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诺桐用力的去撞击车门,连撞了几下,撞得她肩膀生疼。
“不怕疼你就撞吧,想把我这车门撞开,你别想太多了。”有人提醒陆诺桐,不要在做无用功。
陆诺桐又用力撞了几下,才渐渐放弃抵抗,她蜷缩在后车座,疼的额头尽是冷汗。用力撞过去的时候,她的五脏六腑都在震,这会生疼。
陆诺桐渐渐安静了下来,她满脑子都在思考着怎么逃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车已经停下来了。
陆诺桐被人扛起来扔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鼻尖充斥着一些让人不太舒服的味道,像是有人在这里****过后的味道。
“你是谁?”
陆诺桐蒙着黑布转了转头,四周很安静,并没有人回答她。
隔了一会,有人伸出微凉的大手触碰她的脚碗,陆诺桐猛的要把脚往后收,被人扯得更紧朝前一拉。
陆诺桐被拉的仰躺在床上,她用力挣了挣绳子,仍旧是无法挣开。
“你要做什么,霍和云?!”陆诺桐被吓到了一般大声质问。
“被你猜到了,诺桐,我能做什么,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霍和云伸手,将陆诺桐的绳子解开,又将她的眼罩摘下来。
刚摘下眼罩的陆诺桐受不了那样刺眼的日光灯,她伸手挡了档白光。
她白皙的手腕上已经遍布被捆绑的红痕,看上去触目惊心。
“疼吗?”
霍和云拉过陆诺桐的手,他在她手背上轻轻吹了一口气,微凉的感觉。
“滚开,不要你的虚情假意。”
陆诺桐一把打开霍和云的手,她环顾了一下四周,在垃圾桶里看见几个用过的T。陆诺桐将视线移开,睫毛微垂下来,她一想到她坐着的这张床刚才有人在上面那样过,陆诺桐就觉得有些反胃。
她翻身,下床要开门出去。
“我锁了。”
霍和云的话,没由来的让陆诺桐有些心慌,她抬眼看着霍和云,眉头微皱。
男人坐在床头,视线看向她。裁剪合身的黑色衬衫托出他的一丝不羁,也许是刚刚****过,他的眼中透露着一些疲累。
“你…想要做什么,霍和云,你在害我?”
陆诺桐看见这一切的时候,就隐约猜到了一个答案,但是她不敢去想后果。一旦这个计谋成功,后果是陆诺桐无法承担的。
她不敢去想,甚至不敢去面对。
“诺桐,我害谁也不会害你。我…是最爱你的,你不愿意,我就不会伤害你。”
霍和云走上前,伸手要去撩陆诺桐的头发,被陆诺桐一把将他推开,退到角落。
陆诺桐靠着墙壁,她的后背早就已经被冷汗打湿。她望着不远处的霍和云,明明他对她的一言一行还一如从前,但是有些东西,在他的眼中,是变了的。
他对她的爱,从隐忍,变得偏执。
“不,霍和云,我会恨你的,我会恨死你的。”
陆诺桐闭上眼睛,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她满眼愤恨。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她认为不会伤害她的霍和云,对她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的局,将她带入局中。
“那你就恨我吧,如果不爱我,我宁愿你恨我。爱和恨,都是两种极端…”
霍和云还没有说完,敲门声震天响,然后是有人撬锁的声音。
陆诺桐隐约听见陆靖安的声音。
“怎么样,我的这场局你还满意吗?诺桐,游戏才刚刚开始。既然你恨我,就一定要恨到底。从今往后,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霍和云点了一根烟,面上染上了些许笑意,他似乎很得意。
“霍和云,你真让我恶心,你跟萧琳琳一样,让我觉得恶心!”陆诺桐骂霍和云。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自己曾经,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霍和云是个好人。他怎么可能是个好人,他就是一个魔鬼,一个疯子。
“恶心?从今往后,你会更恶心我!恶心我的同时,还要求着我。”
霍和云扬手,把桌台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在地。他抓起地上的一块长条玻璃拿在手中,紧紧握着,全然不顾锋利的玻璃已然将他的手割伤。
“你要干什么!”
陆诺桐还没来得及跑,就被霍和云抓了回来,他迫使着她的手放在这个玻璃上。陆诺桐拼死挣扎,难逃命运的没有挣开他的力气。
下一秒,霍和云拿着这个玻璃狠狠的朝自己的肩膀刺过去。温热的鲜血溅到了陆诺桐的脸上,头发上,衣服上…
“霍和云,你这个疯子…”
陆诺桐吓得浑身发颤,她在霍和云松开她的第一时间,后退了好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陆靖安一身寒气的站在门外,看见陆诺桐的那一瞬间,他将她一把拉到身后,迅速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
他的视线在看见垃圾桶那几个T的时候,眼中戾气暴涨,恨不得将霍和云千刀万剐。
霍和云半跪在地上,他含着笑,看着陆诺桐。
“诺桐,到底是我错了,你伤我,我不会计较的。”
霍和云的人在下一瞬间涌入房间,有人将霍和云搀扶起来,一脸的关心着急。
有人立刻在案发现场拍照,取证。
“我没有…”
陆诺桐抓着陆靖安的袖子,她满眼绝望的看着陆靖安,眼中掉下眼泪来。
“陆靖安,我是被陷害的,我跟他我们之前,什么都没有!”
陆诺桐嗓音沙哑的说着,陆靖安垂眸看着她,神色里全是陆诺桐看不懂的复杂。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真的没有,你信我,信我啊!”
陆诺桐说完,陆靖安眼中闪过哀痛,他将眼睛转向一旁,干脆不在看她。陆靖安显然是一副相信了的模样,这让陆诺桐很愤怒,愤怒的同时又觉得恐慌。
“哥,你连我都不相信了吗,你也觉得我跟霍和云有什么?我没有,真的没有…”
陆诺桐说着,她把自己的双手举在陆靖安面前,她的手都有些带颤。
“你看,你看我的手,我被她们绑架了,就在刚刚才送过来。房间那个跟霍和云做
爱的那个,真的不是我,你可以查监控,对,查监控!”
陆诺桐慌乱的跟陆靖安解释着。但是陆靖安只是眸光怜惜的看着她,这让陆诺桐觉得他是在认准了事实之后同情她。
她不想要这样的同情,她不稀罕这样的同情。陆诺桐转身要去找监控,刚走出两步就被人握住了手腕。
“我…知道,不是…你…你的错,是我…我没有保护好你。”
陆靖安好似很艰难的说出这些话,然后他满眼仇恨的看着霍和云。他望着霍和云,一字一句说的冰冷。
“霍和云,如果可以,我现在就想杀了你。”
霍和云冷笑,在众人的拥簇下往电梯走,应该是去医院。
他一句话都没有留给陆靖安,因为他想说的,已经全部都说完了。
“霍和云,你别走,你说清楚。”
陆诺桐作势要追,被陆靖安强硬的按在怀里,他哄她:“诺诺,冷静一点,我们回去睡一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陆靖安,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什么叫当做?真的没有发生,真的没有!”
陆诺桐推开陆靖安,她冲他吼完,狼狈的蹲下来抱着膝盖。
“为什么不信我,陆靖安你不是很有本事吗,你查啊。”
陆诺桐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周围一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闻意离带着他们离开了。空旷的走廊只剩下陆靖安跟陆诺桐,他站着,她蹲着。
“我会查的,诺诺,回家了。”
隔了许久,陆靖安抽完一根烟,才将陆诺桐提拉起来。他伸手挽了一下她散在额前的头发,跟她温柔的开口。
…
陆诺桐洗过澡坐在床上,陆靖安在浴室,他洗了很久,都没有出来。
今天的这一切,让陆诺桐觉得特别累,她随手拿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
拿过手机以后手指碰到前面的按键,指纹解锁了手机,页面停留在一个视频的末端。
陆诺桐这才发现这不是她的手机,是陆靖安的。她在他的手机里录了指纹,所以能解锁也不奇怪。
视频开始从头播放,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被绑在床头,霍和云迈着长腿缓缓走近,女人挣扎的厉害…
陆诺桐看着这个女人,她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衣服也一模一样…
视频里的女人被人按在床上,被子盖住了他们的身体,床抖动的厉害。男人的喘息和女人被封住嘴巴后的低吟,从手机里传出来。
看着里面昏暗灯光里的两人侧脸,陆诺桐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
可是她的记忆很清楚,这个视频里的女人根本就不会是她。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陆诺桐咬牙切齿的说了三个字:“萧琳琳!”
霍和云这场局布置的可真精心。
连她看了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忆了,更何况陆靖安!
难怪刚刚陆靖安看见她双手上的红痕时,无动于衷。原来早有过视频做铺垫,她身上的一切,都跟视频印证了。
所以她越解释,就越让人觉得心虚。
击垮陆靖安的最后一击,霍和云都安排好了,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发生在了她身上,陆诺桐是一定会上去杀了霍和云的。
同样的,陆靖安也是因为太了解她了。
所以,才对这样的事情,深信不疑。
陆诺桐把手机丢在床上,她捂着脸,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怎么了,诺诺。”
陆靖安走出来,伸手要将陆诺桐揽进怀里,被陆诺桐躲开。陆靖安的手僵在空气中,他微愣了一下。
想再次去触碰陆诺桐的时候,陆诺桐已经赤着脚站在了窗前,她睡袍里露出来的双手,上面的红痕犹如一条红蛇缠绕,诡异而妖娆。
“我发现我真的好渺小,在面对这样的阴谋诡计之时,我就犹如一只螳螂。”
陆靖安看着这样的陆诺桐,他的眼中又是那种怜惜。不知道为什么,陆诺桐讨厌他这样的怜惜,她不想看,就转开了眼睛,看向地上的白月光。
“因为有一个词,叫…”陆诺桐还没说完,就先哭了起来,她哽咽着把话说完:“叫螳臂当车。”
“好了,诺诺,别说了。”
陆靖安上前,要抓陆诺桐的手,被陆诺桐躲开,她往落地窗帘里躲了躲。
“你让我说完,陆靖安,我想跟你说完,我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陆诺桐伸手抹了抹眼泪,陆靖安伸手将她揽在怀里,任凭她的眼泪落在他的肩头。
“陆靖安,那个螳螂真的好可怜,它真的好可怜。陆靖安,它好可怜…”
陆靖安伸手抚着她的头发,如鲠在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陆诺桐难受一千倍,他就难受一万倍,谁比谁,又好过一点了。
…
陆靖安不放心的在家陪了陆诺桐三天。
除了那晚之后,陆诺桐绝口不提那件事情,如同一个没事人一样。开心的时候哈哈大笑,被陆靖安逗的毛了以后也会发火。
第四天的时候,陆靖安才稍稍安心去了公司,但是仍旧早早回来了。
一切都没有异样,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
陆靖安最近在拿项目,还要跟闻意离商量着对付霍和云,抓霍和云的把柄。他又要抽出时间陪陆诺桐,他很忙,真的很忙。
这周三的晚上,他实在是没能推掉一个酒局,他告诉陆诺桐,会尽早回来的。
陆诺桐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拿着剪刀。
“没事,我会好好的,嗯,乖乖的。”
挂了电话,陆诺桐好似有些心不在焉的剪下了一朵并蒂的红玫瑰花,她拿着花枝,把并蒂的玫瑰花对着夕阳照了照。
夕阳下,并蒂的玫瑰花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美得晃眼睛。
陆诺桐眯眼看了看玫瑰花,又看了看夕阳。
“花怎么能开并蒂呢…”
陆诺桐笑的有些冷,她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伸出手,将并蒂里的一只玫瑰花掰下来,握在手里用力碾碎...
她的眼中渐渐布满了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