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刘伯伯家准备的如何了,他们将东西都备好了吗?”谢瑾安问道。
没错,是老夫人怕他此次一个人前去唐突了,便去寻了和谢瑾安父亲相好的刘博成刘大人,说是让谢瑾安和他们家一道去,让他们家的夫人照顾一下自家的儿子。
这刘大人家有两子一女,此番也是要去参加宴会的,只是两个儿子倒是与谢瑾安同岁,还有个五岁的小娃娃非要跟着去,这谢瑾安就自告奋勇的担当起看娃娃的重担了。
再加上谢瑾安和刘家两个小子虽是一起长大,但也是家教甚严,这么多年愣是没发现谢瑾安的身份,尽管他们几个凑在一起也就是欺负欺负夫子,上上树什么的,倒也是没有什么破绽。
这百花宴设在离徐家老宅不远的北雁堂,这是当年徐家太祖发迹后,当时的庆国皇帝亲赐的宅子,其后到了徐新茂的祖父这一辈,后庆的皇帝微服私访到了此地后亲自设立的堂会,此处府邸原是前朝修剪的精致的园子,占地少说几千亩,建筑宏大,由于当年两朝皇帝都住过这,此处依山傍水的,虽然是远了些,却是欣赏风景的好去处
尤其是到了每年十月份,各色花种竞相开放,选在此处开这个百花宴,也是一番盛事,那些自诩文人墨客的富家公子也喜欢到这里来附庸风雅一番。
“刘大!这车上有没有白药之类的!你看看你妹妹给我划的!”谢瑾安一把将刘家小妹塞回到刘二的怀里。
两兄弟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妹子可能是好奇,不知道哪里拿来的什么东西,一下子顺着谢瑾安的眉边就擦了过去,划出一道血痕。
“有!我找下!”刘大有点慌了,忙在车里翻找。
急急忙忙地给谢瑾安敷上,其实口子不大,但就是有一道血痕在眉边,显得红肿碍眼。
“我真是谢谢你,开个玩笑,你再慢点我这伤口就好了!”谢瑾安抱着胳膊撇了撇嘴。心里却是想着,谢谢小祖宗,你真是个小福星,要是我这样能不去就好了。说着还给刘家小妹抛了个眼神。
“那本公子就先走了啊!”谢瑾安抬脚就打算跳下马车离开。
却被刘大一把拉了回来,“你去哪儿,徐家还没到!”
“我这不是伤着了,我给他们递个帖子我回府去养养!”谢瑾安下意识还想走。
刘二一巴掌拍在谢瑾安肩上,把他按回座位,奸笑道:“你别想逃了,你家老祖宗可是对我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你带过去!他还说了你肯定会想办法逃走,让我们两兄弟盯着!你这招用烂了!”
谢瑾安满脸崩溃道,“你们也太不够兄弟了吧!你兄弟我几斤几两你们还不知道么!”
刘大安慰地拍了拍谢瑾安的手,将自家妹子塞到他怀里,满脸惋惜地说:“你老丈人家也要相相你,我们兄弟也是难做人!兄弟你自求多福吧!我的谢才子!”却是满脸的憋笑,和自家二弟都憋的快笑出声。
谢瑾安有点懵,毕竟一提到他这个未婚妻就头大,我还是个孩子,他们家要考验我,我一定也不想耽误他们家闺女,妈呀,谁来救救我,相亲大会啊!我,我这个谢家人能屈能伸,我想回府当个病秧子不好吗!
等等,好像哪里不对,谢瑾安以为刘大叫他谢才子是说笑的,谁知道还是真的,自打那天他无意中点评了那幅画之后,自己那两句话迅速在这个文士的圈子传播起来,导致谢瑾安知道后一直很纳闷,不就是杜甫大大的随便两句词,怎么还有那么高的境界。
谢瑾安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你就是个草包,不不不,你是个平平无奇的人,平平无奇,对,平平无奇,只要不败坏谢家的名声就行。谢瑾安这样安慰自己,说着冲着刘家两兄弟抛了一个假笑。
......
北雁堂此刻已经来了不少世家。
今日的的百花宴上人头攒动,宴堂将客人分成了男子席和女子席。
女子没有男子那边热闹,妇人们经常在一起闲话家常,那些大家小姐也都有各自相好的小姐,三五成群坐在一起,聊聊女儿家的私事。
男席那边年轻的少年们与父亲忙着互相认识,权贵之间拉关系相互扶持也是自然。况且这些少年多结交朋友也好,是以人声迭起。
“你说,那谢家的小公子来了吗?”女席这边有一小姐问道。
“怎么!裴虞,你莫不是心里对那谢家公子~”那人话没说完,只是冲着那个叫裴虞的笑了笑。
那少女推了一把裴虞,脸上露出些嘲笑的神情:“可惜你晚了些。”
裴虞顿时脸上起了红晕,却不好意思地斜眼看了看上座的主人家的小姐。
“你别胡说,人家可是有婚约的,是吧!青青!”那少年冲着上座的少女斜眼看了一眼说道。
那人嘴撇了撇说道:“也难怪,这病秧子忽然变得这么聪明!草包也能有开窍的一天!可真是天可怜见!只是可怜了~”
她话没说完,但在座的都知道她这是在嘲笑徐青青,就算是才女,还不是得和个病秧子草包成婚,指不定能不能成得了婚。
空气安静的可怕,徐青青倒也不说话,就看着她,看着她像个笑话,那个嘲笑她的人叫徐媚,是徐家三房的女儿,只因徐青青是长,是嫡,徐媚不服,处处与她争锋相对。
徐青青正了正脸色,正要说话,便听得另外一边有人道:“哎,刘家夫人来了,还带着谢家的公子。”
女席这边的女子都悄悄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却看见墙角慢慢转出一袭月白色身影,向主家拜过礼后,跟着刘家两兄弟转身向男席走去。
那人高高绾着冠发,长若流水的发丝服帖顺在背后,那光亮华丽的极品锦缎,不仅仅是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光辉那样好看,穿在他身上亦是舒适飘逸,形态优美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