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内还有其他人知晓小姐受伤的事情?”慕容灏想了想,问道。
“因大人尚未归府,府中其他人尚在怀疑中,但并不知其中详情。”韩临将府中情况细细讲明。
“那赫连曜呢?”问起这个人,慕容灏的声音冷了冷。
韩临不敢怠慢,恭谨地道:“据属下观察,他手下除了那个阿松其他的都是普通人,并无什么特别的本领。而他本人目标又太大,所以他就算心有疑问,却也无可奈何。”
慕容灏状似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别的,反倒郑重嘱咐韩临道:“你的任务主要是保护小姐,其他的人和事情都只能做第二考虑。”
韩临知晓楚筠惜在慕容灏心中的分量,毫无疑问地应了下来。
问完这些,慕容灏又起身掩藏行踪往听雪楼而来。
听雪楼内,筠惜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吃着丁香为她制作的补血药膳。
丁香的手很巧,膳食中虽含着一丝药味儿,却一点都不觉得难闻,反而让筠惜感觉很舒服。
望着慕容灏大步走进来,筠惜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这是把听雪楼当成他的地方了吗?
筠惜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慕容灏走进细细看了下筠惜的面色,发现虽因失血过多显得有些白,但面上却并无惊吓之色,当即放了心。
“没事儿吧?我应该送你的。”
慕容灏到底还是决定亲自问过才能放心。
“韩临的技术很好,我没吓着。”筠惜笑着道。
事实却是如此,另外她也怕慕容灏盛怒之下会怪罪韩临和几名内卫。
慕容灏自然明白她的担忧,心中却微微有些吃醋,话语中也带出了些许酸意,道:“知道他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才懒得管。”
筠惜抿嘴一笑,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丁香道:“去,跟你家公子也端一碗。”
丁香闷笑着,点点头准备退下。
“不用了,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得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慕容灏伸手揉了揉筠惜的头发,宠溺地道。
筠惜放下碗,挥挥手,小荷和丁香都识趣儿地退下了。
她站起身,抱住慕容灏,闷声道:“你别担心我,我决定不会让自己有事儿的,我保证。”
说着,她还举起三指像模像样的保证。
慕容灏低头望着怀中人亮晶晶的眼神,忍不住吻了吻她额头,说了句毫无边际的话,道:“真想早点儿把你娶回去。”
筠惜脸色爆红,她算是听出了慕容灏话中的意思,忍不住那拳头轻捶了他一下,斥道:“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在想什么啊?”
“我想的也是正事儿。”慕容灏理直气壮地道。
筠惜决定不和这个没羞没耻的人计较,当即转移话题道:“你觉得今天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慕容灏想都没想,直接道:“赫连曜。”
除了赫连曜,临安城内的人谁有这个胆子。
“我只是好奇,赫连曜怎么把第一个目标对准了我?”筠惜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照理来说,自己不是手掌大权的楚卫靖,更不是身份高贵的灵犀长公主。若单论分量,甚至连沈笑妍都比不上。
但就是自己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却如了赫连曜的眼,筠惜实在觉得有点儿想不通。
“你也太轻看自己了。”慕容灏失笑道,这姑娘还真是一点儿都没自觉自己的重要性啊。
望着她疑惑的眼神,慕容灏将自己的思量娓娓道来,“首先,你是临安总兵之女,而且颇得灵犀长公主喜欢。若是你出了什么事,那不但会分了楚卫靖的心神,连灵犀长公主的胎恐怕都不能保全。到时候总兵府乱成一团,那赫连曜要是想在江南做点什么恐怕就是很简单的事了。”
“看来我还是那只蝴蝶的翅膀啊。”筠惜喃喃地道。
谁知慕容灏却听见了,疑问道:“什么蝴蝶翅膀?”
筠惜这才想起这个世界里并没有蝴蝶效应一说,就胡乱解释道:“我以前听说的一个故事,就是一个地方的蝴蝶扇扇翅膀就能引来另一个地方的一场大风暴。”
慕容灏不信,只当筠惜是在说笑。
筠惜也不解释,毕竟这个事情的原理一两句话是解释不清楚的。
相比这个,她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你说我怎么回报这位差点害我命丧黄泉的赫连曜呢?”
“你想怎么样都行。”慕容灏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他那么喜欢惊马,那就让他好好尝尝这坠马的滋味儿吧。”筠惜凉凉地道。
“好,我会安排。”慕容灏答应着,又紧紧抱了抱她。
楚卫靖刚一回府,就看到了候在书房门口、面色阴沉的韩松和在书房门口左右转着圈的成大夫。
“出事儿了?”望着二人的脸色,楚卫靖肯定地道。
两人一点头,面色更加难看。
“去我书房吧。”楚卫靖果断地道:“秦管家也来。”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跟着楚卫靖的正是消失已久的秦毅。
吩咐小厮守紧书房大门,几人先后进入书房,将筠惜今日上香遇到的一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小姐现在如何了?”慕容灏急急问道。
“已经回房休息,成大夫去看过。”郑松抢先道。
几人的目光齐齐射向成大夫,他犹豫了一下,答道:“小姐的确没什么事,大人可以放心。”
楚卫靖和秦毅却看出了他脸上的犹疑之色,却都没有再提。
楚卫靖细想了片刻,嘱咐郑松下去重新布置总兵府防卫,确保府中人安全。
郑松依言退下,楚卫靖才问成大夫道:“成老,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成大夫苦苦一笑,这才将原委道出:“二小姐虽说没有收到惊吓,但却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而同样失血过多的还有她身边的那只小狐狸。”
楚卫靖猛然站起,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了桌案上。
“你又何必如此生气?她这也是为了景王。有了她和灵狐的血,以景王的本事,一定能炼制出抑制毒性的解药。”秦毅望着暴怒的楚卫靖,平静地道。
“以血为药,慕容灏他还真下的去手。”楚卫靖怒喝道。
“独生之狠,不是你能想象的。再说这也是人家两个年轻人你情我愿的事,你这当爹的恐怕管不了多少。”秦毅幽幽地道。
楚卫靖仰头望着书房的横梁,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