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拓,你还真有耐心,没事和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为首男子身后一蒙面男子,捏着尖锐的嗓音呵斥着。
被称呼为方拓的为首男子何尝不想速战速决,他深知自己今夜即使带了这么多的人手也不一定打得过他。
可是为了灭族之仇!他方拓宁愿一试!
“本王何时成了狗贼,你为何不说说呢?你以为今夜光凭你这些人手就能杀了本王吗?”尉迟枫冷着脸,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弥漫。
“你,你还说!你自己做的事情难道都不知道吗?你屠杀了我全部族人,若不是当日我在山里采草药,不然我也会死在你的手里!”方拓现在想想还感觉一阵后怕。
“待我回了村子,却是一片血光,若不是我在地上捡到了你们南王府的令牌,我又怎么会这么断定!”
“哦?那你说是本王亲自带人去的?”
“自然了!采儿是不会说谎的!那个时候除了你能够带领南王府的那些侍卫,应该就没有其他人了!毕竟你南王的名声在外远洋,谁听了不畏惧三分?你若是屠杀某个村子,就算没有原因,百姓都会认为一定是有原因的!”方拓鼻尖冷哼一声,心底满是不服气。
“这件事情是发生在什么时候呢?”尉迟枫从刨根问题,到现在悠然自得。
“一个月前!”
“真是不巧,本王一个月前恰好在凉城,听你的口音,似乎不是京都附近的,所以你们的村子是哪里?”尉迟枫皮笑肉不笑,面带深意地望着他。
方拓一听就愣在了原地,“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在凉城!凉城一个月前可发生了大面积的魔兽攻城!你竟然还回来了!”
“怎么?难道你觉得本王不该回来?”
话音刚落,顿时骤然起凉风,尉迟枫大手一挥,树木草地均被镀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他的手上凝起的冰剑,刺向身后偷袭之人。
“呃——”
一声落下,那人大睁双目倒在了地上。
“自作主张的人,结果就是这样!”尉迟枫从袖子中抽出一块丝帕,嫌恶的擦拭着手。
方拓见状很是犹豫,这时,从他的身后走出一女子,看向尉迟枫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南王殿下将那块血佩交出来吧!”
女子身着黑色劲装,凹凸有型的身姿暴露无遗,只见她红唇一勾,“听说有一块血佩始终都在南王殿下这里!我们是来帮一个故人取回的!南王殿下最好还是配合一下!”
说罢,女子的一手袭来,在尉迟枫的身上摸索起来,尉迟枫却没有丝毫多闪的意思。
上官婉躲在树后,双颊不禁鼓了鼓。
他难道没有看见那女子在吃他的豆腐吗?还乖乖的站在那里!像是待宰的小鸡!
远处,不知后来尉迟枫和女子交谈了什么,只见女子面色陡然一变,招呼着身后众人离开了。
上官婉不禁咂了咂嘴,南王府的防卫就这么差吗?
这些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看够了?看够了就出来吧!”尉迟枫转身,神色淡淡地望着她所藏身的地方。
上官婉背后一凉,讪讪地从树后走了出来。
“南王殿下!”
“原来是你,今夜受惊了!”
上官婉受宠若惊地后退一步,连连摆手道:“不敢不敢,不过王爷,下次若是再有这种事情可否先告诉本姑娘一声?本姑娘可是怕的很啊!”
他可没有看见她很怕的模样……
“他们为何要杀你?”她问。
“仇杀罢了!”
“那个女子又是谁?”
尉迟枫斜眼一瞥,“怎么你吃醋了?”
上官婉:“???”是谁给你的自信说她吃醋了的?
上官婉不想多说,转身又回了厢房。
看着隔壁古昔希的灯还未亮,不知她们是回来了还是没有回来。
她躺在床上,本想思考着今夜的事情,却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然后陷入了那似真似假的梦中。
“你个废物,傻子,草包!上官家可没有你这样的废物。”
“哟,小废物你怎么不哭了!你不是挺能哭的吗?”
“哎呀,你们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上官青青可是让我们把她推下去呢!”肥嘟嘟的小女孩嚣张跋扈地眉头一皱,充当领头,指挥他们。
“可上官青青说的是这片湖泊吗?”
“难道不是吗?上官青青说今日她有事情来不了,我可不相信她是真的来不了,说不定当我们把上官婉丢进湖里的那一刻,她人正在哪儿偷着乐呢!”
几个人一听纷纷点了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啊?就把她放在这里吗?”一人亮嗓询问。
他的嗓音十分大,这一嗓子竟惹的游湖众人纷纷看过来。
几人面色一囧,被人发现的感觉还真不好。
画面一转。
“她死了吗?”
“死了吧,已经不动了!”
“你们真的杀,杀了她!她是上官家的人,你们怎么敢!”一小女孩震惊地捂着口唇。
一男孩桀骜不驯地仰头,蔑视地瞥了她一眼。
“你懂什么!上官婉就是上官家的耻辱,要是她死在了外面,上官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可是,她,她真的不动了啊!”
画面再次转换,却变得真实起来。
“上官婉啊上官婉,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要抢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未婚妻虽然是你,你也不去河边照照自己张的什么模样!连自己长什么模样还在白日做梦!”上官青青冷言冷语地道,眉头一凝,气冲冲来到她的面前,二话不说就扇了她两个巴掌。
她的嘴角留下血渍,轻咳两声。
“哟,醒了?醒了就别装睡了!”上官青青美眸一眯,狠狠地拉扯她的头发,她的发髻瞬间披散了下来。
“你真的以为你是太子妃了,所以高高在上开始摆起来架势?”上官琴漫不经心地吹了一下手指,一步三摇晃的走到她的面前。
“放,放开我!”
“放开你?当然好啊!只是你真的想被我放开吗?”上官琴狰狞的笑着。
随后身后被人狠狠地踢出去,只听噗通一声,再次睁眼,她看见的是汪蓝的水。
水面上,上官琴和上官青青相视一眼笑的更欢了!
隐隐约约她看见,在她们的身后似乎走出了一个蓝衣女子。她看不清蓝衣女子的面容,依稀记得是一个布满咒印的蓝衣,而那个女子似乎带着斗笠,她看不清来人的真面目。
“她终于死了!我让你们拿的东西,你们可拿到了?”蓝衣女子森冷地询问道。
上官青青和上官琴相视一眼,抿了抿嘴,皆是摇了摇头。
“废物!废物!废物!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女子破口大骂,用力甩袖离开了。
窒息的河水涌入上官婉的口鼻中,她这是死了吗?
她用尽全身力气扑腾两下,“咳咳咳!”
谁想画面再次变换。
这次她就地坐着,脸上满是水渍,她望去方才的地方,那里有个水盆,盆里面不少的水。
“上官婉,你怎么出来了啊!别以为你是那个人的女儿我们就不能对你怎样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给我们倒夜香!哈哈哈!”迎面走来几位一身白纱裙女子,为首的女子蒙着面纱,从眼神就能看出那人不是好相处的人。
“上官婉,你怎么出来了啊!别以为你是那个人的女儿我们就不能对你怎样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给我们倒夜香!哈哈哈!”迎面走来几位一身白纱裙女子,为首的女子蒙着面纱,从眼神就能看出那人不是好相处的人。
“是啊,不过是个哑巴而已!装什么神气!”另一女子附和道,轻蔑的嘴脸显露无疑。
上官婉微蹙眉,摇摇头并未多说任何。
“快看,这个哑巴是不是要说什么了?真是好笑,要是一个哑巴都能说话,我就能吃夜香!”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的红衣女孩讥讽道。
当然,她心底十分肯定上官婉不会开口说话的。
“哇!你这赌注下的未免有些太大了吧?一旦这个哑巴真说了话,你岂不是——”
“你给我闭嘴!哑巴就是哑巴,别以为这里谁都可以包庇她!”
上官婉淡淡地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转身作势离开。
可那些人岂能放她离开,白衣女孩谄媚地拉住她的手腕,“哎,上官婉你别走啊!你这么走了的话,可是看不到好戏了呢!”
“放手!”她冷冷道。
红衣少女还在讥笑,冷不丁听见她果真说了话,头微微一怔。
她方才开口说了话?不,不可能的,她不是个哑巴吗?
哑巴怎么会说话呢!
她一下陷入了困境中,众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谁都不愿意上去阻止。
而上官婉早在她们说要履行赌约时,就已经溜走了。
走着走着再次出现变化。
“你去了哪里!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娘亲是在这座大殿里吗?还是说你不想见到你的娘亲?”身后袭来一股劲风,上官婉反应不及,噗通一声撞在木门上,发出了好大的响声。
“咳咳!”
大殿中回荡着女子的声音,“没用的废物,我不是让你们把她带进水牢的吗?你们把她带到这里干什么?给我添眼药吗?”
被女子训斥的人,均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任何。
上官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她伸手看了眼周身,双眸不禁一眯。这里是?
她怎么又来到了这里?她不是在屋中休息吗?怎么一转眼来了这里。
忽然身后伸出一双黑手,狠狠地把她一推,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扑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道娇气的女声。
“果然,废物就是废物呢!”
“上官青青你快看她这是不是要哭了?”
这声音?上官琴?上官婉神色自若,缓缓回眸望去。
果然是上官琴!只是上官琴不是已经被炼制成傀儡了吗?怎么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她的面前。
况且这,这里是哪里?她记得之前她是在床上休息的才是。
“兰姑,我把那人带来了,你看她……怎么有点呆呆的,像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上官青青推了推她的身子。
奇怪的是,被推在地上那一刻,痛楚十分明显。
“唔——”
“兰姑,她竟然不是哑巴!之前你让我们大费周章的捉到她,现在却又不着急,这是为何?”
兰姑面色一冷,“她的事情,你们不必过问。”
不知她们说了什么,上官青青径自走来,面带阴狠的拉着她的手腕朝外边拽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放开我!”张口的瞬间,上官婉惊呆了,她的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稚嫩了?
忽然眼前火光弥漫,上官婉下意识后退一步,紧张的看着眼前袭来的火势。
还有几步就到她的面前,突然一道强光射来刺入眼里。
她下意识去挡。
“上官婉!上官婉!”
谁,是谁?
上官婉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
“上官婉?上官婉?”
站前床前的尉迟枫神色紧张的喊着,然后退到后面站着,站到大夫后面。
屋中的大夫把完脉,没有说任何,只是退后站着,摇了摇头。
千万的话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大夫,她这是怎么回事啊?”古昔希上前拉着他的衣袖,老大夫早已年过半百,突如其来的一拉,吓得他身上一哆嗦。
“姑娘,姑娘,咱有话还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啊!”老大夫拽了两下衣袖,愣是没拉动。
“不行,你今日不说出她为何这么一直昏睡下去的原因,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古昔希恐吓他。
老大夫一听,气的胡子几乎都翘起来,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古昔希。
“你,你,你——”
“嘶——”
耳边喧嚷一直不停息,上官婉终是被吵醒。
“你醒了!”尉迟枫扶着她起来。
上官婉摸了摸额头,不过小睡一会儿怎么就被这么多人围观了?而且屋子里还请了大夫?
上官婉不明,侧眸望着尉迟枫。
尉迟枫轻咳一声,这才和她说了,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她在睡梦中,不停地大喊着,声音格外的大。
就连古昔希都被她吵醒了,那时才三更,待她闪进上官婉的屋子中时,发现上官婉并不是清醒的。
她依然躺在床上,可那声音却是上官婉的。
天一亮,古昔希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尉迟枫,这才请了大夫。
可谁知大夫来了也只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站在一旁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