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驻程家,第一晚相安无事。
早上和程父同桌吃饭,商行简不请自来,等着开饭。
程父平静了一晚上,此刻在看商行简,“谁家保镖还能上桌吃饭?”
商行简似乎没听到,对餐前点心很喜欢。
程脉淡淡回了一句,“二十年前一个保姆都能上桌,这规矩不是您定的吗?”
提到程萦的母亲,程父的脸色沉了几分。
而程脉话音落下,便感觉周围的温度降了几分,她不动声色的冷笑了几分,并没有在意这一点的温度变化。
“你年纪还小,终身大事不着急,但是也不要和什么小明星,什么小公司的暴发户搅合在一起。”
“听起来还真的是慈父发言呢。”程脉微微一笑,在保姆上菜之后将鱼汤推到了商行简面前。
程父眼角抽了一下,“你不是喜欢鱼汤?”
“喜欢鱼汤的是程萦,我最讨厌鱼汤。”程脉说完看向了程父,“我回来不过是演几天戏,你没必要跟着当这个演员。”
“你就非要这个样子说话吗?”程父怒摔筷子,瞪着程脉。
从血缘来说,程脉是他的亲生女儿,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可是这个女儿早就和他断绝关系了。
“那您希望我怎么说话?和程萦似的扒着您叫爸爸?”程脉不轻不重的反问道,“我没做过吗?可是您并不稀罕不是吗?”
程父愣住,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
那个时候,在两个女儿都是亲生的情况下,他确实更喜欢聪明的程萦。
“刘妈,给我做份螺蛳粉。”程脉挑选了一下饭菜,将筷子一丢,便重新点了饭。
商行简啧了一声,程父的脸色瞬间变得漆黑,那东西的味道经久不散,“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程脉心情好了许多,“其实这玩意我不算爱吃,但是我吃这个能让你不爽,我就觉得我也不是不能吃。”
程父气的摔筷子走人了。
程脉呵了一声,就这点度量,还想和她上演什么父女情深,还是免了吧。
“惹怒他对你有什么好处?”不是让躲在暗处的那人有更好的理由巴结程父了吗?“没什么好处,就是舒服。”程脉托着下巴,用筷子搅拌着饭菜,平时这样早就被骂了,但是她现在就是想要这么做。
看程父气急败坏,她心里就开心。
商行简不再说什么了,开心就好。
“就是这个大粪,不是,螺蛳粉你非吃不可?”商行简忍了忍,还是问了出来。
程脉撇头看向商行简,“老板你不行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传说唐朝的时候就流行了,这可是经历过历史长河的考验的。”
商行简:“唐朝?只是唐朝?”那也没有多少年。
程脉动了动唇,“算了,和你这种木乃伊说时间就没意思了。”还不如等着吃她的螺蛳粉。
商行简低笑出声,没有继续和她呛声。
吃过了早饭,商行简和程脉离开了满是螺蛳粉味道的餐厅,到了外面放风。美其名房间里味道太大,她要出去到院子里走走。
佣人们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想办法消除房间里的味道。
程家很大,有一座主楼,两座小偏楼,内部有走廊链接,但是外部又是完全互相独立的小楼。
商行简来了这里像是个好奇宝宝,这也问,那也问,最后程脉恨不得拿起双面胶把他的嘴巴给黏上。
不过商行简见好就收,也知道程脉的点在什么地方。
到了院子里站定,程脉抬头看着三楼窗户最大的一间房,“那就是程萦的房间,一开始是我的,但是她闹着要,程老头便把房间给她了。”
“是个风水宝地。”商行简实话还说,“不过福浅的人怕是压不住。”
程脉嗤笑一声,结果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这别墅是当年我妈妈和程老头结婚的时候买的,名字其实在我妈妈名下,后来我妈妈过世,程老头就把房子的名字改成了自己,美其名等我十八岁的时候就还给我。”
结果,这房子还不是让他给了那母女。
“因果轮回,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是要还的。”商行简抬头看窗子后面的程萦来了一个对视,他不闪不避,甚至还勾了一下唇角。
程萦震惊,猛然消失在了窗口。
那个男人,绝对不简单!“看什么呢?”程脉见他一直盯着那个窗口,便问道。
“没什么,去后面转转。”商行简收回了目光,和程脉一起去后院。
程萦还在拍着胸口,回头便和程父撒娇,让程父赶走程脉,因为她觉得程脉是带了大师来抓她的。
程萦虽然没脑子,但是她会卖惨,会在程父被亲女儿忽略之后提供父女价值,知道怎么说程父还会听她的。
这一点,程脉几辈子都学不会。
“如果姐姐带来的那个人真的是道士,我就不能继续陪着爸爸了。”程萦苍白的脸上带着哀戚,“我已经知道错了,人都不在了,姐姐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呢?”
程父年纪大了,不求程脉能为他养老送终,程萦就算不是自己亲生的,也是自己养大的,想着能在她这里得到一些为人父的快乐。
可是现在程脉又来了,程父也有不悦。
“你放心,她不会呆太久的,你这几天不要出门就好。”明显的,程父不想去和程脉硬刚,程脉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欺负的小女孩了。
程萦抿了抿唇,也懂得适可而止。
“都听爸爸的,其实我也只是想陪着爸爸而已,我觉得爸爸太孤单了。”程萦委委屈屈的说着。
程父更加感动了。
到了后院,原本的小花园此刻都已经光秃秃的了,园艺师被开除了,据说是程父觉得这院子里不需要那么多植物,招引虫子。
程脉看着面前枯萎的花园,回头看向了商行简,“这就是你要着找的地方吗?”
商行简微微挑眉,“是,也不是。”
程脉:“你们这些人说话真的很烦,就不能一次说清楚?”
商行简看着枯枝残叶在风中颤抖,垂眸勾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