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愁眉苦脸想亲事,这边厢却是欢天喜地酿制新酒。
酿酒整个过程都是廖秋菊在盯着,其他人也不太清楚该怎么酿,既然廖秋菊酿成了一次,自然就听了她的话。
大房二房的人看到了,有的做岸上观,有的上来帮忙,更多的是劝说三房不要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三房不敢把廖秋菊之前卖酒的例子拿出来说,廖青木和赵氏听了种种劝,也不免有些担忧。
这一晚上,廖青木去私塾做完剩余的活儿,赵氏带着廖秋菊做女红。
赵氏心不在焉,做了一会儿,便放了下来。
廖秋菊倒是很专心地做女红,她前一世从未学过,但这一世倒是跟着赵氏学了不少,女红的功夫还算不错。
“秋菊,你说,这果酒真的好卖吗?我总觉得有些心虚,要是卖不出去可就要被笑话了。”赵氏开口问道。
廖秋菊轻笑道:“娘,酒都酿了,现在担心这些有什么用?而且,你害怕被笑话吗?别人笑几句,咱们也不会掉一块肉。”
赵氏点点头,道:“这话在理。只是娘这心里有些担心,万一白折腾了,你爹该心疼了。”
廖秋菊笑道:“这次我用了上回留下的果酒残渣发酵,五坛酒都没怎么用爹的白酒。”
赵氏道:“可你加了不少白糖,那些可都是钱啊。”
廖秋菊苦笑,解释道:“反正这钱也是上次卖酒后挣的,爹口袋里的钱一分都没少呢。该心疼的是我才对吧?”
赵氏又道:“那你说,这次的果酒,能卖到钱吗?”
“能。娘就放心吧。我看你不是心疼那些白糖,你是巴不得快些拿去卖。”廖秋菊识破了赵氏忐忑的心思。
赵氏佯怒地拍了一下廖秋菊,见时间不早,便哄着睡觉。
夜里,廖秋菊还能听到赵氏跟廖青木说话,她把自己说的那些话全塞给了廖青木,好让廖青木安心。
私塾很简陋,但是干净。这一清早就有妇人来这里打扫,今天就是私塾第一天准备开课。
小小的房间里,一尊佛像因无法搬迁,只得留在这儿。佛像前就是一张木桌,一把戒尺,也算是先生的案桌。
再往外就是一些小木桌,比那案桌要短一倍左右,每一张小木桌都有一张小凳子。这些是学子坐的,做工都很粗糙。
这些木桌木凳,只怕比寻常百姓家的家具还要差几分,全是村子里男人自己制作的,想着能用就好。
先生得要到午后才来,这会儿还在邻村大地主余家里教书呢。只有等他教完那边的功课,闲暇了,才能来这儿教上几个字。
就这,还是里正求爷爷告奶奶,才把那先生给说动了的。要是村子里肯花点钱,大家请个正经的先生,那肯定比这样临时的要好许多,孩子们也能好好地学习。
廖秋菊一边带着廖秋君来这儿熟悉熟悉,一边暗暗地想着,要是以后挣了钱,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先生好好学字。
“姐,你放心,我今天一定能学到一个字,回去就教你。”廖秋君知道爹娘不许姐姐来学习,拍着胸口答应道。
廖秋菊看着这才八岁大的小鬼,嗔骂道:“先生每天要教五个字,你只学一个来应付我?你敢不敢有点出息啊!”
廖秋君无奈道:“姐,村里人都说,学字老难了,能学一个都是福气。我怕我记不得两个字啊。”
廖秋菊无言以对,原来在他眼里有点出息就是学两个字,剩下的三个字让你吃了?
得,这事还得自己想个法子。
廖秋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然后拉着廖秋君,来到小溪边。
她找了一张瓦片,然后挖了些软泥,平摊在上面。如此一来,在上面写的字就能保存一段时间,忘了怎么写的时候还能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