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明打了个呵欠,回了屋之后她洗漱了一番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了,睡了差不多有六个时辰,但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疲惫。
辛嬷嬷从镜子里看凤月明眯着的眼睛,心中心疼不已,“殿下若是还累的话,不如再睡一会儿。”
“不了。”凤月明睁开眼睛从镜子中看了一眼辛嬷嬷,“再睡就该头痛了,一会儿清醒了就好。”实际上她现在头已经在隐隐作痛了,但是让辛嬷嬷知道了,怕是又要让渡洲来给她把脉了。
“殿下年纪还小,可要注意身子。”辛嬷嬷几下给凤月明扎了个马尾。
这是凤月明在睡前安排的,她这次回京带了不少边城样式的衣服,虽是不如京中送来的华美精致,但是做事却是极为方便的,她这次出来一直是穿这些的,昨日睡之前辛嬷嬷问过她,她才又安排了一番。
鹤鸣守在门口的位置,眉头微蹙,心中纠结她前一晚发现的事情应不应该与凤月明说。
凤月明精神不济,自然也没有发现鹤鸣的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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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霖初坐在客栈的一楼,面前摆着几样早点,视线却忍不住落在隔了一张桌子的风屹和夏今安的身上。
风屹前一晚动了鞭子,声音虽然并不大,但是时霖初毕竟内力高深,也是听得一清二楚,鞭子的声音差不多到子时才停了下来,时霖初稍微一想就知道这是刻意给他们听的,也不知道凤月明现在知不知道。
凤月明慢慢地走了下来,看到厅堂里的众人,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奇奇怪怪的,脚步不由一顿。
风屹坐的位置正好对着楼梯口,最先看到凤月明,起身对凤月明拱了拱手,“殿下。”
凤月明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往下走,视线落在夏今安的身上,不由奇怪,她觉得夏今安今日的脸色着实难看了一些,神情萎靡,额头带着汗珠,似乎十分的疲惫,至于脸色,因为胭脂的原因却是看不出来。
时霖初看凤月明的眼神落在夏今安的身上,下意识地看向鹤鸣,说来风屹他们前一晚的声音并不大,凤月明若是知道,必然是暗卫告诉她的。
鹤鸣注意到了时霖初的视线,知道他眼神中的疑惑是何意,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有将事情告诉凤月明。
凤月明走到了时霖初的桌边坐下,“我起晚了。”
“无妨。”时霖初知道了鹤鸣未与凤月明说风屹那边的动静,不由松了口气,这事儿说来和他们无关,而且风屹与这夏今安的关系听前一晚的动静也是不清不楚的,没有必要污了凤月明的耳朵,“凡心给你准备了药膳,现在还在小厨房温着,着人送上来?”
凤月明皱了皱眉,就算凡心做的药膳药味极淡,她也是不算喜欢的,但是也知道现在的自己身子也是弱了些,吃了不说对她身体好,也省的她病了耽误行程,轻轻的点了点头。
很快凡心亲自将药膳端了上来,放在了凤月明的面前,“这个汤炖了一夜了,现在喝正是味道好的时候。”
凤月明扬了扬眉,她不喜欢药膳的事情在这些人这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倒是没想到凡心竟是专门为了她考虑了味道的问题。
桃苏盛了一碗放在了凤月明的面前,凤月明之前与她们说过不需要验毒,毕竟能让她不知不觉中毒的,也不是区区一个验毒就能解决的。
凤月明小口的吃了一口,竟是没有尝出药味,而是一股子花香,抿了抿嘴,才尝出了这花香下极淡的一丝药味,“凡心姑娘巧思。”
凡心抿嘴笑了笑,这药膳也是她才想出来的,前几日炖过一次,又调整了其中的药材比例,才在今日送到了凤月明的面前。
凤月明又低头吃了两口,胃中升起的暖意让她觉得舒服了不少,“这药膳麻烦凡心姑娘再做一些,谢少侠他们都是可以吃的。”这药材的味道淡了,其中的作用自然也就弱了,却正好避免了谢正一他们虚不受补的情况发生。
凡心的眼睛一亮,这也是她知道的一个好消息了,她本想帮着渡洲照顾谢正一他们的,最起码可以用药膳补充他们的体力,让渡洲不要那么辛苦,但是谢正一他们也不是什么药都能吃的,这事儿自然也没有做过。
夏今安一直在悄悄的观察着凤月明,看她浅笑优雅的吃着早膳,从容不迫的交代那名医女做事,除了下楼的时候,看都没看自己一眼,显然前一夜的事情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影响。
想到了这些,夏今安的眼神变了变,咬了咬牙,低下头,不敢让风屹看出自己对凤月明的敌意,身上的鞭痕还在隐隐作痛,心中清楚若是自己再去挑衅凤月明,怕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顿鞭子了。
凤月明侧头看了一眼夏今安,她对于别人的恶意很是敏感,更何况夏今安盯着她的眼神还很专注。
鹤鸣一直戒备地看着夏今安,自然没有忽略她眼中的恶意,眉头微蹙,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风屹慢慢地吃着早饭,看似对周围的一切皆不上心,但是却在悄然观察着这里的每个人,说来他与时霖初他们一起不过两天不到的时间,认识了凤月明不说,更是发现了时霖初与之前自己所知道的截然不同。
时霖初的资料早早的就摆在了风屹的桌上,在他回到突厥之前,毕竟在这边城,时霖初年少成名,小小年纪手持一杆银枪便上了战场,边城的人对他的评价大多就是“虎父无犬子”。
风屹还是林听的时候,自然也是关注时霖初的,毕竟他是无忧山庄的庄主,以后必然要结识时霖初来发展的,后来被突厥寻了回去之后更是要关注了,毕竟从他决定回到突厥开始,他们两人就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风屹在战场上遇到过几次时霖初,也与之交手过,若不是自己并不是在突厥长大,而时霖初又对突厥人看法固定,他怕是也不能如此顺利的隐瞒身份,而这两日所认识的时霖初,大多时候是沉默的,不见战场上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