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别费劲了!根本推不开的!”古昔希气馁地垂着头。
“这个门是铁做的,没有百号人根本推不开!”
上官婉并不理会,径自走去,将手轻轻地放在铁门上。
尉迟枫皱着眉头,紧跟着她的身后。
在上官婉把手放上去的那刻,他死死的扣住她的手腕。
上官婉不明所以,惊愕地回眸看他。
尉迟枫抿了抿唇,摇摇头,“没用的!”
上官婉的眼睛不由得大睁,手不禁瑟缩了一下。
“可是,现在在我们面前只有这一扇门,也许是能够出去的呢?”上官婉锲而不舍地问。
忍霜闻言,呲声一笑,“我们可是从上面掉下来的,依我看啊,还不如运着斗气一跃上去的好!”
古昔希呵了一声,脸上满是嘲讽,“你如果真的想溺毙在沼泽里,你就跳上去,本小姐绝不阻拦!”
上官婉站在门前,细细端详眼前的铁门。
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那些人在这里筑了铁门,难道这铁门之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上官婉不禁多想了想。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手已经摸上了铁门。
就在这时,门上一道复杂的禁制图案隐隐若现,随后门竟是开了一个小缝隙。
“你们看,你们看那个铁门是不是开了一点缝隙?”忍霜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缝隙,想都没想就要往里冲。
还不等她伸出一只脚,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卡在了里面。
“喂,喂,上官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帮我!”忍霜在空中乱比划着。
上官婉不理。
“古昔希,古昔希快,快拉一把我!”
古昔希无奈,上前拉一把没有拉动。
忽然,千斤重的铁门开了。
忍霜手臂被松开的那一瞬间,她又再次满血复活。
“你们看见了吗?这么多的金银珠宝!原以为这里是我的葬身之地,没想到这里竟然是我的发财的地方啊!”忍霜的双眼顿时亮了起来,就差没有直接冲上去了。
“忍霜姑娘,我劝你最好还是收敛一下,别到时你碰了什么不该碰的,我们全覆没在这里——”古昔希别有深意地勾了勾唇。
“你,你不要带有色的眼睛看我好吗?”
忍霜气不过,难道她在他们的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
上官婉径直走向被金银珠宝围一圈的桌子旁。
上面有一副画,不知这里有多久没进人了,不仅仅桌子上落下来灰尘,就连这幅画的画柄也落上了尘土。
“这有一幅画!”古昔希道。
尉迟枫的手一扬,只见那副折上的画顿时被一股力,缓缓地平铺在众人面前。
是一个画像!
而画像上的人,不正是那个白发女子吗?之前他们在山庄时,偷袭他们的白发女子!
上官婉一眼扫去,瞬间看见她的手中似乎还拉着一个小女孩。
只是为什么她感觉这个小女孩和她的容貌有些相似?
上官婉下意识摸了摸下颌,心中狐疑地歪了歪头。
“这个女子——”古昔希的声音顿时收住了。
“这个女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啊!我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一直在宅子后院中出现的吗?”忍霜凑上前,瞬间想起,她们在宅子小住时,这个白发女子时不时出现在后院,可偏偏对他们又没有什么敌意。
久而久之她们也都忽视了她。
记得,每次路过的时候,那个女子都会张牙舞爪地比划着什么东西!可她们谁都不知道她在比划着什么,有什么话不会直接说出来嘛?
忍霜心底不禁这般想到。
“怎么,你们见过她?”尉迟枫凝眸问道。
忍霜不假思索地点头,然后将山庄后面的宅子怪事说了出来。
尉迟枫听完,眉头不禁皱的更深了。
“她对你们没有敌意?”
忍霜放下手中的珠宝,佯装坦然自若的点点头,“是啊,不过真奇怪,她每次出现在宅子后院时,都是间隔了三日才出现的,而且常常仰头看着光秃秃的桃树枝,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记得一次,我从阁廊路过,隐隐约约听她的口中呢喃了一声,婉儿!”
忍霜的话音一落,不仅仅上官婉,就连古昔希也惊了。
“不过,这里虽然是唯一的路,却是个四面不通风的地方,也亏得这些金银珠宝没有变质了!”忍霜从一堆金子堆上拿起一块金子,塞进口中,狠狠地咬了一下。
“不错,是真的是金子!”
在忍霜的认知里,用牙咬不动的金色,就是金子!
所以,当她看见这么多的金子别提有多高兴了,恨不得蹦个高。
“我就说这里肯定有什么金银珠宝!不然怎么会建个这么厚重的铁门!”
不顾上官婉的劝阻,她不知从哪儿提起了一个玉佩,上官婉下意识看去。
那块玉佩,似乎是白发女子身上的东西!
只是,她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也在这里。
猜定心里的想法,上官婉环顾一圈四周,什么都看不到,连徐气息也没有多出一个。
许是上官婉的动作过大,惹得尉迟枫看了去。
“怎么回事!”
“忍霜姑娘,快点松开那块玉佩!”待上官婉发现忍霜不正常时,已经晚了。
她疯疯癫癫的,手中握着玉佩,将它高高举起。
“你们这群禽兽,你们是禽兽不如的东西,怎么能连一个孩子都放不过!婉儿,婉儿!”
忍霜喊完这句话,身子一抖,整个人坐在地上,久久不曾回神儿。
“忍霜,你又在发什么疯,大喊大叫的,难道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古昔希着实被她的这声吓得够呛,差点魂儿都飞了。
“而且,你没事叫什么婉儿,你叫上官婉可有什么事吗?”古昔希气不过,几步上前狠狠地拍了拍她的胳膊。
只听一声清脆的声音,那块玉碎了!
上官婉的神情一瞬间恍惚。
“娘亲?”
娘亲?尉迟枫闻言身子一顿,随后陷入了沉思。上官婉的娘亲,在京中流传,似乎早就已经过世的人了,上官婉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上官婉走下台阶,眼中含泪,轻轻一推忍霜,忍霜本就身子不稳,又被上官婉一推,这下反而趴在了地上。
上官婉一点一点捡起地上撒落的玉的碎片。
“上官婉?上官婉?”古昔希上前拉了拉她的胳膊。
上官婉没有任何反应,依旧在紧握着手中的碎玉,手上已经被碎玉的尖锐处扎的直流血,上官婉却似不知一般。
“娘亲,娘亲!”上官婉木讷般松开了碎片,双眼忽然空洞,只能看见漆黑的黑瞳。
“上官婉!上官婉!你这是干嘛呀!我的金子,我的金子!”忍霜正搜刮着金银珠宝,脖子上挂着珍珠项链,怀中还抱着一堆金银首饰,还有一些金子被她藏在了胸前的暗袋里。
她一转身,上官婉的魔爪袭来,身上这么多东西,一时间躲闪不及,差点和她撞上。
这倒是小事,只是她倒在了地上,上官婉却低头捡着从她身上掉落的金银珠宝。
这,这她怎么能容忍的了!
忍霜较真地上前,噗通一声,抱住了上官婉的大腿,不让她再往前前行一步。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抱大腿吗?
古昔希脑中想法一闪而过,暗自嬉笑一声。
她并没有打算阻止,况且尉迟枫不是也没有做什么举动吗?她又何必着急呢?
“哎呦,上官婉啊上官婉,你这是抽了哪门子疯了,这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金银珠宝,你可不能这么给毁了,你要是毁了,就等于把我剩下的几十年也给毁了!本姑娘可就靠着这些财宝活命了啊!”忍霜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哭喊着。
上官婉已经回了神智,可谁料到,她竟然被人抱住了大腿,根本就走不了路,而且忍霜还叫喊的这么惨,她似乎没有做什么吧?
上官婉无奈地叹气道:“忍霜姑娘,可以麻烦你起来一下吗?现在我就是想离开,也动不了啊!”
忍霜先是狐疑了一下,然后才松开抱着大腿的手。
“你要说好,不许动我那些金子哦!”忍霜不情愿地站起身子。
“方才,你——”尉迟枫眉头微皱,却欲言又止。
“我,我看见了那个白发女子!”
“白发女子?在哪儿,在哪儿呢?”古昔希忽然来了精神,东瞅瞅西望望,什么也没看到。
“她不是死了吗?还提她这个晦气的东西做什么!”忍霜打心底的嫌弃,脸上一丝一毫都显露了出来。
她死了?
等等,忍霜的话她不能当真,毕竟她也曾是坑蒙队友的人,上官婉却是不相信了。
“上官小姐,你,你别介意,忍霜姑娘就是气不过所以才说这么一句话的!”古昔希捂着忍霜的口唇,一面点头哈腰的将话圆过去。
上官婉抿唇,佯装不在意。
走远后,忍霜一把将古昔希的手拿了下来,凶狠地瞪了她一眼问道:“你干什么!什么叫我气不过?我连那个白发女子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来阻止我!古昔希啊古昔希,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不需要你管!”古昔希瞪了她一眼,撇下她转身离开,径自来了上官婉的身前,虚情假意地牵起她的手,脸上的笑意几乎凝固。
“上官小姐,你就不要介意了,忍霜啊,她就是这个性子,若是有哪儿触及了你的底线,还望不要在意阿!”
上官婉闻言一大片的问号。
古昔希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么?怎么一下画风变得这么奇怪。
“你方才说的白发女子,可是那日在山庄时的那位?”一直充当背景板的尉迟枫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上官婉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这边,忍霜依旧捡金子。
“这么多金子阿!”忍霜左亲一口,右……
余光一瞥,似乎有一白色的身影闪过。
错觉?忍霜放下手里的金子,秉着心里的好奇,朝方才白衣闪过的地方走去。
“忍霜?忍霜?”
上官婉见状跟着她的步伐走去,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
“上官婉?”
“那边有人!”上官婉抬手指向忍霜走去的方向。
尉迟枫眉头微蹙,“你确定?”
“南王殿下要是怕了,大可不随我一同去!”上官婉挑衅地挑了挑眉毛。
尉迟枫面色一紧,没有多说任何,长腿迈出几步,走在她的前方。
上官婉不禁撇了撇嘴,“真是个傲娇的人!”
“啊啊!”
突然,忍霜尖叫起来,声音环绕在偌大的石洞中,有地方已经支撑不住她的声音,已经开始落了土尘。
上官婉嘴角抽搐,没想到忍霜的声音分贝竟然这么大,是不是要是在让她多叫一会儿,这个洞都能塌陷?
“你没事鬼哭狼嚎的干什么呢!”古昔希心下一阵烦躁,声音不由得大了许多。
忍霜背对着他们,双肩一颤一颤的,像是在哭?
不等古昔希靠近,忍霜忽然转了身子,别说是哭了,脸上一滴泪都没有。
那她颤抖什么肩膀?
古昔希白了她一眼。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我看见那个白发女子了!”
忍霜使劲揉搓着头发,疯疯癫癫的搓着头发,片刻间,忍霜的头就变成了鸡窝一般。
“你看见她了?她去了哪儿,她在哪儿!你说,你说啊!”上官婉神色紧张,越过尉迟枫,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来回摇动着。
“你说,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呢?”
忍霜被她摇的快要吐出来了,“上,上官婉,咱有话好好说成不?本,本姑娘都快要被你摇的吐出来了!”
好一会儿,上官婉才觉得失礼,慢慢的松开了她。