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筠惜此话一出,楚晋芙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不,不可能!不过是个杨章不要的平民女子,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成了总兵的女儿,还是嫡女?
楚晋芙心中升起浓浓的嫉妒之情,她可没忘了在云裳馆是怎么被这个小贱人羞辱的,还害得她被丈夫冷落,要不是她是楚家女儿,婆母不敢得罪,她还不知会怎么被冷待呢!
楚晋芙手指紧紧掐进手掌心,她绝不能让杨章见着这样的筠惜,决不能!
满腔的嫉妒和恨意让楚晋芙彻底失去了理智,她指着筠惜歇斯底里地喊叫道:“不,不可能!她不过是个没爹的野种,怎么可能是总兵的女儿”
见其他人没反应,楚晋芙上前一把拽住楚卫靖的衣袖,“三叔,她是冒充的!对,就是贪图富贵骗你的!三叔,你可不能信她!”
“够了!”楚卫靖推开楚晋芙,抬手一巴掌扇在了她脸上,转眼望向楚元良道:“这就是学政大人教的好女儿?不敬长辈,辱骂堂妹!这败坏楚家名声的好像不是我吧?”
楚卫靖习武多年,力气自然大!这一巴掌下去楚晋芙的右脸立刻肿得像发酵的馒头,更有血丝从嘴角流出。
楚晋芙被这一巴掌打蒙了,捂着脸倒在了地上。原本侍立在白氏身后的楚晋芙的生母云姨娘赶紧冲上前扶着楚晋芙,泪眼朦胧地望着楚元良道:“老爷,这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他三叔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楚老夫人气得浑身乱颤,用手指着楚卫靖咬牙切齿地道:“逆子……逆子……你就是个生来克楚家的逆子……克死了我儿子,克死了你爹,现在还想杀你侄女……你怎么不去死?”
“够了!”楚元良一声怒喝,打断了母亲的话。
他站起身缓缓望着梨花带雨的云姨娘、暗含得意的白氏,旁边看着好戏的二弟,还有面无表情的楚卫靖和酷似韵竹的楚筠惜,心中只觉得无限地疲惫。
他闭上眼睛,重重叹了口气,“我是楚家家主,也是族长!楚总兵既然想分宗,现在就去办了吧!”
楚家虽是临安世家,底蕴深厚,族人也多!但真正显贵的一支也就是楚人杰了,其余不过空留个书香世家的名头!
听说楚卫靖想分宗出族,虽有人心存疑虑,但既然族长都同意了,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毕竟这两位一个是临安学政,一个是临安总兵,个个位高权重,还是亲兄弟,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他们这些外人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就这样,楚元良同意后,其他族人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实,楚卫靖分宗一事也就按着礼节无比顺畅地办了下来。
仪式结束后,楚卫靖也没有久留,带着筠惜就离开了。
他身后,楚元良犹豫良久,终是说出了句话,“三弟,以后……好好待筠惜!”
筠惜心中惊诧,猛回头望着楚元良,却见他的眼神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仿佛透过自己在看什么别的人。
楚卫靖站住,头也不回地道:“她是我女儿,我当然会好好待她!”说完,就拉着筠惜离开了楚府!
回程的路上,望着面沉如水的楚卫靖,筠惜很聪明地没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只能暗暗想着什么时候能去静远山庄问问祖母,她肯定知道。
说起静远山庄,筠惜从怀中掏出那块“沐”字腰牌,细细看着,仿佛是在看着沐景。
回到听雪楼后,筠惜刚进远门,就见丁香快步迎了上来。
海棠、丁香、山茶、杜鹃、木樨五个丫鬟都被沈笑妍派来了听雪楼,由着筠惜自行分配。
筠惜便将小荷、海棠、丁香定为一等丫头,山茶、杜鹃和木樨年龄小些,定为二等丫头,其余的小丫头、粗使婆子都是由着府里管事嬷嬷分派过来,交给三个大丫头调教,筠惜也未多管,只规定一等丫头才能上二层!
只见丁香上前禀道:“奇珍阁的金掌柜在偏厅等您呢,说是您订的首饰有些问题,必须亲自跟你说!”
丁香的话虽平静,可筠惜却从她眼神中读到一丝焦急心中突然有一丝不安。丁香和海棠都是沐景安排过来的人,身手不错!难道是静远山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
筠惜疾步走进偏厅,果然见金镶玉坐在那儿慢慢喝着茶,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门口,掩饰不住焦急。
见着筠惜进啦,金镶玉猛地站起来,瞧到筠惜身后还有人,只能强撑着道:“妾身见过小姐!小姐托妾身定做的首饰样式太新颖,妾身无能做不出来,只能过来请教小姐!”
筠惜脚步不停顿,只一点头道:“去我楼上谈吧,我细画给你看!”
二人来到楼上,筠惜还未开口,金镶玉就凑到筠惜跟前,低低地说了句,“公子回来了?”
筠惜心中大惊,急声问道:“不是说明年二月才回来吗?”
“公子毒发了……”金镶玉的脸色惨白回道。
毒发……怎么可能……筠惜身子一震,勉强撑住身子,涩声问道:“沐景现在在哪儿?”
“怕老夫人担心,没敢回山庄。现在暂时住在城内的一处别院里。”
筠惜一把拽下脖子上的泠水玉,镶着玉的金链子把她脖子勒出一道红痕。
她拿出绣架旁针线筐里的剪刀,划在了左手的手腕上,鲜血喷涌而出,筠惜赶紧将泠水玉放在鲜血旁,任由它吸着筠惜的鲜血,知道泠水玉重新变成一块血玉。
心中担忧兼之失血过多,筠惜撑不住差点倒了下去,却被金镶玉扶住到椅子上坐下,拿出药膏替她止血。
筠惜将泠水玉递到金镶玉手中,道:“别管我,把这个拿给沐景!”
金镶玉总是笑得精明的脸上此刻却满是泪水,她单膝跪下道:“属下知道,属下一定将玉带回去。”说完,金镶玉搽了泪,快步离开。
见金镶玉离开,小荷、海棠和丁香三个上楼却见筠惜面色惨白地在椅子上坐着,赶忙过来问:“小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
看到筠惜手腕上的伤痕,小荷的脸唰的一下白了,显然也是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问道:“为公子的毒……?”
筠惜无力地点了点头,“晚上吩咐厨房给我做点补血的吃食!”
三个大丫头都忍着哭音答应了。小荷扶着筠惜到床上躺下,重新给她包裹手腕上的伤,丁香给她打着下手。海棠擅厨,亲自去厨房盯着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