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洲说完闭上眼睛就往地上栽,把凤月明吓了一跳,幸好鹤鸣反应及时扶住了他,再一看眼睛已经紧紧的闭上了。
鹤鸣探了下渡洲的脉搏,看向凤月明,“睡着了。”
凤月明知道仅仅是睡着了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先扶他去客房休息。”
罗青青看着紧闭的屋门踌躇,她想进去看看自己的师兄们,但是渡洲刚才话也没说完,她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青青也先去休息吧。”凤月明给罗青青做了决定,“现在里面的情况咱们都不知道,贸然进去若是对他们有了影响就不好了。”
“嗯。”罗青青乖乖的点了点头,但是却毫无离开的打算。
“青青不如先回去好好的睡一觉。”凤月明心中轻叹,她也不是不了解罗青青的心情,若是凤云开出了事,她做的怕也不会比罗青青好,“有了精神才好照顾谢少侠他们。”
“我想留在这里……”罗青青知道凤月明说的没错,但是现在就这么让她回去休息,她也无法静下心。
凤月明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另外一处的安望舒。
安望舒对凤月明轻轻的摇了摇头,“殿下也是在这里一天了,不如先回去休息,我在这里陪着青青就好了。”
“嗯。”凤月明也没有打算继续劝说罗青青,只是点了点头,“有什么来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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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霖初骑在踏雪上,他依旧高烧不退,但是意识是清醒的,也就能自己骑马。
行之守在时霖初不远处,前一晚本来他们还在讨论怎么办的时候,时霖初醒了,听他说完之后,拍板决定骑马连夜赶回边城。
他们这次出来所带的马都是精挑细选的,不说踏雪,就说其它几匹也都知道跟着踏雪,之前他们躲藏的时候,踏雪还能带着这几匹马远远的躲开。
时霖初拍了拍踏雪的脖子,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就是强撑着让自己不再晕过去。
时霖初自幼是天之骄子,不过七岁的时候就被圣旨亲封为康王世子,成为了下一任镇北军的继承人,即便早早的上了战场,在军中依旧是崭露头角,他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到了现在性命堪忧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还不行。
梦里的凤月明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带她回京城,他不能倒在这里,全凭着这个念想才一直坚持着保持清醒。
行之一直关注者时霖初的状态,他们已经没有食物了,现在只能马不停蹄的赶往边城,越早到达边城他们活下去的可能就越大。
马匹已经承受不住了,脚步慢了下来,无论他们怎么用鞭子抽,踏雪的情况倒是要好许多,但身上也是热气腾腾了。
远远的行之发现远处有队伍驾马过来,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同时做了个手势,提醒其他人注意戒备。
踏雪极为有灵性的跟在行之的马旁,时霖初对于前面的队伍没有什么反应,行之考虑要不要将时霖初先拉到自己的马上来,待会儿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及时反应。
“是自己人。”一名视力极好的暗卫声音带着激动。
行之松了一口气,这里距离边城的确是不算远了,伸手拉住了踏雪的马缰,让踏雪的速度慢了下来。
对方的人数不少,与行之他们不同的是,他们是到了近处才发现了行之他们的踪迹,戒备了起来。
“可是镇北军的将士们?”行之停住了马,直接开了口,对方若是有敌意,那么他们也是有应对方式的。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很是戒备,没有直接回答行之的问话。
“我们是跟世子一起来执行任务的。”行之发现了对方在悄悄包围的动作。
听了行之的回答,来人在马上动了下,视线在行之他们几个人的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趴在马上的时霖初身上,策马往前走了两步。
“你们是镇北军?”行之将时霖初挡在了身后,戒备的看着来人,这看到时霖初会激动的可不一定就是他们可以信任的。
“我们奉元帅之命前来寻少将军回去。”来人对于行之他们的戒备并没有什么不满,而是将自己的军牌拿了出来,递到了行之的面前。
行之没有上前去看那军牌,而是让自己身边另外一名暗卫上前。
暗卫从那人的手中接过了军牌,送到了行之的面前,行之仔细的看了一遍,松了口气。
“元帅是康王爷吗?”行之期待的看着那人,若来的是其他人,怕是比较麻烦。
“正是王爷。”那人往前策马走了两步,想看看时霖初的情况,“世子这是?”
“受了伤。”行之无奈的说道,“你们有食物和水吗?”
“有。”那人对身后的几名士兵做了个手势,他们飞快的驱马到了一边下马几下盖起了一个帐篷。
行之早就注意到了对方的马上都有不少东西,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帐篷,他还发现其中一个士兵带了一箱子的木炭。
那人显然也是看出了行之的惊讶,翻身下了马,“这是元帅让我们带来的,说可能会用上。”
“这真的是太好了。”行之也回过神,翻身下了马,叫来另外两名暗卫将时霖初一起抬下了马。
一直没有动静的时霖初在被抬下马的时候,挣扎了两下,显然是不愿下马的。
“世子,您现在需要先休息一下。”行之在时霖初的耳边说了一句,“王爷派人来接应我们了。”
听了行之的话,时霖初不再挣扎,而是顺着暗卫的搀扶下了马,几名暗卫急忙将时霖初抬进了帐篷。
帐篷里的火盆已经点了起来,只是温度还没有升上来,镇北军的将士们拿了不少的毯子将时霖初裹了起来。
时霖初的脸半埋在毯子中,双眼紧闭,行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温度极高。
“去拿帕子弄点雪水来。”行之交代身边的暗卫,又看了一眼还不算旺盛的火盆,眼中带着焦急。
镇北军领头的将军也安排好了其他,走了过来,“少将军如何?”
“高烧。”行之言简意赅,接过被雪水浸湿的帕子覆在了时霖初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