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乌云遮挡，商行简才收回了目光，堪堪起身。

“将军去休息吧。”商行简道。

蒙安将军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垂眸似乎思考了一会，才下定决心问道，“神君可知我妻与那位神君之间的因果？”

商行简微微挑眉，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

“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问这个问题。”商行简随手拿出一壶酒，亲手为蒙安将军斟上，“不过有些问题蒙安将军不如就当它是一个谜，永远都不要知道答案的好。”

商行简与蒙安将军碰杯，“程悦然与他不过一世孽缘，还了这世孽缘，他们之间便算两清了。”

“何等孽缘？”

商行简顿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坚持。

“程悦然本身为南海锦鲤，因得了清梵的机缘才化身为人，后来跟在清梵身边修炼，动了凡心，后被清梵打下凡间，后因上天庭无端插手，程悦然命格被改，三生三世不得善终，清梵也算因这件事有愧程悦然，便暗中相助过她几次，但终究没能改变她的命格，不得善终依旧是她的命运。”

蒙安将军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一世，算是还了她与清梵之间的孽缘，下一世，这不得善终的宿命便被破了。”至于程悦然喜欢的那个人究竟是谁，谁都说不准。

程脉的出现像是一个契机，就这么将程悦然和蒙安将军捆绑在了一起。

或许，程悦然最爱的，是自己这生生世世以来的唯一的女儿，而非任何一个男人。

这真相对蒙安将军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

“所以有的时候，真相是什么并不重要。”商行简抬手将乌云赶走，让月光露了出来。“将军可后悔听到这个故事了？”

“为她下这个诅咒的上天庭仙官应该是位仙女吧。”蒙安将军冷声说道。

“蒙安将军无须生气，天崩地裂之时，整个上天庭都化为了虚无。”商行简对那段往事不甚了解，只是偶尔拿这件事打趣清梵。

主要是岁星打趣，他辅助而已。

“蒙安将军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商行简好心反问。

蒙安喝了酒，木然着一张脸没有任何反应。

商行简也不着急，继续抬头看月亮。

程脉过来的时候这边就是这种诡异的安静，她过去毫不客气的踢了商行简一脚，“你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个好人。”商行简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这酒，比龙王醉好喝，你尝尝。”

“好酒能让你留到现在？”程脉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毕竟商行简这人的话，多数是不可信的。

“神君，脉脉，我该回去了。”蒙安将军缓慢起身，转身离开的时候多了几分落寞。

程脉：“你做什么了？”

商行简在她动手之前先躲开了一些，“说了个不爱听还非要听的故事，这男人吶，也都是口是心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