喝杯茶都不肯?是不是兄弟?分手了,还有什么感情??”
“明天,去你办公室找你喝茶,等着我。”
“我那可是一贫如洗清,没什么招待你的,你记得带茶叶去,不然就跟我一起喝绿茶吧你。”
陆靖安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闻意离笑了一下,转身上车走了。
“啪。”
陆靖安把灯打开,陆诺桐就坐着靠在沙发背上,一脸困色。
“我跟纪予泽订婚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陆诺桐感受到刺眼的灯光,这才做起身看着陆靖安问。
陆靖安没说话,走过去拿玻璃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温开水。
“奶奶上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要瞒着我,又为什么要同意我和纪予泽订婚?”
陆诺桐看着陆靖安的背影,追责质问。
“诺诺,我累了,时差还没倒回来就满世界找你,这些明天再说可以吗?正好我也有事和你说。”
“……”
陆诺桐看了陆靖安一眼,没在说话,一言不发的转身上楼。
“你能不能不要我一回家就给我甩这么大脸?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陆靖安靠在壁柜上按了按有些烧火的额头后,仰头喝下一整杯水,抬头去看陆诺桐的神色。
陆诺桐站在楼梯上回头,顿了一顿,似乎觉得委屈。
她眨眨后眼睛开口:“我给你甩脸?我什么本事给你陆靖安甩脸?”
说完,逃也一般的冲上房间,把门反锁。靠在门上的陆诺桐觉得特别委屈,她不过就是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可能因为不舒服说话的脸色是难看了些,可是真的没有针对他的意思,他说明天说,她就不问了。
她明明给足了他尊重,可是他竟然凶她。
陆诺桐发现自己越来越矫情了,以前陆靖安又不是没凶过她,但是她真的没有觉得那么委屈。
陆靖安站在原处举手想把手中的玻璃杯摔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摔了以后还不是怕割伤她,要自己扫起来,这样,还不如在源头上制止。
陆诺桐洗好澡出来,摸了摸额头,难怪一直发冷,原来自己发烧了。
“诺诺,开门。”陆靖安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陆诺桐不理他,也没力气跟他吵架,索性躺到大床上睡觉。
陆靖安隔了一会拿着钥匙开门了,入眼就见陆诺桐睡了。没有吵她,拿好睡衣进浴室了。
陆诺桐听着浴室里的水声,竟然莫名觉得有些安心。迷迷糊糊就渐入梦境,陆靖安再次出来的时候,陆诺桐是真的睡着了。
陆靖安见她没有赶自己,轻手轻脚的钻进被子里,将日思夜想的人儿抱进怀中。
有些燥热的舔了舔嘴巴,他将陆诺桐压在身下,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正要亲吻,却先皱了眉头。
手底下陆诺桐的额头…
滚烫。
“诺诺,诺诺。”
陆诺桐睡梦之中仿佛听见有人喊她,但是却觉得没有办法再将眼睛睁开。
…
也许是惊吓过度,陆诺桐大病了三天,烧起来退下去又烧起来,一天两瓶吊水,就是不见起色。
陆靖安没办法,跟纪予泽一起把人送回了老宅,毕竟他忙,老宅佣人多,好24小时照顾她。
陆诺桐回老宅的第二天,依旧卧床不起。
但是那天清晨。
警车停在了老宅前,穿着警服的警察不客气的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