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还有小半瓶没打完,她疲累的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处理自己额头的伤口,熟悉药房。
经过几次测验,她也了解了。只要她念医药名称,药房里的药及医用品,她都可以用,但用完后,垃圾会自动回到药房,可以二次利用的医用品,回去后,可以再被取出来。
纸箱等废品,则取不出来。
里面的药,用完就没了,不是取之不竭,所以以后,她需得省着用。
等最后一瓶点滴打完,苏玉收起垃圾,走出去。
几双眼同时殷切望来,王氏紧张的双手不知何处放。“怎,怎么样了?”
她看着苏玉目光期盼,心也高高提起。
“救活了。”苏玉自信一笑。“最迟明儿个你相公就能醒来。”
这几天要留在我家,养几天伤,才能完全医好。”
“好,好!”王氏激动的抹眼泪,只要相公活着,多治疗几天又如何。
她往前踉跄走了几步,又停下。“我可以去看我相公了吗?”
“可以了!不过别动他。”
王氏一连应了几个好,跌跌撞撞推门进屋去。
屋里光线不算明亮,只有靠床尾那儿有个木窗,照的床明亮。
她相公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
王氏快步跑过去。
“我大哥真治好了?”王二强盯着苏玉,不敢置信。
他今年刚入伍陈家军,做了外围小兵,一直在军营里没回家。
一月一次沐休回去,就遇上大哥被庸医害的要死了。
他和陈三背着大哥往锦阳城里去善药堂找王大夫,王大夫说耽误太久,重伤不治,回天泛术了。
他这才气冲冲带着大哥来了梨花村,找这庸医偿命。
王大夫曾是太医弟子,王大夫都医不好的伤,这小丫头医好了?
苏玉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先进的药及她的医术,毋庸置疑。
王二强揣着怀疑的神色,和陈三一起进屋去看大哥。
“鱼儿!你如何医治的?”苏喜中扯了扯女儿袖子,低声询问。
那王大强,明明已是强弩之末,怎还能救活。
“爹你别管我怎么救的了,总之王大强无事了,我们也安全了。爹你不用给王大强偿命,也不用愧疚。”
“嗳!”苏喜中复杂的应声。
苏玉倏然拉过他,让他坐在凳子上。“爹,你刚被王二强那浑人打了,有没有哪儿疼。你后背有伤到吗?”
“爹无事!”苏喜中摇头,咳嗽却出卖了他。
“爹!”苏玉紧张的抓着他。
苏父捂着嘴咳嗽完,才慈爱的安抚女儿。“爹无大碍。”
“爹,我今早新捡了一宝贝,可以检查人有无受内伤,我给你看看。”她说着,冲进旁边次屋里,从药房拿出听诊器,再跑出去。
“这是什么?”苏父好奇的盯着她手中听诊器。
“这个可以检查人有无受内伤,心脏跳动。爹,你把衣裳脱了。”
“脱了!”苏父震惊的嗫嚅唇,怒气骤起。“你让爹脱衣!”
“鱼儿,你是女子,岂可让男子脱衣,就是爹也不行。”
“……”苏玉。
糟糕,她忘了,这是古代。
“爹,我们是大夫,医者不窥人身躯,怎可帮人治病。”她悠悠的说了句。
苏父噎住,无话可说。半响,他强调。“那也不行,你以后还要嫁人,万不能让人脱衣,看人身躯。”
“给人治病救人也不行?”
苏父为难了。
他是个心善的人,信奉救人性命,是在为家人自身谋福。
他是个乞儿,却能拜福云道人为师,学的歧黄之术,又能和苏氏成亲,在梨花村安家,是他有福的原因。
为此,他也广结善缘,想给家人谋福。
如今让女儿为了礼教束缚,放置性命不救,他还真做不到。
“治病救人除外!”苏父退了一步。
苏玉咧嘴愉悦的笑了。
这样善良,诚恳的父亲,难怪是苏鱼儿最敬慕的人。
“那爹你脱了衣裳吧,只用露出胸膛上身就好。”
真正城里人,大官大户才会注重礼教廉耻,在农村,这些其实并没那么看重。
妇女也跟着上山下地,夏季热极,也有男人脱去上衣,穿着短麻。妇女多是避过头不看,也没羞愧的寻死觅活。
苏父脱了上衣,苏玉用听诊器听了一遍,听到肺里有湿罗音。
看样子,肺部可能出血了,父亲才会频发咳嗽。
“爹,你内脏淤血,我去给你拿药。”
“这真能听出内脏受伤?”苏父没听到她说什么?目光停留在她手中听诊器上,一直没转移过。
“爹,这是我捡到的宝贝,不能给别人知道。”苏玉把东西往后一藏,目光严肃说了句。
“我不想让别人来抢。”她低下头,意思就是爹也不行。
苏父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好奇,还叮嘱她好好藏好这宝贝。
苏玉欢喜的应了声,回屋。
进了屋,苏玉回头瞧了眼父亲,轻抿唇,在心里给父亲道歉。
她想当苏鱼儿,不想让他们发觉她不是他女儿,更不想成为异类。
苏玉把药房里的药和父女两自制药混在一起给父亲服下。
王二强看了大哥,确认大哥真的无事了,终于放了心,要回锦阳城。
他只有今儿沐休,明儿个还要值班,若不回去,便再也当不了兵。
从梨花村去锦阳城,要一个半时辰,天色已渐晚,现在不走,等晚上,便走不了。
“陈三,照顾好我姐夫,有任何事,立即到军营找我。”王二强叮嘱陈三看好他大哥。
陈三点头哈腰应下,狗腿讨好。“二强哥你尽管放心,那也是我姐夫,我定会好好照顾。”
能进陈家军营者,前途无量。他这姐夫弟弟,竟能进陈家军营。
现在打好关系,说不定也能带他飞鸿腾达。
陈三点头哈腰把王二强送走,他和王氏则在苏家安顿暂住几天。
日暮下移时,苏氏带着大女和小儿从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