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霜听闻,下意识抱得更紧了,神色慌张。
“你难道没看见吗?是宝贝啊!这里面可是一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哈哈哈,想我忍霜有一天竟然也会有这么多的金子!”说着说着,忍霜自己乐了起来。
古昔希上前搬开凳子,仰着头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怀疑地看忍霜说,“你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怎么这么说?”忍霜擦拭瓶子的手微微一顿。
“这瓶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古昔希忍不住打击她。
果然她的话音一落,忍霜不敢相信地一遍又一遍去看里面的东西。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有了!”忍霜崩溃的把瓶子放在桌子上,而她则是像丢了魂儿一样。
“古昔希,你知道吗,刚刚那个瓶子还有东西的,里面是一堆的金银首饰啊!可,可现在,现在它,它不见了!”忍霜都快急哭了,瓶子里那么多东西,眨眼时间,什么都没了!
这时古昔希一把拉着她的手腕,神色严肃。
“古昔希?”
“我问你,这个瓶子你从哪里得到的?”古昔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她们在石洞里,地上满是金银珠宝。这个瓶子上的花纹这么熟悉,似乎她又在哪儿见过,她的脑海中一瞬间划过的画面,捕捉不及。
忍霜听她这么一说,身后顿时出了一层汗水。
忍霜谄媚地对她笑着,“这个是从哪儿来的,古昔希你应该知道的,当初在山洞里,我拿东西的时候你可没有阻止我哦!”
古昔希:“……”
“所以这个瓶子是在羌族之地时候,你偷走的?”
“呸呸呸,怎么能说偷呢!本姑娘这是光明正大的拿!拿你懂不懂?”忍霜连忙纠正。
光明正大的拿?
古昔希的唇角微微抽搐,“难道光明正大的拿就不算偷了吗?”
忍霜被她噎了一下,干张了张嘴没再多说什么。
其实,是忍霜忽然虚心了。
另一边,房间里。
尉迟枫手中几缕银丝捻在手指间。
银丝的末端在上官婉的头上,银丝微微一触动,尉迟枫就能察觉的到。
“王爷,你这是要窃取她神识中的记忆?”
暗夜见尉迟枫竟然连银丝都拿了出来,心下顿时暗道糟糕。
也不知王爷受了什么刺激,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能有什么记忆只得偷看的!
“她杀了羌族的所有人!你可知道?”尉迟枫言语清冷,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
暗夜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哟,是吗?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本事,看来之前是我小看她了!”
“哎,等等,你是说她杀了羌族的所有人!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光了羌族所有的人?”
“其实,本王也只是听说,一开始本王也是不相信,直到在看见了那些被封存的记忆,记忆是不会骗人的!”尉迟枫捻着银丝的另一端,神色不明。
“那上官小姐为何那么做呢?按王爷这么说,上官小姐她们不是要在羌族一代住吗?”
“她的出生,天降异象,若是在京都会遭到各方的忌惮,毕竟从古至今,京都里有天降异象的人,都是出人头地之人!可坏就坏在她是降生在羌族,羌族将天降异象看成天神发怒,久而久之,婉儿就被众人敌视,看到她就唤妖怪!”
“后来在众人的唆使下,婉儿被处以火刑,烧死了,而她的娘亲也没能逃脱这场噩耗,她的娘亲被生生丢进河里淹死,好在过了没多久,一个男人将她救起,然后他用女人身上紧握着的一块玉佩制成了血佩,顺便将他身上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分成两半,炼制成了血佩!”
不等尉迟枫把话说完,暗夜忍不住插话,“难道,这世间一共有三块血佩?”
尉迟枫沉默地点点头,“不过,这几块血佩,若是男人炼制的两块碎玉在将那块女子身上的玉佩合在一起,怕是个子母佩!”
“子母佩?”暗夜心惊,他听说过子母蛊,却没听过什么子母佩。
“所谓的子母佩,就是一大一小的玉佩,若是它们不在一起,则是相互有灵气相连!”
“可现在它们已经成了血佩,上面也满是死气!难道这也有关联?”暗夜噗通一声坐在椅子上,响声倒是大,可却没惊醒被迷晕的上官婉。
“自然,是玉佩时候,环绕是灵气,若是血佩,上面萦绕的便是死气!也就是我们能够看见的黑气!”
“那么,王爷你的意思是,那个男子是炼制血佩的人,而且在世间的血佩,一共有三个!”暗夜惊愕地望着他的背影。
尉迟枫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呵,若是真的如此,那王爷,暗夜真不明白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后人知道他炼制了血佩,然后疯抢一通吗?!”暗夜双手环胸,愤愤不平地道,脸上满是不悦。
“也许,那个人真的没有想到呢!”
言罢,屋中顿时陷入一片沉默,暗夜依着窗口,脸上丝毫不关心,尉迟枫手中的银丝在上官婉的头上做什么。
忽然一阵痛楚传入,上官婉下意识歪了歪头。
“上官婉,你看看你,你可是上官家资质最好的人!你怎么能这么自暴自弃!听你师妹说,你偷了长青刚炼制好的丹药,可有这回事?”
“就算你真的做了这种事情,你告诉长青一声啊!他也不至于急急忙忙的再去山里摘草药!你瞅瞅,你师兄到了现在还没回来!”
“上官婉,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师兄回来了,还不快点去迎合他!”
白胡子老头气急,红着一张脸,颤巍巍的手指着她的鼻尖。
少女垂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左脚踩右脚,玩的不亦乐乎。
“上官婉!你可听见我这个老头子的话了!”
少女顿时警觉,身子下意识瑟缩一下,朝门口跑去。
画面一转。
“长青,长青怎么样!”一群人围着床上躺着的男子。
男子面容清秀,一看就知,一定是个温儒的人。
“长老啊!说起来这一切都怪上官婉!”一吊眉梢的老者,身着长袖衫,歪歪扭扭的总算是走进门。
他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咳嗦两声,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胡子老头挑了挑眉头,“哦?长青变成这样,又怪上官婉什么事?”
“如果不是上官婉将他的丹药偷走了!长青会再去山中寻找草药吗?”
“你不要以为长青是你孙子,我就不能动他了!”白胡子老头的胡子差点气的上翘了。
“你,你这个死老头!上官婉就是一个弃婴,被人丢在上官家门口的,她能有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你惯的!”
“是我惯的又怎样?她可是我的孙女儿!”白胡子老头仰头挺胸,说的理直气壮,气的长衫老头原本不大好使的腿脚,颤巍巍的搀扶着身旁的壮年,手指指着他颤颤巍巍,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画面再次转换。
“上官婉,今日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这个老头子能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
“我呢!只希望在老头子我合眼之后,你能将上官家好好的传承下去!不要被那些有心人蒙蔽了双眼阿!”
少女面色不改,垂眸沉默许久,终是点了点头。
“爷爷,你放心吧!”
“哎!”
画面不停的转换。
“上官婉听说你炼制了一个极品的丹药,可有这回事儿?”
少女不言不语,几乎将她忽视。
“上官婉你无视我!小心我将此事告诉长老去!你上官婉炼制了极品丹药决定自己藏起来!”她眯了眯双眼,讥讽的笑容在脸上乍现。
上官婉冷着一张脸,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上官婉!你给我等着!”
无论身后的人叫嚣的有多厉害,上官婉都不多理会。
翌日,山崖之上,上官婉怀揣着极品丹药来到这里,目光一扫,山崖之上没有一个人!
她的心中暗道不好!
“上官婉,你最好把你怀中的那极品丹药交出来!我们都是上官家人,你不相信我们,你还要相信谁啊?”粟浅浅美眸一转,不顾身后的人,自作主张从树后现身。
“师妹!”上官婉双眸睁大,心中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是你做的!师兄的死,是你计划的对不对!”上官婉看见她出现,面目狰狞的冲了上去。
粟浅浅背着长老,唇角冷冷一笑,轻声细语道:“被你发现了啊!可惜猜对了,没有奖励!”
说着,粟浅浅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和她拉开了距离。
“今日长老们都来了,你就算想要离开这里怕是不可能了!上官婉啊上官婉,你是上官家的人!你炼制出了极品丹药为什么不给长老欣赏一番呢?所谓的极品丹药不就是炼制好后,给大家观赏吗?”粟浅浅冷冷淡淡地道,一边说着一边给身后的人打手势。
无论怎么说,上官婉都是不同意,最后众人一拥而上。
她只感觉自己恍如坠入了深渊,一直没有落地。
画面一转,上官婉站在遥长的古道上,身后忽然伸出一只大手稳稳的按着她的肩膀。
上官婉下意识回眸望去。
粟浅浅娇媚一笑。
“上官婉我们又见面了!”粟浅浅一身红裳。
像是古时候的嫁衣,可在她的记忆里,粟浅浅终身未嫁,而且她最后还被自己要挟胁迫了,她爆体而亡,粟浅浅应该也好不了!
“你是谁!你不是粟浅浅!”
上官婉一口断言,脚下的步伐却是向后退了一步。
周围漆黑一片,就连上官婉也分不清这里是哪里。
她从未来过这里,至于粟浅浅为什么会在这里,已经不是她该管的了!
上官婉话音一落,粟浅浅的身影顿时消失了。
她似乎置身在一个塔中,这座塔有许多层,她沿着路走去,却不见任何。
没有鸟鸣声,也没有人……
上官几乎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鼻尖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不是花香!
上官婉试图走去,不了被香气扑鼻刺了鼻子。
“咳咳咳,咳咳咳!”
眼前出现一片彼岸花的花海,在花海中有个人站在那里。
那个人背对着她站在远处,上官婉没有轻举妄动。
曼珠沙华的根茎是有毒的,能站在花海里的人也许是浇灌这片花海的主人。
上官婉下意识这般想着。
站了许久,不知从哪儿吹来一阵风,风中带着血腥的味道。
她下意识遮住了口鼻。
她的举动引起远方人的侧目。
是个长发的男子,一身红衫华裳抬眸望去,那人似乎有些熟悉。
她努力的想了一番,他,他是尉迟枫!
上官婉脸上满是惊愕。
尉迟枫一步一步从远处走来,离开了花海,脚下走路并没有什么声音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尉,尉迟枫?”
尉迟枫板着一张脸,面色清冷,目光薄凉地扫过她的脸颊。
他似乎不记得她了!
上官婉缓缓伸出右手,伸手一碰他的胳膊,她没有触碰到他,反而扑了个空。
只见眼前的人,迅速变成星光逐渐消散了。
“尉迟枫——”
操控着银丝的尉迟枫,陡然睁开双眸,随后眉头一皱,沉沉的叹了口气。
“主子,怎么样了?”暗夜见尉迟枫清醒了,便上前询问道。
尉迟枫下意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无果!”
“真的假的!”暗夜听闻先是不相信,后来转念一想,上官婉后来可是真的傻了,一个傻子还能指望她作什么呢?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将希望定的那么大!
“那王爷,你都看到了什么?”
尉迟枫摇了摇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暗夜离去前,深信不疑地看了上官婉一眼,双眸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角均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