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知道,不过我很怀疑那个人为什么要将双刃交给你!不管怎么看始终都是个丫头而已!能泛起什么大风大浪?”男子嘲讽目光如炬。
上官婉瘪瘪嘴,依旧装哑巴。
“喂,你该不会是个哑巴吧?”男子察觉不对,上前推了推上官婉的肩膀。
上官婉目光一扫,依旧没有开口。
“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哑巴啊?之前在酒楼前和金胖子的争论,我可不是聋子,都听到了!”男子身子微倾,贴在她的耳旁轻声道。
“呀!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上官婉也没打算继续藏着掖着,要是她一直这么装下去,可能离开就遥遥无期。
尉迟枫是指望不上了,她在酒楼里那么刻意地大声喧哗,他竟然都没有听见,可见他是真不在意,再怎么说他们之前还有一纸婚约……虽然已经作废了,现在想想,她怎样似乎真的和尉迟枫没有多少关系?
上官婉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摇摇头的,活脱脱的戏精。
男子倒了盏茶水,仰头一饮而尽,眼底的戏谑并未消失一分。
“上官姑娘,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上官婉白了一眼,什么叫演!她这叫真情实意的抒发情怀!
“所以你要询问什么?我的双刃是哪里来的?还是说你是羌族人?”
上官婉的话犹如巨石落入平静的湖泊,一下炸开了水花。
男子听闻“哐当”的响声,身下的凳子被他踢翻,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神色激动,冲到上官婉的面前,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双肩。
“她果然把双刃给了你!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你就是她的女儿?”
依稀察觉到男子的颤抖,上官婉倏然抬眸。
不料望进一双墨黑的双瞳中。
几日前蓝衣女子也曾说过她是族女的女儿,在这儿又被眼前男子再次提起。
上官婉歪了歪头,故作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此时的她定极了,几乎没有被人绑走的恐慌,就连方才和男子的谈话也是如此。
黑衣男子逐渐回过神儿来,轻咳两声,仿佛方才几乎魔怔的人不是他似的。
也不知过去多久,屋中一片安静,没一会黑衣男子回过神来便把上官婉丢出府去了。
直到身后大门狠狠关上,上官婉都没反应过来,不明白黑衣男子是什么意思,居然什么也不说,就那么坐了很久,久到以为开口时却直接把她丢了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官婉回过神来一头雾水,但很快便发现什么,目光下移,看着手中那快四方玉佩,瞬间想起刚刚被丢出来那一瞬间的事情。
这个玉佩似乎是那个黑衣男子塞进来的。
她拿着玉佩在手中掂量掂量,似乎没有什么特殊的,不就是白玉所刻?
想不明白,上官婉也不再去想,满不在乎的收好玉佩回酒楼去。
却不想,刚到酒楼就被掌柜告知,尉迟枫等人早已离开多时。
“???”上官婉一脸懵逼,觉得这是在逗自己玩呢!
“掌柜,那你可知他们朝哪儿离开吗?”她询问道。
酒楼掌柜迟疑一下,随后摇摇头。
就在上官婉近乎放弃时,掌柜哎了声,“我想起他们去了哪儿,他们说要去醉乡楼!对,就是醉乡楼,姑娘可以去那儿……呃去那儿找找看!”
说到最后,掌柜结结巴巴地,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掌柜有什么事请明说!”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那醉乡楼啊,是花楼!男人去那儿倒是正常,你一女儿家去那儿!”掌柜说着嫌恶地摇摇头,口中啧啧两声。
花楼?他们去花楼做什么?
上官婉神色恍惚离开了客栈,不知不觉走了一会,然后脚步停下,抬眸望去。
此时她已经来了醉乡楼门前,而门前老鸨招呼着过往的客人,脸上谄媚的笑,却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僵硬了脸。
“这位客——小姐,你怎么来我们醉乡楼了哟!”老鸨面上的粉像是贴了白面一样,笑一下掉一层粉,见到上官婉站在门前,直接变了面色。
老鸨也没等上官婉回答,直接走过来,脸上浑然不见笑意的说道,“姑娘,这里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赶紧走!”
“妈妈,我想问一个事情!”上官婉有眼色地从空间掏出一叠银票,塞进她的手中。
老鸨顿时乐了,吐两口唾沫当面点起钱来。
“哎哟,姑娘你想问什么,我啊一定如实告诉你!”老鸨说着,直接拉她走到一旁休息的地方,变脸的速度堪称一流。
“这醉乡楼可是妈妈你的?”
上官婉说出第一句话时,老鸨神色陡然一紧,双瞳微缩。
“姑娘,你在说什么呢,这醉乡楼不是我的,难不成还是你的?”老鸨很快掩饰神色上的变幻。
上官婉轻笑,“既然如此,那妈妈可知今日晌午时分左右来了六个人,两个男人四个女人?”
老鸨想都没想直接摇头,随后笑眯眯地感叹道,“姑娘你真是说笑了,在我的印象里就没有遇见过女子进这醉乡楼的,能进去的女人啊,最后也都离不开这里了!”
“妈妈这是何意?”
老鸨仰天哈哈大笑道:“姑娘难道还不明白吗?能来我醉乡楼的女子,现在都已是风尘女子,想要离开又怎么那么容易,若我说啊,姑娘应该是走错了地方,距离我们这儿五十米处啊,有一醉花坊,那里才是姑娘应该去的地方,姑娘若是找乐子,这里没有!打听事情啊,醉乡楼里啊,也没有!姑娘若是想要进我这醉乡楼啊,依照姑娘这绝美的姿色,来了我们楼肯定是头牌啊!”
说着,老鸨上前就要拉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上官婉甩了甩,谁知老鸨的手劲大得很,一下竟然没甩动。
老鸨笑眯眯地望着她,“姑娘,你说你问也问了,不如留在我们醉乡楼里怎样?看你似乎并未破苞,一定能有个好价钱!”
“多谢妈妈的好意,但我已经嫁了人,怕是留恋不得风尘!”说罢,上官婉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臂。
“哎哎哎!姑娘,你可以好好想一下的嘛!这种机会还是很少的!姑娘你可要珍惜啊!”
任凭老鸨在后面怎么叫唤,上官婉都决定不理会了。
尉迟枫怎么可能会来这种地方,这里分明就是花楼,和京都的花楼有什么不同?
他来这里能做什么?难道还让玲珑他们也进花楼?
上官婉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对。
按理说,尉迟枫找不见她应该一直在客栈等着才对,毕竟这样的状况发生也不只一次两次了。
她还天真的以为他们之间已经很有默契,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上官婉寻着老鸨的话来了醉花坊。
醉花坊是幻境都数一数二的花坊,不仅仅欢迎男客,还有女客。之前酒楼掌柜手指向的方向,就是这条街,然后支支吾吾的说,似乎是醉乡楼。
可在这条街上,不仅仅只有醉乡楼,还有醉花坊。
醉乡楼是只接待男人的,而醉花坊却是所有人都能来的地方,也就不分男人还是女人了。
一路畅通无阻,上官婉踏进醉花坊的那刻,迎面扑来浓郁的花香香气。
不愧是醉花坊,满屋都是花香味。
上官婉在正堂打量一圈,惊奇的发现,正堂中的人很少,除了有香气扑鼻外,在就没有多少人伫留在这儿。
“这位姑娘想必也是慕名而来找琴公子的吧?今日琴公子还未来,若是姑娘不建议的话,可以再等等,琴公子也许正在来的路上!”迎面走来白面的公子,身子羸弱迎风就能吹倒的感觉。
上官婉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两步。
“琴公子?”
“难道姑娘不是来找琴公子的?”男子轻笑出声,口中时不时传来轻咳的声音。
上官婉点点头。
“既然这样,姑娘不如同在下一同去楼上小谈片刻?也不耽误姑娘的时间!”男子温濡地嗓音盈盈而道。
上官婉鬼使神差地点下了头。
她跟着前方男子的脚步进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不仅仅有花香,中间还夹杂着药香。
这里该不会是他的屋子吧?
上官婉心底暗暗想道。
“姑娘请用!”男子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推到她的面前,随后笑道,“姑娘来这里,不是来等琴公子的,那便是来找人吧?”
上官婉发现,眼前的男子似乎很喜欢笑,不管面向谁人,都是一脸笑意相向。
“姑娘在看什么?”
上官婉快速收回目光。
“没什么,没想到我的想法竟然被公子猜的透彻,只是公子本是一身傲骨,又怎么会在这儿呢?”上官婉看破不说破。
一路尾随而来,醉花坊除正堂外几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和醉乡楼相比,不分上下。
醉花坊,醉花坊,虽然和醉乡楼有两字之差,一个是风尘之地,一个打着赏花的名号开着小倌坊。
上官婉眯着双眼,打量着面前人。
在她踏进醉花坊的那一刻,她就察觉到暗中始终有人在注视她。
虽然不知那人是谁,但后来他的现身,让上官婉猜到许多。
“方才进入醉花坊时,你便在暗中观察我,我可通过了你的观察?”上官婉上挑眉打趣道。
男子依稀白衣,哈哈大笑两声,“没想到姑娘竟然发现了,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
说着,男子轻咳一声,继而又道:“之前在大堂中查探姑娘,是在下以为姑娘也是来寻琴公子的,毕竟慕名而来的人实在是太多,醉花坊不得不将政坛鬼空闲出来,这样才能让那些人不叫嚣起来。”
“所以,那位琴公子是何人?”上官婉疑惑道。
男子闻言身子微微一愣,似乎惊讶她竟然不知道琴公子是谁?
“琴公子是醉花坊里琴技最好的琴师,每次他在醉花坊时,醉花坊都是客人暴涨,就连隔壁的醉乡楼都比不上,不过也因为他的琴技高超,每次慕名而来的人都不少,还偏偏皆是女子。虽然本公子承认,琴公子的面向生的极好,可也架不住那么多的姑娘家来不停地询问!”
“所以,姑娘来的时候,在下就多注意了一些!依照姑娘的询问,姑娘难道不识得琴公子?”男子悄声悄语地试问道。
上官婉果断摇头。难道她非得知道那位琴公子是谁吗?
她现在有重要任务在身,没闲心和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今日醉花坊的生意怎样?”
男子瘪瘪嘴,折扇放在面前,很是无奈地摇摇头。
“看来是不太景气?”
男子沉默下来。
“那你可知道今日是否来了六个人,两男四女,可曾路过?”
沉默的男子忽然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折扇遮挡的唇角微微上扬。
他伸手一勾,“麻烦姑娘凑近些。”
上官婉乍是一听,有戏!
看来他们的确经过这里!
上官婉迟疑地看了眼他,男子看似羸弱不堪,身子迎风而倒。
这不禁让她对男子的戒备少了一些,便依言凑前一些。
在上官婉不经意间,男子一手摸上她的肩膀。
他贴在上官婉的耳畔呼了一口气,轻声道:“抱歉姑娘,本公子并没有看到你所说的那几人!”
上官婉倏然抬眸,眼中满是怒意,“你逗我?”
男子含笑摇头,“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