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语宁紧蹙着眉头,“我那刚入门的弟媳?她怎可能用绝子药呢?”
晋王道:“有没有用绝子药,查查便知,此药原是那些千年世家主母不外漏的药方,世家联姻,那些当家主母夫人怕生多了孩子早逝坏了联姻,待生下两个儿子后,便用此药避子,自然是对身子骨无多少害处的。”
祁语宁道:“我只知是药三分毒,你若是不想好好珍惜霜降,如今我也不是不能将霜降领回祁家去的,霜降还年轻,你不能让她此生都没有自己的孩子,容郡主是你的女儿你心疼,可有想过霜降也有爹娘,她娘亲也会心疼霜降?”
晋王道:“霜降又有什么资格与容儿相比?”
祁语宁望着晋王道:“你也该知晓先帝差点因阿芙蓉而将江山拱手相让给秦家,这直到如今还允许你将阿芙蓉带进盛京,不过就是看在霜降的份上,你欺辱我的霜降,就别怪我禁了阿芙蓉入京。”
晋王怒视着祁语宁,祁语宁倒是丝毫不怕。
“晋王,你到底是我的长辈,我对你恭敬,但我从一开始就与你说过,霜降并非是普通的丫鬟,她是我奶娘的女儿,是我自幼当做姐姐的人,她在我心中可要比容郡主珍贵的多!”
“若是霜降再受你欺辱,就休怪我禁了阿芙蓉。”
祁语宁说罢后就出了门,没想到刚好在门口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七岁容郡主,虽说是七岁了,可她看起来比前两年六岁的时候还要更小些。
容郡主浑身还透露着一股烂肉的腐臭味,常年服用阿芙蓉,到最后难免会肌肤溃烂。
“表嫂。”
祁语宁看着赵容那眼神,低头望着赵容,没多理会,径直离去。
赵容望着祁语宁的背影,走进屋内对着晋王道:“爹爹!”
晋王将在轮椅上的赵容抱了下来,“今日可还好?”
赵容眨了眨眼眸道:“爹爹,刚才祁郡主是在威胁您吗?我不喜欢霜降,你把霜降赶出去好不好?我不喜欢她因为长得像我娘,妄图抢去我娘的一切!”
晋王摸了摸赵容的脑袋道:“乖。”
赵容吸着鼻子道:“爹爹,你不是最疼阿容了吗?你不喜欢阿容了吗?”
晋王给赵容擦着眼泪道:“爹爹肯定是最喜欢阿容你的,只不过,霜降与你娘亲真得很像。”
“可她根本就不是娘亲,她凭什么能够得到娘亲的一切?爹爹,我讨厌她,我不喜欢她,你赶紧让她离开王府!”
晋王见着赵容的哭闹,却是自从她出生到今日以来,第一次没有如了赵容的心意。
周嘉韵的花轿到了晋王府门口,她望着跟前的晋王府门庭,满是不甘。
周嘉韵今日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到底她是头婚,哪怕是侧妃,也不肯委屈了自己去,特意求了太后娘娘让尚宫局为她赶制了一身嫁衣。
只是到了晋王府门口许久,都没有见晋王出门来迎接,许久才见晋王府管家出门来,让着轿子从偏门而进。
“周侧妃,小郡主哭闹,晋王爷抽不开身,您自个儿进王府吧。”
周嘉韵深呼吸一口气,心中却是想着不过就是小郡主而已,若她能先生下一个郡王爷,自然日后也能得到就晋王的宠。
周嘉韵花轿刚入偏门,就见着一旁晋王府的门房小厮将常年紧闭的正大门而打开,她打开着花轿上的纱帘,望着祁语宁被晋王府的奴仆簇拥着走到了正门处。
祁语宁握住了霜降的手道:“倘若晋王再要给你吃药,你便说不吃,我可不信那药不会损伤身子,你是我们祁家的人,用不着在晋王府受委屈!”
霜降甚是感动道:“多谢郡主。”
祁语宁听到侧边的动静,没想到刚好遇到了周嘉韵入门,祁语宁淡扫了一眼在轿子上的周嘉韵,从晋王府的大门而出。
周嘉韵从花轿上回头看着一旁的正门,她总有一日也能正大光明地从正门处进出!
祁语宁倒也没有立即回去公主府,而是让着小满去打听沈念到底有没有在晋王的药馆之中买过绝子药。
问了三家药铺子,到是真的问到了,如此寒凉之药,那药馆之中的抓药的小药童也是记忆犹新。
祁语宁亲自去了小药童,确定是沈念身边的丫鬟前来抓过几副如同霜降所用一般的绝子药,她紧蹙着眉。
沈念本就是靠着子嗣入的陆家门,如今孩子小产了,理该更看重子嗣才是,为何她还会买绝子药呢?
祁语宁怀着疑惑回到了公主府。
灵灵今日快一整日没见到祁语宁,这会儿见到祁语宁便窝在了祁语宁怀中,咿咿呀呀,甚是依赖着祁语宁。
祁语宁抱着灵灵轻轻一笑,在灵灵的小脸上亲了一口道:“乖灵灵。”
灵灵被祁语宁亲了咯咯的笑着。
陆泽入内时,正好见到了这一幕,浅笑着也走到了灵灵跟前要去亲她,灵灵却是躲开了小脑袋,将小脑袋藏在了祁语宁的肩上。
祁语宁很是享受灵灵这般只要自己,笑着对陆泽道:“谁让你不多陪陪灵灵的?”
陆泽道:“今日午后我都带了她一日,连着处置国事都带着她,倒是你今日都不见你的踪影,没想到你一回来灵灵就这般黏着你。”
祁语宁道:“我今日去了一趟晋王府看霜降,我看容郡主的模样好似没有几日了,她的腿好像都已腐烂了。”
陆泽言道:“容郡主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毒瘾,若不是晋王妃喂养,长大后许是能戒除的,可是晋王妃偏偏不听劝,非要说母女连心,要自己喂养容表妹。”
祁语宁道:“这不是正害了孩子吗?”
陆泽道:“嗯,以至于容表妹小小年纪毒瘾难除,的确怕是也无几年好活了,待走的时候,定会甚是痛苦。”
祁语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着丫鬟道:“你们都下去吧。”
一旁的阿黎甚是长眼地将灵灵给抱走了。
丫鬟将门给阖上后,陆泽见着外边还是黄昏的模样,他浅笑着道:“若是快点倒是还来得及吃晚膳。”
祁语宁不解道:“嗯?什么快点?我有要紧事与你说。”
陆泽逼近着祁语宁,将她搂在怀中轻笑道:“陆家子嗣,自是要紧事。”
祁语宁看着陆泽,甚是疑惑:“你怎么知晓我要与你说陆家子嗣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