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到停马之人,眼睛一亮,翻身下马,惊喜喊道:“靖哥哥!原来你在这儿。”
少女说着,就上手去挽面前锦衣少年的手,被少年快速避过,轻浮调笑:“雨儿妹妹,当街纵马可不太好。”
林雨撇嘴。“我又没伤人,只是骑个马,谁敢说话。”
她嘟囔着嘴说完,又欢快的去抓少年的手,喋喋不休:“靖哥哥,你是不是在躲我呀?近几日我都寻不到你。”
“鱼儿!”旁边,苏父紧紧扶着女儿肩膀,紧张询问她。
“爹,我没事!”后背火辣辣的疼,绝对破皮了,面上苏玉还要装作无事的样子宽慰爹。
苏父听到她说没事,当即松了口气,把她拉到身后,就要去寻那少女晦气。
被苏玉抓住。“爹,我们还要去将军府,算了吧,大姐要紧。”
她拉住父亲,急急道。
就是一鞭子,只是多疼下,死不了人,现在大姐要紧。
她心里非常不安,见不到大姐平安,她就一直无法放松。
苏父嗐了声,两人一起往将军府方向快速去。
陈云靖吊儿郎当的嬉笑:“我哪敢躲雨儿妹妹,是他们几个一直缠着我陪他们玩,忽略了雨儿妹妹。”目光瞧着那对父女远去。
去将军府!他家?
“真的吗?我就知道,靖哥哥你才不会躲我!”少女娇嗔。
“云靖,你这就过分了,是你心情不好,拉着哥几个陪你买醉。怎地成了我们缠着你。”茶馆二楼,三四个同龄少年拥挤着从窗户里探出头。
“就是,呸,不要脸。”
几人叽叽喳喳拆穿陈云靖谎言。
陈云靖不知何处弄来了把扇子,啪的张开,挑眉斜瞅着楼上几个纨绔:“小爷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明明是林校看上春满楼小蝶姑娘,寻哥几商讨逗小蝶姑娘欢喜的主意。不然小爷才不乐意陪你们!”
“春满楼姑娘!”林雨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好啊!林校你竟敢去青楼鬼混,看我不和爹说。”
林雨一甩鞭子,瞄准茶楼大门,蹬蹬冲上去。
“你妹来了!”楼上有人推林校,林校脸色大变。“你们帮我抵挡一刻。”
把其他几个往后一推,让开位置,他整个人从窗户里跳出,飞到楼下。
“云靖,咱们快走。”他跑到陈云靖面前,推攘他。
“叫我什么?”陈云靖不动,摇着扇子拿眼斜他。
“小爷!小爷。”林校立马改口,讨好的推着他后背。“陈小爷,咱们快跑。让我妹妹逮到,这段时日别想出门了。”
陈云靖这才满意,两人随着人群迅速消失。
“诶诶,等等我们啊!”楼上几人还在推攘着,争相想从二楼窗户飞下。
“我哥呢?”林雨已跑到了楼上,推开门,一看屋里没林校,即刻追问。
赵胜举起双手,对外挤眉弄眼。“雨儿妹妹你来晚了,你哥跑了。”
林雨奔到窗前,看向外面街道,哪还能看到林校的影子,连陈云靖也不见了踪影。
她气的跺脚,揪住赵胜。“春满楼小蝶姑娘是怎么回事?我哥怎会被狐狸精迷了眼。”
陈将军府邸门口,苏玉上前去敲门。
将军府在西大街上,这一片居住着多是身居官职的官员,驻守边关的将领。
这条街道和主街的热闹不同,人群稀少显得冷冷清清。
平民百姓几乎不会到这儿来。
“鱼儿,我们又不认识将军府的人,这样贸然上门,有用吗?”苏父整了整被风吹得飘扬的衣衫,问女儿。
苏玉沉着脸,抿紧双唇。
她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能如此试试。
作为普通小老百姓,既没消息来源,也没能力追上去。
除了出此下策,她想不到更好办法。
“你们是?”敲了一会儿,朱红大门开了条缝隙,从里歪出个头戴小厮冠帽少年。
“你好,请问陈将军在家吗?”苏父站上前,对着小厮弯腰拜礼。
“找将军?”小厮从门里挤出来,伸出手。“拜帖呢?”
拜帖?!
苏父扫了女儿一眼。“没有拜帖!”
“没有拜帖!”小厮表情微变,上下打量着两人,眼神嫌弃,态度却没见鄙夷。“要见将军,需得拜帖。没有拜帖,见不到将军。两位哪里来,还是往哪儿去吧,别杵在将军府门前。”
小厮说罢,重新挤回屋里,厚重的大门嗵的关上。
“鱼儿,爹就说,我们见不到陈将军,你瞧……”苏父叹气。
若小老百姓随随便便就能见到陈将军,那这里早就门庭若市了,何像现在一样冷冷清清。
苏玉抿着唇,重新上前敲门,大圆铁扣叩在木门上,发出重重声响。
小厮重新打开门,看向父女俩的目光带上了不耐和厌烦。“都说了,没有拜帖不能通传。将军军务繁忙,岂是你们可以见的。”
“我有重要军务通传将军,与南蜀国有关。”苏玉迎面对上他,直言道。
与南蜀国有关?小厮神色一顿。
怀疑的扫视着这对父女,穿着陈旧,布料普通,俨然是普通百姓。
可有胆子来敲将军府的大门,就不太会是普通人。
“你与南蜀国什么关系?”他厉声质问。“不会是敌国探子,来将军府刺探军情……”
“饭可乱吃,话不可乱说!”一把扇子倏地堵住小厮的嘴,锦衣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父女两背后,两人竟一点没察觉。
“若她们真是来通传军情,你这就是延误军情,冤枉平民了,小爷是这样教你的!”少年玩世不恭的把玩扇子,目光打量着苏玉父女。
“三公子!”小厮忽然跪地求饶,苦着脸解释。“小的也是想问清楚,担心放带人进入府里,伤了将军。”
“放过你了!”陈云靖把扇子一收,笑嘻嘻瞥着父女俩。“两位是有何等军情大事,到将军府来汇报啊?”
“南蜀昨日有斥候入了红沟山,伤了村民,掳走了我大姐。”
“哦,掳走了你大姐啊!我以为大军压境呢?让你们如此紧张,不就几个斥候嘛!”少年嗤笑声,那张清秀,稚嫩的面庞上,是对生命的淡然和漠视。
说出的话,更让苏玉极其反感厌恶。
这是将军府的三公子?陈将军的小儿子?
可惜了,长的人模人样,却是个二世祖。
她扫了眼规规矩矩站在门边候着的小厮。讽笑。“想陈将军戎马一生,保家卫国,为百姓常驻边关,不让南蜀踏入一步。却生出这样一个对百姓性命莫不关心的儿子,真是他毕生之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